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的面具有些颤抖,他站在地面上,那个身影愈发大了起来。
“我是‘暗流’组织的茧,你是哪位。”
茧用低沉如同磨砂的声音说着,厚实的双手不停地相互摩擦着,似乎有一些拘谨,但是仔细听,却能听出一些明显的兴奋。
茧很高兴,他感受到了此刻突然出现的女孩身上的香气还有蓬勃的生命力,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面色有些潮红,虽然在可憎的面具之下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他粗重的呼吸声音已经出卖了一切。
陈筱锦跪倒在地上,似乎已经被吓傻了,刚才那记茧的手刀如果砍了下来,陈筱锦这只萝莉注定只能是香消玉殒的下场了。
她转过头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位长相姣好的白净少女,带着一些些的恐慌,她没有想到谁能来拯救她,能够击倒眼见的这个可怕的怪物。
“绿叶的交流生吗?”马西亭扶了扶额头,艰难地站了起来,有些面前,呼气也很重,此刻他有些紧张。
这一次的计划是由他制定了,也只有他拥有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准确定位的战技‘杀意觉察’,并且这一次的计划,是他绕过了蒋东铭,直接和江渝季报备的,虽然说得到了江渝季的首肯,但是责任几乎全部都是在自己。
像游鸟空和陈筱锦这种都是拥有相当强力伤害战技的觉醒者来当做自己的副手,马西亭真的很难想象这一次的计划会失败地如此彻底。
眼前得这个自称来自‘暗流’组织的恐怖怪物,承受了这样的攻击依然毫发无伤的怪物。
马西亭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眼神凌冽地看着正在缓缓踱步走来的美丽少女,马西亭记得自己看到过这个少女,就在南洋高中的大厅啊,记得当时自己还因为其美丽靓丽的外形,多看了两眼,而让自己有些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柔弱的少女居然也是一个觉醒者。
他看着插在地上那道白色光束,从其中居然感受到了一种充沛的力量。
“‘暗流’?”白伊宁眨了眨眼:“就是你们这种家伙,也会有组织吗?”
茧说话听上去很认真,声音粗重却不让人舒服,他的身影足以遮挡光线,他开口说道:“没有组织,不就像是丧家之犬吗?”
茧笑了起来,白伊宁能看见茧的面具在上下抽动,这种笑的方式白伊宁很不喜欢,并且比起这个,白伊宁很认真地盯着茧得身体看。
“那你认识一个叫蝾螈的家伙吗?”
白伊宁甩了甩纤细白净的手指,显得有些很是轻松,声音也很好听,如同潺潺的溪水,她明亮的双眸盯着茧,似乎蕴含着笑意。
茧顿了顿,面具下面发出了疑惑的鼻音,很是粗重和野蛮。
“一个小家伙而已,怎么,你认识他吗?”茧这么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曼妙的身姿:“他遇到过你吗?如果是那样地话,那么我以后应该见不到他了,想起来也是有些可惜呢?”
白伊宁有一些腼腆地笑了笑,挥了挥手:“哪有的事,只是随便问问吧。”
茧没有说话,捏紧了拳头,仿若手中带着什么茧相当痛恨的东西,几乎要痛恨致死的东西。
“在这个小城市当中,居然能够遇到像你这样的家伙。”茧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像是火山迸发的前兆:“真是……太兴奋了,我兴奋到几乎都不能呼吸了。”
“终于不用只是宰掉一些垃圾了,这些浑身都散发着弱者的酸臭的垃圾们。”
天色阴沉,即使是正午时分,天依旧还暗暗的,远处似乎有铃声传来,声音很小,但是能听得到,这代表着,正在上课的学生们下课了。
这是好兆头。
白伊宁看着眼前身体有些颤抖的茧,白伊宁明白那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但是白伊宁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你对于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啊。”白伊宁很认真地说着,似乎完全没有看到眼前这个蓄势待发的庞然大物。
茧此刻很认真,他的身体似乎又巨大了几分,带着浓浓的气魄,向白伊宁较娇弱的身体冲了过来,发出沉闷的低吼声音。
“可是连临界化都没到,就这么自信……真的好吗?”
白伊宁是这么说的,她伸出手,也是这么做的。
茧带着恐怖的气势冲了过来,他是可以轻松击溃南洋高中三名觉醒者的强者,此刻他面前的对手,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
看起来,那个女孩没有什么战斗力,一点儿都没有。
游鸟空把陈筱锦扶了起来,然后想要上去帮忙,虽然他确信这个少女是个觉醒者,但他并不相信她能够将这个怪物打败。
“白绫……枪。”
白伊宁伸出一只白嫩的手,看上去很香很软,并且悄无声息。
那是一种很舒适的感觉,至少游鸟空是这么觉得的,他的脸色虽然依旧是那么阴沉,但是带上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激动。
那是一道白棱,静静的浮现在白伊宁的面前,白伊宁看它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孩子一样,带着一些联系,表情淡然且单纯。
空气中带着雾气,那道枪状的白绫似乎浸润在其中,沾染上了一些淡色的水汽,从本来的不染尘埃带上了一些显著的烟火气。
茧看到了那把枪,他想到了一点什么。
“战技进阶级别……这种程度……就是临界吗?”
茧冲了过来,正对着那把枪,但是他没有说话,他并不是不想说话,他只是没有办法说出任何的话。
茧的面具上映出了血色,他的强壮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一些裂痕,这种裂痕越来越大。
白伊宁的枪动,白绫在动,顺着风动。
茧的右肩被贯穿,血流如注。
南洋的三人听到了茧的痛苦的低吼的声音,这是他们战斗到如今,唯一一次听到的茧发出这样的声音。
白伊宁站着,一动不动,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似乎这在她眼里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