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安然就早早起身,来到了练功的厂房里。先简单地打扫了一下地面。回忆起那个死去的杀手寒霜,他的身体已经化为了尘土,溶解在这片土地之中,安然立在那里,默哀了一分钟。
这时候,逐月已经站在到了安然身边,不只是何时到的,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安然,“你在干什么?扫地扫得腰抻了吗?用我给你揉揉吗?”
安然睁开眼睛,看着逐月说:“我在给死难者默哀呢。”
逐月说:“你有毛病啊!他是来杀你的,要不是碧落老师身手不凡,你现在早就去见阎王了,你还给他默哀,简直有病!”逐月听了安然的话,抿着嘴唇直摇头。“你这样,我还以为你抻了腰,在这里拌塑像呢。”
安然不以为然,说:“杀手寒霜死去,没有家人给他下葬,甚至无人知道他的尸身埋在何处。在他的祭日里也无人给他打扫墓碑,无人献上鲜花,甚至连一个可以祭拜的墓碑都不存在。你说他是不是可怜?”
“有病!”逐月用两个字就概括了安然的整个行为和语言。
两个人正在交谈,一个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个人的身后。(伴奏音响起,是恐怖的音调。让人心跳加速的那种)当两个人惊觉,当回头看时,却是碧落站在那里,哈哈大笑,“哇哈哈哈~~”
两个人向老师鞠躬,“早上好。”
“早上要喝早上好奶,你们喝了吗?”碧落出人意料地说。
什么跟什么嘛?两个人脸上拉下无数黑线。
安然忽然说:“老师,昨天晚上,你和兰秀旗进展得怎么样?兰姐没有拒绝你吧?”
碧落看了看旁边一脸疑惑的逐月咳嗽了一声,说:“拒绝什么啊?我又没有对她说,我爱她,让她嫁给我的话。只不过是唠唠家常。”
“你们都唠了什么啊?”安然睁大了眼睛,极为八卦地瞅着碧落。
当眼睛和眼睛相碰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几乎隐藏不住了。碧落的眼睛里似乎沁满了泪水。由于过分克制,显得有些搞笑。
当安然看到碧落的这副表情的时候,就知道兰秀旗一定做了什么让碧落老师伤心的事。没准是义正严词地对老师说:“请您自重,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请您离我远一点吧。”
安然怜悯地看了碧落老师一眼,心想,碧落老师真坚强,不知道刚才的‘哇哈哈哈’是怎么发出声音来的。
碧落老师说:“一切都很顺利,我们一起吃了晚饭,然后我送她回家。一切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既浪漫又……”碧落老师说不下去了。眼睛里有一次暴露了他脆弱的失败。
逐月走上来,擦掉了碧落眼角的泪水。碧落老师掩饰着说:“哦?下雨了吗?”然后抬起他那忧伤的眼睛望了望天,上面是灰色的水泥楼板。难道碧落老师眼角的那滴水,是从天空中落下,然后穿透了几层楼板掉到他眼角上的?
安然和逐月同时捂住了嘴巴,吞下了即将喷薄而出的笑意,他们知道这样可能会伤害到碧落老师那颗受伤的心灵。
逐月好奇地对碧落老师说:“老师真的和兰姐约会了?真是太好了,你们的年纪相当,而且都是单身的未婚人士,你们如果结合那简直是太合适了!”
“你真的这样认为?”碧落老师露出了一丝诧异和高兴。
逐月说;“当然了。我的确这样认为。不过……”
“不过什么?”碧落有些不耐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逐月说:“不过兰秀旗老师已经有了自己所爱的人,那个人就是兰蒂斯王国的左将军艾伦坡将军。老师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击中了碧落。其实艾伦坡这个人碧落是知道的。只是由于自己做的是圣皇的秘密工作,才没有与艾伦坡将军有密切的接触。而兰秀旗由于常年在外,所以确是没有见过面。
碧落有些结巴地说:“那么,为何,他们不结婚呢?”
逐月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艾伦坡将军听说最近要结婚了。他可能等不了兰姐了。兰姐为了这事还哭了好几回呢。”
碧落说;“是吗?”碧落心想,是啊,要说兰秀旗没有爱人,那样才没人相信呢。不过既然人家艾伦已经要结婚了。那么自己倒是有机会的。
逐月又说;“提起兰姐,最近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做事总是魂不守舍的,总是走神。而且总是偷偷地掉眼泪,我发现她好几回,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地落泪。我问她有什么伤心事,她却不和我说。总是说,没什么,只是有些心烦。我不明白一向很开朗的兰姐为什么最近总是心烦得落泪呢?”
安然说:“我也发现了这一点。兰姐最近有些反常,连日常事务也疏于处理了。这不符合兰姐的性格呀。”
碧落说:“其实,你们好像很了解兰秀旗,但是对于兰秀旗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你们也许倒没有我有发言权了。”
安然和逐月互相看了看,疑惑地看着碧落。
碧落微微笑了笑说:“因为我是第一强者,所以有些事情,你们发现不了,我却可以发现它们的本质。有些事情不但要用头脑分析,也不能光凭借一些表面的现象得出微不足道的结论。只有那些在幻术和秘术上有所修为的人,才能够一眼看出事情的本质。”
逐月说:“老师不要再绕弯子了好不好?兰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碧落说;“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安然和逐月两人的脸上拉下无数黑线。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兰秀旗中了别人的幻术。正在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她无法凭借自己的能力摆脱这种幻术的影响。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兰秀旗所中的幻术应该就是令人生畏的高级控制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