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你说你这一大早上,说话这么没着没落的!”富大爷出现了!您老再不出现,我真要吐了!但是富大爷,你拿出你的大烟卷,难道要在我屋抽!
“何先生?您这?在这儿休息的?”富大爷看到了收拾好出来的何啸冥,唯一的一只眼睛都瞪直了。
“啊!大爷!昨天小高受伤了,何先生帮着上药和照顾来着。”李经理冲着富大爷说完,还向我挤挤眼睛。呃,好吧,心意我领了。
“噢,去我那说!”看我直捂鼻子,老爷子相当灵犀呀,拉着我们三个就去了工棚后边一个小会议室。
刚一进屋,我就看大哥、刘经理到了,正中间是没穿上衣,没穿裤子,只有裤杈,嘴上塞着一裤杈加袜子的汪晓松……
何啸冥第一个反应就要给我拽他身后。
“跟你没法比。没事。”我小声说着,冷不丁被他掐了一下。“呃……”
“他身上有很重的阴邪之气,脸色青灰,眼眶深陷,按理说人早就应该暴毙了。”何啸冥让李经理看着我,自己走过去,翻开汪晓松的眼睛看了看,接着给他把了下脉。“有东西,在保着他的心脉,但是这个东西,很奇怪……”何啸冥陷入了深思。
“这SB以前吃过一条青蛇!”李经理猛的拍了下脑门“会不会是蛇仙附体了!”
呃,你还能有更二的想法嘛……
“他是哪的娃?”富大爷之前没有见过汪晓松,也是昨天还才了照脸。
“是我们三亚过来支援的同事,家里福建的,听说好像家里一直养花。不过别说,挺有两下,用小李的地热,把许多热带的花卉都种活了!”大哥给富大爷递了根烟,简单做了介绍。
“他身体里确实有青蛇的怨气,但是有一种仙体护住了他的心脉。而且,和我的很像。”何啸冥还在那轴这个事。“YOYO,你过来。能觉出来吗?”
“啊?”哥们这么大方,让我看半裸男了?我刚伸手想翻他眼皮,汪晓松“啪”的一个后仰,带着椅子就摔地上了。我又往前想和刘经理一起给他扶起来,丫居然两个腿死命的倒腾,这么怕我?
“这SB哪不对劲!这是咋啦?!”李经理流氓架势出来了,直接过去像拎小鸡子一样给汪晓松扶正。
“YOYO,你身上带着胜邪?”何啸冥回头看着我。
我一摸,还真在裤兜里,昨天没拿出来。把小铜刀交给了何啸冥,他让大哥和李经理按住了汪晓松,然后抓着他左手,手起刀下,我都没看清动作,汪晓松的中指就被割破,随后,一股紫黑的血冒了出来!何啸冥用力的压了压,“啪嗒”一团来回扭动的黑色物体掉到了地上!
这不是我上次被引进小河里的,小刀中的那玩意!
何啸冥一脚就给踩成了黑水,富大爷拿起腰上别的酒瓶子倒在了上边。那股臭味出来了,但是,好像比上次味道轻了很多。
“这个味道……”我看向何啸冥。
“这就是护住他心脉的东西。”只见那滩黑水,周边居然有圈淡淡的红色水印。“把这株老参给他加些丛蓉菜煮了,直接服用。明天,基本就没事了。他的思维是被控制的,很多事,他未必知道。”何啸冥把老参交给了大哥。
“我CAO,那TMD昨天的事就完了!”李经理不依不饶。
“那你趁他没醒,再打他一顿吧。”刘经理用胳膊肘捅了捅李经理。
大哥和刘经理把汪晓松抬回了自己的工棚,找了个厨房打杂的帮着熬上药。这一看都中午了,我们凑着富大爷,找崔大师傅给开个小灶。
“想富大爷了吧!”老爷子回屋,拿出一大壶的那个烧酒,呃,好吧,陪您喝!
“富大爷,您这一走,我们这个想哟!”我借花献佛,崔师傅的豚骨汤,我夹了块大排骨给富大爷。骨头一会可以给……“獒子呢?”我还打算一会把骨头全给他们。
富大爷那乐着的脸一紧,仰头喝光一大碗酒,叹了口气。“没了。”这话说得简短,却是悲情异常。
富大爷说,那天他带着俩獒子就上了西边的山脉,依据先祖所指,找到在长白海冬青即可寻到大鹏神。长白海冬青生于极寒之地,他背着骷髅带,一路跋涉,用了2日时间,上了雪线高处,可竟是没有海冬青的影子。
富大爷也是上岁数的人,就算体力再好,在负30度还打不满的条件下,体力逐渐消耗待近。老爷子觉得一把老骨头,顶不住了,但这骷髅头是个邪物,怎么说也得找个去处,不能让它出来再祸害人。于是,他决定带着熬子往绝命谷的最北处去,将骷髅头置于谷底。可走到一半,遇到了暴风雪,富大爷一脚踩空,居然掉到了一个坑洞内,富大爷当时就晕死过去。在这种恶劣天气下,掉到这么个洞里,没有取暖措施那就是被活活冻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富大爷醒过来,发现身上居然是热乎乎的!微微抬起头,发现,两只獒子居然平展身子,一上一下用肚子贴附在他身上!就是这样,让富大爷在整个昏迷过程中,没有失掉温度,一直到他醒过来!
这两只壮实的獒子,就在这极寒的天气下,将自身完全展开在富大爷身上,温度一点点被张狂的北风分扯散尽。
“冻死了,两条命,换我一个糟老头子!”富大爷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咚咚咚的就灌了下去。“换我一个糟老头子!”又一遍的重复后,富大爷背过脸去,抹了抹眼泪。
富大爷把两獒子埋在了原处,对着这两只换了他命的獒子拜了又拜,靠着一股子烈猛性子,就扭着劲爬上了坑洞。
外边雪已停,白茫茫的一片好干净。
富大爷看着这片雪地,也不知道要往何处去。
也就是在这时,离富大爷不到五步的距离,脚下突然起了两个小小的旋风,打着转的指向西北角!这个距离,正是以前獒子犬和他出行时的站位!
顺着这两股小旋风,富大爷又走了半天,在他精疲力竭之时,赫然发现,正前方正是两株被白雪压得几乎看不出树冠的海冬青!
在海冬青下,富大爷发现了一个低洼的小院。这儿正是顶了大鹏神位的窝察哈拉的得拉呆米后人——现已七十六岁的瀚海老人的住处。听得富大爷之事,当即表示,他家老祖走时也一直念念不忘此事,富察家的后人终于来了。
开坛作法,瀚海老人化了自己六十年的功力,封住了骷髅头的邪气。但老者认为长白山将有异动之事,此骷髅头为引线之源,它的出现必有他处,让富大爷将它带在身边,定有它的作为。
可想来,富大爷不过一介凡人,这骷髅头身边带久了会生异变,就将家中祖先架鹰之铁手赠与富大爷。
“这万事轮回,皆有定数。”大哥给大家都倒了酒,满饮后吐出这么一句。
“CAO得嘞,这犬儿有情有义。大爷呀,您别难过,赶明我妈那藏獒厂有小的了,给您配俩!您看您现在,有这铁手套,多精神!”我咋觉得李经理这么不会说话呢!
“你要节哀……”呃,我也没说出啥有建设性的。
“YOYO,你放心。大爷我肯定得好好活!要不,都对不住那俩老伙计!是不是?咱爷俩,喝一个!”富大爷用大碗碰了碰我的酒碗。
得,豁出去了,喝!
要说这酒真是烈得可以,喝完我就晕乎乎的,到了半夜人才清醒。也不知道谁给我弄回工棚的,居然也没帮我喂喂狗,小刀和小高在边上一个劲的拱我,要不我估计我还能睡。起身开了俩个罐头,我摸摸小刀的脑袋,“你可真瘦,你要是给我挡风取暖,估计就能盖我一条大腿……”我扯了扯他那小细腿。小刀不满的哼唧一声。
极寒之地,比我那个雪窝子还得冷吧……獒子,你冷不冷呀?托着下巴,透过窗户,望着外边的月牙,想着那俩狗东西跟小刀和小高扮罐头的样子,眼泪突然就失控样的涌了出来。
也许,它俩正在天堂上望着我呢吧?这个不靠谱的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