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韩孝身边时,她脸烧的厉害,心里暗想不知道红没红,只好垂着面匆匆走过。
华丽丽的韩孝长臂勾着吉他,洁白细长的指悠然灵动地拂过琴弦,微微垂首轻唱着轻缓舒畅的外文歌,嗓音低沉却又干净温暖,人压根儿没心思看她。
…………
她一直都不太会用钥匙,尤其是原本就不太好用的钥匙。
费了半天劲才把柜子打开,额上已经急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找出创可贴红药水还有棉签,她笨手笨脚拧开药水瓶盖,脱了衬衣刚拿棉签沾上药水,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她慌忙转身背对着门,唉呀妈呀!
回头才想起,自己还穿着打底的白色背心呢,那我慌什么劲?
于是,她佯装若无其事又转回来。
那姿容美艳的少年没有丝毫的尴尬和心理障碍,悠然地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小铁盒装的巧克力豆,送了几颗进嘴,发现她怔怔的目光,侧目,笑容带着戏谑般的匪气,却美的炫目。
“吃吗?”摇了摇手中的铁盒,巧克力豆在铁盒内舞蹈的哗啦声却如此悦耳,下一秒,在空中划了个弧,稳稳落在她慌乱伸出的手心里。
她捧着黄黑色相间的小铁盒,还留有余温,、8看着上面两个大大的M,忽然慌乱,木讷如她,不知该作何表情给他。
韩孝嚼着巧克力豆,眉角上扬,眼底却渐渐浮上柔色,真是个呆丫头。
“送你了,很好吃的!”少年扬了扬纤长的手指,转身,带上/门的一瞬忽而出声,“都这么大的人了,该穿文胸了啊!”
文胸???
生生低头看着自己从初二穿到现在的白背心,满额黑线。
…………
沈生生从休息室出来,韩孝一帮人坐在小舞台下面的圆桌前,开了几罐黑啤,就着几个小姑娘口水鼻血横流的脸就喝了起来。
那几个小姑娘疯了一样围着韩孝几个叽喳叽喳叽喳...
韩孝随意倚靠在沙发椅背上,不时浅抿着啤酒,眉眼懒懒的,偶尔也同她们说话,但多数时候还是淡漠薄凉,清清冷冷的。
沈生生握着小铁盒,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那么漂亮的人儿,有那么多人喜欢...她也只是众多人中的一个。
而且早上在早点摊前看到的,应该是他女朋友吧,韩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女朋友的。
她怀着心思垂首走过,却没看到韩孝余光微瞥向她,转头又笑着和周逸尘说着什么。
一笑,颠倒众生,亦,颠倒了生生。
…………
她曾经问过爱喝酒的美薇,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酒是苦的啊!
许美薇说,那是你不懂酒,酒是香的。
她虽然酒量不好,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有酒量,但是她也是喝过几次的人,几乎每一次,喝之前,她总是会信誓旦旦地想:多大点儿事儿啊,不就是酒吗。
但是喝完,吐的时候,她心中就会生出无限悔恨,不该喝啊不该喝!
就像,半个小时之前,她喝了小宽新调的两杯鸡尾酒,起初不觉不妥,从休息室出来后,步伐开始飘虚,她心心念着--我一定是伤心过度,才会晕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