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没想到孟希已经醒过来了,她出声的时候还真把她吓了一跳。
抬头望去,才发现病房里还有一大堆的医生护士,连付白也在。
“不是夏栀?是阿琛,是你吗?”
夏栀没有出生,孟希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但是却毫无焦距,朝着门的方向开口询问,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那一瞬间夏栀感觉自己简直是五雷轰顶,这个模样已经很明显了,孟希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孟希,是我。”夏栀咬着下嘴唇,开口的声音显得有些艰难,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
她错手导致孟希失明了!
“夏栀!”听到夏栀的声音,孟希变得异常的激动!“你还敢来!你这个贱货!抢别人男朋友就算了,你还推我!你把我的眼睛还给我!你把眼睛还给我!”
孟希非常激动的想从床上下来想要撕了夏栀一样,但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从床上摔了下来,还撞到了一旁的输液架,很狼狈的摔在地上。
可是即便摔成这样,孟希还是朝着夏栀的方向手舞足蹈的,那个样子非常的狰狞而且绝望,“夏栀!你不是人,你这个贱人!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你把眼睛还给我!还给我……”
孟希骂着骂着声音就小了下去,捂着脸哭了出来,失声痛哭,“我的眼睛,眼睛!”
孟希有点歇斯底里,她的状态很不稳定,几个护士七手八脚的把她扶了起来,给她注射了一点镇定剂,她才慢慢的安静了下去,并且睡了过去。
夏栀站在一旁,第一次被人骂她没有怼回去的冲动,因为她实在也是亏心的很。看着孟希这个样子,夏栀心里有些堵得慌,说不上是内疚,说到底还是孟希揪着她打,她才会推她。
可是现在看到孟希这个样子,她心里实在是有些堵得慌。
“她怎么样了?”夏栀平复一下心情,开口问了一直站在一旁的付白。
付白的脸色有些沉重,“医生说视神经受到了轻微的挤压,失明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但是很不巧她碰上了那百分之一。”
付白是中午来的,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孟希已经醒了,他就过来了,医生说视神经没有眼中的损坏,恢复的也很好,但是孟希的视力确实受到了影响,现在只能感受到光,看东西也只有微弱的轮廓,而且要凑得很近才行。
他本来还不信,但是经过医生当面的侧室,还有她刚才疯狂的表现,他现在倒是有些信了。
“那……她还有机会恢复视力吗?”
“可能性不大,视神经已经恢复了,但是视力还没有恢复,说明那轻微的创伤留下了永久性的后果,恢复视力的可能性很小。”
作为一个医生,说得话很中肯,但是也很冰冷,夏栀咬着嘴唇,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看着躺在床上的夏栀她真的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
“谢谢医生,她的情况还很不稳定,您也知道她是一个服装设计师,眼睛对她来说很重要,可能一时间难以接受,所以应该还需要在医院呆一段时间,还请医生多多费心了。”
付白的嗓音很沉稳,很有几分顾夜琛的风范,但是比顾夜琛多了几分柔和。
在付白将主治医生送出病房的时候,夏栀默默的走到孟希的身边,看着她挂着泪痕的脸,还有紧蹙的眉头,夏栀觉得呼吸很不顺畅。
她貌似一失手就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而且这个女孩还有着大好的前程。
“少夫人不必过于自责,这件事孟希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少夫人只是一个错手而已。”
“可是毕竟最后受到伤害的是她,她失去了光明,失去了自己热爱的事业,失去了未来。”夏栀多多少少有些能够体会孟希现在的感受,因为两年前她的手受过伤。
对于一个弹钢琴的人而言手受伤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那几个月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暗无天日,日月同坠,可是最后她完全康复了,没留一点后遗症,但是孟希却即将永远生活在黑暗中。
“这件事对孟小姐的打击确实可能有些大,而且因为这件事和少夫人有脱不开的关系,所以孟小姐多少可能有些怨恨少夫人,对于孟小姐有些过激的言行,少夫人还是多担待些。”
付白说得足够委婉,夏栀也知道孟希肯定会恨她,她绝对不会想到是她强行把她拉去楼梯间,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她肯定会认为自己是完全的受害者,而夏栀才是罪魁祸首。
“我肯定不会计较的,她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是计较的话,那心胸未眠也太狭隘了些,对了,付白,你们公司楼梯间里有监控吗?”
夏栀知道自己这样可能显得有些无情了,但是没办法从小的生活环境让她一直坚定只有铁一样的证据才能让人相信绝对的信服。
“虽然楼梯间里没有监控,但是电梯里有,孟希小姐强行拉扯少夫人的画面被清除的记录了下来,少夫人放心,如果孟小姐真的要起诉的话,少夫人也只是正当防卫的过失伤人,无需承担民事责任。”
付白话说的很直白也很清楚,这就是夏栀想要的结果,即使孟希现在真的很可怜,但是她还是要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损害。
从医院出来,付白顺路把夏栀送回了家。
夏栀有些东西憋在心里很想问,但是又不知道能不能开口,实在是纠结的不行。
“少夫人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你不愧是顾夜琛的私人助理啊,果然是会读心术的人。”白栀忍不住的调侃付白,付白真的是一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人,而且还能再顾夜琛的磨爪之下工作这么久,实在是很不容易。
“我其实就是想问问,顾夜琛和孟希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那天她在顾夜琛的办公室门口偷听到两个人说话,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个人关系匪浅,而且听孟希阿琛,阿琛的喊,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点什么猫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