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淑仪苑内说话,凡人是听不去的,不过大牙能听到,它一身白的发亮的毛发在深秋清冷的月色下灼灼生辉,听着它祖爷爷要借用自己的身体,大牙吼了几声,表示自己非常乐意。
司夏白了它一眼:“你这只没有底线的狗!”
“话说回来,你跟着你那旁支身边就好了,干嘛非得变成狗的模样,虽然是狼族,可狼狗不分家,他也得喊你一声祖宗吧?”司夏招呼大牙过去,大牙不明就里,摇着尾巴就跑了而过去,司夏边揉大牙的脑袋,边问哮天犬。
这哮天犬虽然是狗的祖宗,可他当起人来却是极度不合格:“他入世游历,我不是来监督他的,是暗地里陪着。”
“所以说那小狼崽不知道你的身份?那你以什么理由留在他身边啊?”司夏这就纳闷了。
哮天犬不想再跟她废话,它将元神融入大牙体内,挣脱司夏的束缚,神气十足的跑了几个圈后道:“这资质被我的灵气浇灌数月,定能飞升。”
“你就别臭美了。”司夏拍拍手站起来,“这只狗是陆长安送给王尚仪的,我看你怎么跑到你那旁支身边去。”
“那你就别管了,你说的那陆长安,他不是凡人吧?今日我一见他,就被他身上的祥瑞之气所震撼,但看不出是哪路神仙,你等着,明日他就会把我那旁支带到尚书府来,届时我再找个理由。”哮天犬美滋滋的说着,司夏直翻白眼。
除了天帝和西王母,以及偷听到西王母和司夏对话的梦,没有神仙知道麒麟已经私逃下界,他们所知道的,仅仅是司夏神女私闯雾明涧,被天规处死,但却并不知道,司夏被暗地里派往人间去寻找麒麟。
司夏这么想着,定睛看向哮天犬:“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哮天犬正看着大牙柔顺的白色毛发,根本就没注意司夏说什么,司夏走到淑仪苑门口,一抬头,却看见陆长安走了过来。
少年风清如玉的容颜在月色下温柔不已,他拿了件黑色的披风,走过来,甚至没说话,就那么将披风先裹在司夏身上,这才道:“怎么这么晚?”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我一见倾心,那凤求凰真是为我求的?”司夏双手环胸,有点得意洋洋的看着陆长安。
岂料陆长安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在司夏脑袋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
“喂,你莫乱了礼节,我比你年长,还不快叫姐姐。”司夏鼓起腮帮子,见陆长安转身离去,她忙跟上去,“小长安,你真的不打算跟你夏姐姐我去闯荡江湖吗?”
“没兴趣。”陆长安毫不留情,司夏啧啧嘴:“整日里呆在这长安城有什么意思……”
陆长安低下头,正好看见她撇嘴的模样,精灵古怪,却又倾国倾城,他嘴角漾起几分笑意:“映雪给你收拾了夏兰轩,你等会儿自己过去吧。”
“什么房间?”司夏的脑袋扬起来,不期然撞在陆长安下巴上,陆长安被她撞得向后退了好几步,司夏张大嘴巴,忙拉住他的手:“小长安我不是故意的啊……”
“你放开我。”陆长安淡定的推开司夏的手,平稳了气息道:“我今日同太子殿下说了此事,殿下同意以他之名给你个身份,你既然是我的人了,住在陆府自然有你独自的院落。”
“什么叫我是你的人了?”司夏呆愣半晌,没听懂陆长安什么意思。
陆长安笑了笑,没再解释,只是向前走去,司夏也跟上去,急着解释:“不是这样的,小长安,我们两个应该离开长安城,去看看外面的天地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半夜时分。
司夏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迷迷糊糊间,仿佛看见一个黑衣男人以移形换影之速迅速朝她走过来,司夏猛地睁开眼,瞧见陆长安……不对,是长大之后的陆长安,也不对,他是麒麟的魔元,身上带着浓烈的戾气!
司夏吓了一跳,正想逃跑,那魔元却欺身上来,双手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她头顶,将她整个人制服在他身下,司夏咽了口气,她竟然动弹不得,嗓子也没办法发出一点声响!
麒麟的魔元低下头,逼近她,司夏吓得浑身哆嗦,只听见他低沉的仿佛穿越千年时空而来的声音穿入她的脑海之中:“想利用陆长安来找我?哼……”
他和陆长安果然是完全相反的两面,司夏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一直在陆长安身上的某个角落隐藏着?
“呜……唔……”司夏想喊,却不能开口说一句话,她瞪着魔元紫色的眸子,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消失,才能放开她。
正当司夏咬牙切齿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上方的男人忽然吻住她的嘴唇,舌尖探入恣意搅起一番春意,司夏从来没跟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她愣在那里,甚至忘了反抗,等她回过神来时,男人已经扯开她的衣领,吻落在了她的脖颈之间,他的大手也一寸一寸的顺着她的腰身抚摸上去,司夏清醒过来,抬腿就要朝他踢过去,却被男人一手握住了腿。
他从她身上离开,因为亲吻而变得鲜红的唇色在夜色中格外魅惑:“我倒忘了,你能解开雾明涧的封印,自然也能助我恢复元气。”
“你这个坏蛋!”司夏怒吼一声,她的声音恢复了,紫眸男人却分散为黑色的雾气,消失在空气中,只有凌乱的床榻能证明他确实来过。
司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脑海里忽然又传来那男人霸道低沉的声音:“果真甜美,陆长安有福消受也不错。”他在陈述一件事,不容置疑的声音让司夏恼羞成怒:“麒麟!陆长安我讨厌你们!”
“夏姑娘,出了什么事吗?”映雪听到司夏这边有动静,提着灯笼跑了过来,司夏将被子扯过头顶,闷声闷气道:“没事!”
屋外的映雪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提着灯笼又离开了司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