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沉默半晌,司夏忍不住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无论是哪个姑娘家,半夜惊动了你,你不仅不会怪罪,还会心肠好的将她留下来?”
“……”陆长安被问住,若非要这么说的话,那确实不是,可是他当初为什么要从严父手里救下司夏,还几乎对她百依百顺的?
见陆长安不说话,司夏心里多少有点不爽,原来他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她就是专程来利用他的身份去寻找麒麟魔元,其他的,对她来说都是浮云。
“我知道了。只不过,我还是想让你跟我去游历天下。”司夏点了点头,游历天下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她的任务就是搜集魔元碎片。虽然她还没有搞清楚那个魔元怎么会那么清晰的出现。
陆长安不晓得司夏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带她离开长安城,他扯了扯嘴角道:“让我跟你走?理由?”
“理由?”司夏几步走到他跟前,双手附后,摇曳生姿,“理由就是我,你跟不跟我走?”
“夏姑娘你就别开玩笑了,你若没有心上人,你脖子上的痕迹是哪儿来的?”陆长安微微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回应这句话,便语无伦次起来。
司夏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她也很头疼这件事,但麒麟就是陆长安,陆长安就是麒麟,她正了正嗓音道:“昨天晚上,你闯入我屋内,亲了我,抱了我,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陆长安努力思索半晌,最终还是摇头。司夏盯着他漆黑的眼眸,缓缓的问:“你再想想,在你的记忆深处,真的就没有去过我的房间吗?你是不是一个黑衣紫眸的男人?”
陆长安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司夏也严肃的看着他,半晌,他泄了气道:“夏姑娘,真的不是我。”
“好好好。”司夏也泄了气,她跺跺脚,干脆对陆长安道:“那就当时别人好了,可那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我以为他是你,才任由他亲的。反正就是得你负责。”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把陆长安赖的死死的。
陆长安被司夏这番说辞弄得尴尬无比:“夏姑娘你……”
“陆长安,你看不来吗?我喜欢你,所以我费尽心思想讨到你的欢心,想让你也喜欢我,跟我走,去游历山川天下,现在我被那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亲了抱了,我也嫁不出去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司夏可怜兮兮的看着陆长安,心里却在呐喊,救命啊,他要是还不上当,她真的要编不下去了。
时间又仿佛静止了一般,司夏屏住呼吸,认真的看着陆长安,后者却轻声问:“那个人真的跟我长得一样?”
“一模一样,说不定就是你夜晚梦游到我这里来呢?”司夏对他眨了眨眼,陆长安艰难的开口:“那……那个人对姑娘……”
“他对我又抱又亲的。最后走了。”司夏老老实实的回答。
陆长安长叹一口气,天下怎么会有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还恰好就在陆府?难不成他真患了梦游之症?还……还把夏姑娘……
想到这儿,陆长安将司夏的手拿起来,认真起誓:“夏姑娘放心,等我长大了,我就娶你为正妻。”
“……不……不用了不用了。”司夏尴尬的看着这个尚未弱冠的小少年认真的模样,她抽回自己的手,忙不迭的又开始拐骗:“你既然这么想,那就跟我走吧好不好?”
算我求求你了陆长安……司夏心里哀嚎。
陆长安却一本正经的像个小大人:“不行,我既然要娶姑娘为妻,就要给姑娘一个似锦前程,待我金榜题名,一定铺十里红妆,迎娶姑娘。”
“我说你是不是故意在气我呢?”司夏简直要炸了,他这么轻易就相信自己一番子虚乌有的说辞,还金榜题名十里红妆,怎么不见他信誓旦旦的跟自己浪迹天涯海角去?
陆长安见她反应过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我只是看你说的如此绘声绘色,陪你演场戏而已。”
“你!陆长安我讨厌你!”司夏双手交叠,手中蹿起火焰就朝陆长安打过去,陆长安三两下避开,制住她的双手道:“夏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太子殿下说,你就像凭空冒出来一般,查不到一点信息。”
“你暗中调查我?”司夏不怒反笑:“小长安,你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调查到天上去。”
“天上?”陆长安松开她的手,颇为好奇。
司夏有点不耐烦:“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就是想让你跟我离开长安城,有这么难吗?”
“若是一个从未谋面的男子,一出现就想方设法带你离开生活了十几载的故土,你愿意随他离开?”陆长安反问。
司夏怔了怔,她倒是没想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听陆长安这么一说,她把心一横,“那你怎样才肯信任我?”
“你不是一直说我亲了你抱了你吗?就这样开始信任。”陆长安忽然将司夏打横抱起,他今日被一群好友笑了整日,晚上帮太子殿下去处理一项任务,也被殿下笑了半晌,心底早就有了怒气,反正长安少年不风流,枉为陌上公子郎。
“陆长安你脱我衣服做什么!你平时道貌岸然的,没想到十四岁就这么色心花肠!你你你……”
夏兰轩外,夜间巡游府中的家丁偷笑着议论:“五爷平时不近女色,没想到对那位姑娘那么霸道。”
“也不知那位姑娘是何来历,让五爷这个清心寡欲的罐头都开了腔。”
“谁知道呢,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宫里的娘娘都比不过呦……”
陆长安夜宿夏兰轩,长安城中待字闺中的姑娘都狠狠的伤了一把心,连李承乾也没想到,便开了玩笑道:“你不是说你没碰那姑娘么?”
“反正她已是我的暖房丫鬟。”陆长安正在陪李承乾练字,想到早晨临走时,睡得深沉的司夏还扯着他的胳膊嘟哝什么:“陆长安你这色迷心窍的小恶魔,竟然敢打本上仙主意。”他不自觉的笑了笑。
李承乾咳嗽几声,笑道:“长安,你还年少,可要清心修身呐。”
“长安知道。”陆长安的脸上染上一抹霞红,将写好的字帖给李承乾递了过去,两人开始研讨书法,不再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