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姨太太秋玲带了家中几个健壮的媳妇婆子气势汹汹地来到刘沅和落雪的小院,推门走进了二人的房间。
落雪正躺在床上吞云吐雾,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声吓了一跳,坐起看着走进来的一屋子人,来不解地看着秋玲,问:“姨娘,出什么事了?”
秋玲笑笑,说:“别担心,我们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少爷昨日说了,让我帮你把大烟戒了。落雪,你是药行里出来的小姐,你自己也清楚,要想戒掉烟瘾不吃点苦头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也就别怪姨娘狠心了。”说完,不等落雪答话,回头对跟来的媳妇婆子们冷冷地说:“帮少奶奶把烟具收了,人用布条绑住!”
媳妇婆子齐声答应了一声,便一个上来把落雪的烟具端走,两三个拿了一条结实的布条上来不由分说地就要将落雪绑上。
落雪大吃一惊,往床脚躲闪着挣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别碰我!”
但是那几个媳妇婆子根本就不听落雪的喊叫,也不顾落雪的挣扎,几个人只管合理将落雪摁住。
文英疯了似的跑过了想帮落雪,也被其他的媳妇婆子拉着架到一边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着看着她们几个人将落雪绑了个结实!
落雪挣扎得出了一身汗,被布条捆住了手脚扔在床上。她愤愤地抬起头,看着秋玲说:“姨娘,刘沅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秋玲在这件事上也是自有打算。此时她主意已定,假装叹了口气,道:“你们都还年轻,不知道烟瘾的厉害,既然说了要戒烟,少不得由我来当恶人了。”又回头看了看恶狠狠瞪着自己的文英,笑道:“丫头,你也别瞪我了,等一会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要捆住你们家小姐了。”说完,对架着文英的媳妇婆子吩咐道:“放了她,让她照顾她们家小姐,只别让她解了绳子就行。”
媳妇婆子答应着松开手,文英扑到床前扶落雪靠着床头坐起。又用手试了试捆绑落雪的布条的松紧,心疼地滴泪道:“小姐……”
落雪瞪了秋玲一眼,转头对文英微笑道:“我没事,你别哭!”
秋玲娇笑道:“真不愧是沈家大小姐,怪不得我们家少爷喜欢你,果然是有些骨气。但愿你待会还能这么有骨气的挨过去。”说完,笑着出去了。
果然,一两个时辰以后,落雪便没能保持住自己的骨气。
才一开始,落雪只是不由自主地开始打哈欠,流鼻涕,文英在一旁细心地伺候着,给她端茶倒水。过不了多大会,虽然落雪用自己残存的意志在努力的控制着,但身体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她感觉有千万只虫蚁在自己的全身爬动,咬噬着自己的身体。落雪如冻坏了般地哆嗦着对文英小声说:“文英,我难受!”
“小姐!”文英心疼地眼泪直流,也只能将落雪抱在自己的肩头,帮她擦拭着额头上浸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地汗珠。
虫蚁开始爬如落雪的脑髓,落雪开始呻吟。才开始很小声,随后声音不断变大,最后变成了喊叫,落雪残存的意志全部崩溃。她先还能对着屋里的媳妇婆子破口大骂,后来全都变成了哀求。她大声地哭喊着“求求你们,让我抽一口,让我抽一口”,一边企图挣扎着爬下床去寻找,文英用尽了全力都拉不住,还是留在屋子里的几个媳妇婆子死命地将她摁住,文英只能在一旁心疼不已的哭泣。
落雪的嘶喊挣扎足足快有一个时辰,几乎都用光了所有的力气,随后人就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安静了下来。媳妇婆子们才喘息着松口手,文英赶紧上来照看,只见落雪的衣衫竟然都半湿了,头发也有不少粘在满是汗水和泪水的脸上。
文英心疼地给落雪喂水擦汗,落雪悠悠地醒过了,对着满脸是泪的文英努力地微微一笑,便疲惫不堪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