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贵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直到深夜。
凌晨,负责看守刘沅的大鹏和金南瓜正蜷缩着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天贵如一个幽灵似地出现在关押刘沅的小屋门口。
金南瓜只觉得眼前一暗,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一个激灵,跳起来端着枪压低声音喝道:“谁?”等借着月光看清了是天贵,忙把枪收了,陪笑道:“原来是大先生啊,吓我一跳。这么晚了您还不睡?”
天贵没理会金南瓜的搭茬,冷冷地说:“把他带到石滩上去。”说完自己转身走了。
金南瓜狐疑地看着天贵的背影,对一旁的大鹏说道:“这么晚了让把人带到石滩干嘛?难道是要——咔——”金南瓜伸着舌头冲着大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去,少瞎猜。”大鹏也摸不透天贵的心思,但还是冲着金南瓜摆手制止道,“赶紧带人过去吧!”
天贵已经带了几个江匪点了火把等在石滩上,石滩边泊了艘小舟。月光下的金竹峡水流似雪如银。
刘沅被反绑着双手,蒙着眼,磕磕绊绊地带到了石滩上。
虽然蒙着眼,但刘沅能听到哗哗的江水上,也感受到了江上吹来的带着潮湿水汽的江风,脚下的路也变得凹凸不平了。刘沅知道自己被带到了石滩。石滩向来是将江匪们杀人的地方,将人杀死在此只需往江中一抛,尸首便会顺水飘去,不留一点痕迹,连挖坑的功夫都省了。
刘沅并不知道此前自己的母亲来过。他想着自己深夜被带上江滩定时凶多吉少,但还是硬气地挣扎着,嘴里大声地骂道:“杨天贵,你要杀便杀。我刘沅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你刘爷!”
金南瓜和大鹏押着刘沅,使劲将他拽住。金南瓜骂道:“老实点,嚷你个……”
金南瓜话未说完,“啪啪”两枪便打在刘沅脚跟前,打得石滩上的石头火光直冒!
这两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金南瓜和大鹏还紧挨着刘沅站着,距离太近。
金南瓜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大鹏也吓得往后退了退,刘沅倒还站得笔直,只是也没了言语。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地看着天贵!
天贵对所有人的目光都熟视无睹。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中还在冒烟的盒子枪“啪”的扔到刘沅脚下,冷冷地说:“拿上你的枪,赶紧滚吧!”又对大鹏说:“大鹏,放开他!”
大鹏答应着上来帮刘沅摘下眼罩,解开绳子。
刘沅惊魂未定,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枪,疑惑地看着天贵,搞不懂他到底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江上刺骨的寒风将火把吹得“咧咧”作响,天贵的脸在火光中明暗不定,但是他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刘沅说:“杨天贵,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天贵的语气里冒着冷冽的寒气:“你废话少说。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你最好赶紧在我面前消失,否则一切可都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