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你说的假话可不少,刚才你还说不行的。”听到周一仙居然厚颜无耻的说出这样的话,周又儿赶紧朝床角上退去,自己的爷爷是什么样的人,她可比别人清楚。
“现在有了。”
“真有了。”
“是的。”看到抱着小狗不断的往下躲的周又儿,周一仙又笑的一副奸商的样子,“丫头,你不是见过爷爷曾经帮别人延年益寿的七星续命的风水大阵吗?”
“哼!见是见过,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原本人家就能长命?”周又儿虽然见过自己爷爷的本事,但是谁知道七星续命的风水阵法是真的,还是假的?
周一仙得意洋洋的表情仿佛被人打了一记重锤,连身上的道袍都快要立起来。
“你这死丫头,居然诋毁你爷爷我的本事。”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上次你连人家老婆婆的钱都骗...”
“放屁,老夫当时说了只是代为保管。”
“切,代为保管,拿到钱就跑路,这也叫代为保管吗?”
“老夫当时不是有事嘛,还有那钱你可是也有用的份!”
......
列云看着这一老一少相互之间来来回回的斗嘴,觉得越来越有趣,越来越温馨,自己沮丧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你爷爷我可是人间道唯一的传人!”周一仙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拿起自己的来历来说事儿,嘴角也是唾沫横飞。
“人间道唯一传人,不过就会点骗人的风水把戏而已,每次被人戳穿不是自己率先跑路的。”
“那是老夫信任你,所以留下你来善后!”
“呸,列哥哥你来说说,哪有人这样当爷爷的?”
“列小子,老夫真的是个好人...”周一仙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上去一把抓住列云的手,半跪在列云面前,仿佛这时候列云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老夫真的有办法,帮你解决无法纳灵的问题,你就让小丫头把小狗借给老夫吧?时间不长,一个晚上而已。”
“屁话,一个晚上而已,我记得某人曾经说出去一个晚上而已,第二天便被人追杀到三百里外了。”头上的小辫子都快要立起来,周又儿还是绝不松口。
“那都是成年旧事了,你怎么还提。列小子老夫真的不骗你,我人间道里面有种类似风水八神困仙阵的锁定之术,老夫能够使用此术将你后颈的那块族纹封锁住,这样你不是就可以吸纳灵力了吗?”
“哼!你骗小孩子啊,你锁住了他后颈那块族纹,也锁住了灵之力运行大周天的线路,还怎么能够吸纳灵之力?”
“你太小看我人间道的传承了,只要配合我人间道运行小周天的功法就能吸纳灵之力了。”
“真的?”
“天地可鉴,老夫绝不说谎!”
“切,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吗?你根本没有这样的功法。”
“你爷爷我有,我有的东西可多着来,你见过的只是我带在身上的。”
“嗯,你难道还有藏宝的地方不成,要是真有你也早就拿出来喝酒了。”
“藏宝的地方倒是没有,”周一仙说道这时,忽然间声音弱下来,有点尴尬的说道,“那些东西不过是现在暂时由别人保管而已。”
“别人保管,是谁?你难道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吗?”周又儿更加不信了,自己的爷爷有什么样的朋友自己哪还有不知道的。
“当然,你爷爷我的朋友遍天下,你才见过几个。”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你去取回来就好了,干嘛要我的小狗!”
“嘿嘿,你想想啊,你帮人家保管东西多少也要收点保管费嘛,是不是?”
“朋友之间还要保管费吗?再说要保管费也不关小白的事,难道你想把它卖了不成?不过就算是卖了,也没有几个钱,要知道我当时只花了一个金币就将它买回来的。”
“嘿嘿,你爷爷我怎么能够卖你小狗,我只是借它去用用而已。”
“用用,切,它有什么用处?”
“有啊,它还很擅长。”
“擅长的,它擅长捉老鼠而已。”
“对了,就是这个。”周一仙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拨云见日。
“我想你的朋友是个开赌场的吧?”
“嘿嘿,还是我们家丫头了解爷爷,怪不得我们是祖孙啦!”
“我说你为什么千里迢迢的来这荒原,原来你来这里是为了让我的小狗帮你赌博!”
“你怎么能这样看你爷爷呢,我可是为了让你增长见识,顺便寻找风水明堂,才来到这地方的。”
“哼!谎话。这是你这一辈子说的最大的谎话。”
“真不是谎话,要不我对天发誓!”
“对天发誓,难道你忘记你上次说对天发誓的时候,差点遭雷劈吗?”
“上次是意外,碰巧而已。”
“你真的有什么小周天纳灵的功法吗?”
“真的。”这一次周一仙是绝对的认真,不过眼神中带着闪烁的意味。
“好吧,我就暂时相信你一回,不过我要跟你一起去。”周又儿可对自己的爷爷一点不放心,不知道他说的那句是真话,那句是假话。
......
黄昏、又是黄昏。
天空是红色的,云层也是红色的,这个嚣闹的布洛陀城,夜晚仿佛更加的疯狂,千家万户,好像是白天仿佛都是在小打小闹,只有夜才是他们真正欢乐的时光。
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犬吠,红彤彤的天空下,一股紫色的烟雾扶摇直上。
紫色的烟。
全城的狗都好像被唤醒了一般,全都疯狂的吼叫起来。
抬头一看,天是被通明的灯火映红的,其实夜早已经来临。
粗狂的泥石街道上,矗立着一幢小楼,小楼的地基,本来就比别的地方高一点,要爬上十来级巨大而又宽敞的石阶,才能进入门户。
窄窄的门,窄窄的的巷道,只容得下两个人并排通过。穿过巷道,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宽旷而又巨大的厅堂。
此时的厅堂中已经是坐满了人,无法描述--可谓是各式各样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被灯光映红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着疯狂,手中挥舞着大量的金币和各种名贵的草药,珠宝等等。
大堂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而又透明的封闭式笼子。现在有三个人衣着鲜明的男人站在那里,说他们鲜明、引人注目,其实是因为他们身旁的狗。
一个身材已微微发胖的中年人,长长的眼,方方的脸,穿得考究;他身旁的小狗看起来很有威严,就连狗脚趾上留着很长的指甲,都修的很整齐,而且还涂上各式各样的颜色。
另外一个瘦小的老人,鹰勾鼻、三角眼,满脸精明之色;他身旁的狗却跟他本人形成鲜明的对比,高大威猛,狗眼青筋盘蛇般凸起,狗毛更是根根树立,脚趾磨得异常的锋利。人和狗一比,就知道,多半这人的东西都被狗吃了。
第三个人年纪就比较轻得多了,面白如玉,剑眉星目,一个字形容,美,美当中带着慵懒。他的狗也是一条标准的美狗,除了在狗头发冠上镶了一块翠玉外,根根狗毛都梳理过,一根一根的自然下垂,真是一对人见人羡的美人美狗。
屋中所有的人都在盯视着他们,不,是盯视着他们的狗。
在三人后面的树立着三张巨大的牌子,上面分别写作三人和他们狗的名字,还有赔率,一看便知道这是一场狗与狗之间的比试。
第一张,刑仲狗名胖胖,这狗名到和主人一样,说他们不是一家的,恐怕猪都不会相信。
胜:1赔3;负:1赔8。
第二张,老三,狗名天狼,狗名如狼,凶狠,隐杀!
胜:1赔2.5;负:1赔9。
第三张,凌玉,狗名雪黛,温柔的如同女人的名字。
胜:1赔1;负:一赔20。
凌玉的态度很不屑,从赔率上来看就知道,他的狗显然比其他两人的看上去温柔,就如同美女一样,要知道山下的女人可都是老虎。
三个人都看见了那紫色的烟,三个平常很镇定的人,脸上都改变了颜色,欣喜、期待还有贪婪。这烟是个信号,表示现在可以投注了。
烟已经燃过了,主持狗与狗比赛的主持方却并没有开锣,没有开锣便表示,比赛有变。
“邢老板,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儿?”中间叫老三的,偏过头低声的询问起来。
刑仲的一双锐眼,钩子般大堂与他们正对的上方,沉吟着道:“不会是还有人来参加比赛吧?”
在这里他已经呆了三十三年,从小就玩斗狗,什么狗都斗,对这个城市所有的一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里的规矩他也知道,燃烟却不开锣,显然是有不俗之客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