这些日子婉儿去暖房少了,一个是天气暖和了,暖房里能种的东西,外面也有。最最主要的是,婉儿一有空就去看她的外甥,不管那孩子能不能听得懂婉儿所说得话,婉儿都要和那毛毛头说一会儿话。也奇怪,那毛毛头从满月以后,好像就开始认识婉儿似的,他很喜欢听婉儿和他说唠唠叨叨的话。随着他一天天长大,他好像越来越喜欢他这个小姨,现在是听到小姨的声音,就会四处的寻找他小姨,等他找到了小姨,毛毛头会非常非常的高兴,这真真的是一个缘份。
潘太太来到上海后,一直在想怎么在上海重新开始发展,怎么给儿子还有孙子找铺子。这些日子她一直让熟悉上海的人带她四处去看,去打听在上海买铺子是什么价。等潘太太跑了一些日子后,潘太太的脸色越来越好,在一次饭后大家一起聊天的时候,潘太太突然高兴的对婉儿说:“婉儿,我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极力劝说我来上海,我真的是不会想到要到上海来发展。最近这些日子我把上海大概跑了差不多了,都看了个大概。说真的上海确实是有发展前途,以后上海会比姑苏发展得还要快。”
婉儿是两世的人,她当然知道上海确实是比姑苏发展得快,可她这话是不能说的,她也只能假惺惺的对潘太太说:“伯母,上海要比姑苏发展得快,这话我不好说,但是我能肯定的是,姐夫在上海大有发展的前途。”
“婉儿说得对,姑苏是个老城,有着浓浓文化气息。上海是刚刚起来的城市,不能和姑苏比。”
“你们说得只是一个方面,就是因为上海是新起来的城市,所以它的发展才会那么的快。老城基本都有了,老的不能拆,那就新的就不能盖,这么多年,我们姑苏有变化吗?一点变化也没有,多少年了,一直是那个老样子。你们发现了没有,来上海各个地方的人特别的多,现在还有各种外国人都来到上海。
你们可不要小看这人来人往,这人来人往的人一多,就会带来新的东西,这对上海的发展很有好处的。他们告诉我,现在上海每年都有新盖的店铺。本来有几条街过去都没有什么人的,就是这两年,好几条街道热闹起来了,我已经在好几个地方看好了地盘,过些日子我准备把我看上的地盘再好好的挑选一下,争取买些地盘。”
“娘,没有想到你这么多天一直在为这事忙,早知道娘要买地盘,那我陪娘去好了。”
“玉坤,你的事也很多,你去忙你的事好了,等我把地方看得差不多了,多了解一些好的地方和不好的地方,再给你们看看,大家再商量到底买那个地方好。”
婉儿听到潘太太有这个想法,她真的为潘太太高兴,这个潘太太到也挺民主的,她能和儿子儿媳商量,这个老太太还是蛮讨人喜欢的,潘太太能安心在上海住下来了。当时婉儿到真的有点怕,一旦潘太太在上海住不惯,那不是一件麻烦事,现在看来自己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了,婉儿可以大大的放心了。
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料理完了,婉儿想着要和花匠师傅去商量商量,把赵明建手里那些上不了色的货给要回来的事。当婉儿一进暖房,就被暖房里有一棵种在大缸里,很大不知道叫什么的花所吸引,婉儿对着那花看了又看,这紫色的花很普通的,又没有香味,可它被绿绿的一片片支撑它的不知道是该称树枝,还是什么的,衬托得很好看,婉儿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花,所以更是觉得稀罕。看到花匠师傅向她走来。婉儿就问:“师傅,这是什么花?”
“蟹爪兰,很普通的,怎么少奶奶没有见过?”
“真的是没有见过,这花哪来的?”
“管家娘子送来的,这盆花管家娘子养了十多年。”
“这盆花管家娘子养了十多年。”
“也不完全是管家娘子养的,是管家娘子六年以前捡的,她本来就喜欢种花,当她发现这盆被人弃掉的花,她就把这花带回了家,换了盆,好好的养了起来。”
“那现在怎么舍得把这花送给你?”
“怎么会是送给我?是那花根部出虫子了,把根部要吃没有了,是管家娘子没有法子处理,才让我给她想想办法,能不能救救这盆花。”
“那救的办法想出来了没有?”
“没有想出办法,我能让这盆花进我的暖房。”
“这么说,现在这盆花的病治好了?”
“我还不能肯定,还得看一些日子。”
“那师傅你用什么办法把这个虫子给制服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能用死办法,我把病重的那些枝脚根部都去掉,把好的那部份留下来。那些被我剪下来的枝脚,我也舍不得把它们扔掉,我就找了一些小盆,给它们进行移栽。少奶奶你看看那边,我又移栽了好几盆这个花,万一这盆花救不活,那我们还有那些小的蟹爪兰。你要喜欢就搬一盆回去,这花很好养的。”
婉儿顺着花匠师傅所指的方向望去,固然在花架子上有几盆小的蟹爪兰。可婉儿很不把那几盆蟹爪兰放在眼里,很不客气的对花匠师傅说:“那几盆花那么的小,要长成这么大的时候,那要多少年?小的不好看,还是大的好看,师傅你看,在这一大片绿绿的叶子不是叶子中,那一点点紫红色的花在绿色的枝叶中忽隐忽现的有多美,那小的就没有这种感觉了,实在是不怎么好看,和大的不能比。”
“大有大的不好,太大了不能动它,小的花盆可以随时搬动。你去问管家娘子,她会告诉你这盆这么大的花她遭多少罪?管家娘子说,为了给这花有一定的露水吃,冻天怕它冻着,就要给它搬到暖和的地方。管家娘子还闪了几腰,要不是她太喜欢,管家早就把这盆花给砸了。”
“没有想到管家对他娘子很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