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看着这一刻有些近乎于幼稚认真的楚阳,失笑道:“不就是问个我是谁的问题吗,至于这么认真吗?”
楚阳被黑袍这一打岔,突然也有些觉得自己认真过头了,但还是执着的继续发问道:“那么你究竟是谁?”
黑袍看着底下的这个少年,无奈一笑,低了下头,似乎也在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
时间过了一会,黑袍也似乎从漫长的思绪当中,理清了一些头绪,对着站在他眼皮底下的楚阳,开口解释道:
“从本质上来讲,我可以说是一个人,而我过去的身份,好像也过于多了些,但这些目前对于你来讲,好像也没有一点卵用,但我目前还担任的这个职务,就跟你有很大的关系了。”
还没等楚阳问出和我有什么关系后,黑袍便继续说道:“如果非要说的简明精要些,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便是此间之神,掌管这十方山水之脉,山鬼之神,世人称呼我为山神。”
这话一出,尤其是山神这二字说出之后,楚阳突然感受到,藏匿在他掌间的那块山印,突然轻微的震动了一下,然后,群山也轻微的震动了一下,导致楚阳整个身体,也被震动了一下。
神,这个近乎于传说的字眼,一直只存在鬼神志轶当中,或者是在庙宇楼阁当中,世人膜拜的过程之中。
如今,居然有一人站在楚阳的面前,对他说他是神,而且还是此山之神,这令楚阳突然有些错愕,但不知为何,在面对这个看不清面貌的黑袍男子之前,楚阳竟然生不出怀疑的念头。
迫于受到西游记这部传颂多年,并且屡次重播的电视剧,在楚阳的印象里,山神不都是那些五大三粗,并且为山精野怪的形象,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这让他还真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黑袍看了楚阳这副有些过于镇定的反应,没有看到他所想象中的那副惊慌失措,无法置信的模样之后,显得有些失望,不由得问道:“你就这么的相信我,不怕我忽悠你。”
楚阳看着黑袍,脑子一片混乱,居然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么一句:“我想静静!”
黑袍一愣,同样有些不解,反问道:“静静是谁?”
怎么在这个时候,这小子突然就想起静静来了。
自称于山神的黑袍在说出这句近乎于无厘头的回答之后,让楚阳在一刻,内心深处,刚刚升起的一丝对神的敬仰之意,突然崩塌,并且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刻的楚阳,内心深处只想对着黑袍说:“静静是你大爷啊!”
但迫于刚才黑袍所展现出来的种种不寻常,这句话还是被他硬生生的憋回心理,最终却化作:“没,没什么!”
黑袍一听,顿时有些索然无味,摇了摇头,似乎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再次抛出一枚把楚阳炸的里焦外嫩的消息。
“只不过,如今这山神之位,由我这里,传到你的身上了。”
楚阳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等他反应过来之后,静静是什么鬼这个无厘头念头,被他扔的一干二净,脑海只余留下,他莫名其妙的就变为山神了。
“我,我,怎么就成为山神了。”楚阳惊得连话都说的有些断断续续了。
黑袍闻言一笑,反问道:“你怎么就不能够成为山神呢?”
楚阳仍旧有些回不过神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凡人啊!”
“谁说神就不是凡人?”
“那也不应该是我啊!”
黑袍说道:“那你说应该是谁?”
楚阳被这话问的说不出话来,迟迟才吐出这话,说道:“我鬼知道,反正不是我就行。”
黑袍也无赖道:“这我就管不了了啊!你已经结果山神之位的最重要凭证,而它也承认了你,至于你再想赖掉,如今我想想应该是不怎么可能了。”
楚阳闻言一怔,他以取下山神之位的重要凭证,莫非,莫非就是他掌心之中的那枚石印,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在坑他吗?
楚阳举起右手掌心,将掌心朝向黑袍的方向,不死心的问道:“你说的莫非就是这个吗?”
黑袍头也没抬的回道:“答对了。”
山室突然在这一刻,变得寂静无声,唯有火焰在空中燃烧而发出的那道嗤嗤声,令楚阳感觉到,似乎这是一件发生在现实世界当中的事情,而不是在做梦,尽管他今日所遇之事,都像是在做梦。
但他没还是没有想到,一个神位,就这般轻而易举的交到他的手中,难道这种神位,不是众生都在追求的吗?怎么这个黑袍,就这般似撇掉一个烫手山芋般,将神位扔到楚阳的手里,这想来也不是一件那么好当的事情。
楚阳问道:“我是一定要当这个神吗?没有再选择的余地了吗?”
“没有,也由不得你去选了。”
黑袍在此时变得有些郑重的道:“其实换一句话来说,这神位,从你出身的那一刻,本应就是你的,这神位里的果,刚好就可以弥补你魂里的不足,这是你命中就应该接受的东西。”
“你还记得在你的小的时候,曾经有人断定,若你还一直留在山中,你必然活不过十二岁,可如今,你已经十八岁了,还活的好好的,这难道说你就真的逃不脱那个宿命了吗?”
黑袍口中的那段话,楚阳至今仍然印象深刻,也就是从小阴阳先生对他的断命,导致他不知几岁起,就被迫出山,从那个时候开始,从此便没踏入这座山半步。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楚阳对这句影响了他这么久的话,至今还没忘记过,仿佛就刻在他的灵魂深处当中。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如今再有人提起,楚阳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难道他们都是拥有未卜先知的人吗?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楚阳语气变得有些低沉的道:“这是不是就是命!”
黑袍说道:“不,这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