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影却说结婚就结婚。这让所有人意料不到。
最意料不到的还是母亲方捷。周末,许小影大清早就起来收拾屋子,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方捷才起床。看看一脸汗水的女儿,方捷心疼地埋怨:“瞧你,大热的天,你忙活什么呢?这孩子。”
此时窗外开始有蝉鸣,正值盛夏,火一样的太阳在清早就已经开始发威。许小影却一脸快乐得将脸一仰,说:“妈,别管我,这样的劳动啊,我得天天做,坚持做,不然以后想做都没机会了。”
方捷从女儿的话里听出端倪,她敏感地问了一句:“小影,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小影停下手里的劳作,轻声说:“妈,我想去趟李哲的家。你看,可以吗?”
“去他家?什么意思?认门?还是结婚?”
“妈,我跟李哲商量过了,等过了夏天,我们就去登记,最好十一能结婚。”
“什么?!你跟李哲商量好了?那我算什么?我这个母亲在你眼里算什么?什么都不是吗?啊?”
母亲总喜欢机关枪似的连着问,但今天这些问题,许小影是早就预料到了的。所以她不疾不徐地说:“妈,我们只是初步打算,我总得去李哲家认认门吧?至于结婚的事,我们不是还在商量吗?不管怎么说,你是长辈,我们永远都要尊重你的。”
“尊重?从谈恋爱那天起,你们尊重过我吗?领回家我才知道,定下婚事后我才接到通知,你们这叫尊重吗?”
“哎呀,妈,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为什么就不能松松口,成全一下我们呢?”
“成全?是,我今天成全你,明天你就得哭着回家找安慰。他李哲有什么?一无所有,口口声声说爱你,永远爱你,可这些话能当饭吃吗?啊?”
“妈,你能不能别这么现实。”
“现实?现实有错吗?我现实还不是因为你吗?再说了,我现实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吗?我一个土入半截的人,能跟你享几天福?”
“妈,其实李哲那人挺好的,我们商量过了,等我们买了新房就接你一起过去,而且过去的事他也不计较,一直在心里是很记挂你的。”
“记挂我?他有什么资格记挂我?”
“妈,话能这么说。记得你上次装病的事吗?人家早就看出来了,但最后非但没点破,还主动买来那么多补品给你,并且一再嘱咐我不要把事说破,怕你会难堪。人家都为你着想到这个份上了,瞧瞧你,做了些什么嘛。”
女儿的话突然把方捷问住,脸上羞赧,一种被小辈人看破的难堪让她赧颜,叹口气,转身进屋,再也不愿意听女儿说任何话。屋外,许小影一脸地无奈。她想,母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李哲了吧。可一会儿,方捷的房门打开了,她将手里拿着的一大包东西递给许小影,说:“拿着吧,去人家家里,总不能空着手吧?”
许小影感觉太意外了,她没想到母亲竟然一下子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兴奋接过母亲递上前的东西,大叫着说:“我就知道妈妈最通情达理了!”
方捷不听女儿的赞扬,转身又往房间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到了人家家里,要有礼貌,记得叫人……”此时许小影早就在母亲叫唤声奔到了李哲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