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劲飞点点头。
“那么我们目前的具体工作目标是什么呢?我们现在要做什么事情?我们面临什么难题?我们任何一个为国为民的组织长期要做的事情,是争取人民,打击任何危害天野国安全稳定的外部势力和行为。我们迫在眉睫需要马上行动彻底根治的事情,是打击危害天野国团结繁荣的公容联会内部的势力和行为,因为他们已经严重危害到国家安全,如果没有妥善解决,只怕长治久安就无从谈起了。”
张劲飞并不太同意朗道的危言耸听,他想:“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既然军队在公容联会的手中,经济命脉也在公容联会的控制之中,局势再吓人也不怕,短期并不会出现什么重大危机,要注意的只不过是长期的危机。”据张劲飞所知,短期内是可能有重大危机,但这个重大危机是出现在局部,可能会对营城造成重大混乱,也可能会对姜珊造成重大影响,但是不可能对整个公容联会、对整个天野国造成重大影响。
“你是不是在想,既然军队在公容联会的手中,经济命脉也在公容联会的控制之中,局势再吓人也不怕,短期并没有什么重大危机,要注意的只不过是长期的危机?”朗道似乎总能看清别人在想什么。
“卑职是这样想的。当然,对于短期内的危机,也不是说不要注意,应该谨小慎微,但不用太担心过虑。”
“各大军区司令不会变成军阀,贪腐分子拿些钱装进私人腰包,这并不影响大局团结安全稳定繁荣,甚至能促进大局团结安全稳定繁荣,不会有什么大乱,是吗?你是这样想吗?”
张劲飞耸耸肩,表示大意如此。
“如果你认为这样就安全了,那么你就错了。”朗道叹了一声说,“祸起萧墙,不得不防。”
“公容联会虽然不是铁板一块,但是目前来讲,至少比世界上大多数的会党都更团结一致。”张劲飞说,“袁浩如今站稳脚跟,准备在军政方面进行大洗牌,也算不上萧墙之祸,虽然局部会有动荡不安,但是从大局上来说,对公容联会来说那也是有利于团结安全的事,有利于他们统治力的加强。”
“请用一句话概括你的观点。”朗道说。
“好,我就斗胆说一说。”张劲飞笑道,“从十几个港口城市已经进行的大规模反腐反贪动作来看,袁立主席不能再容忍营城的腐败,不能再容忍旧吏无视他的存在,要大换血了。”
“这就是你的情报组和调研组得到的结论?”
“不是吗?不是就好。”
“如果你想继续做我的手下,那么我警告你,你的情报组和调研组,统统是道听途说的窝囊废、饭桶,我警告你,你的能力很差劲!不配做我的手下!”
张劲飞站在沙滩上默不作声。
“听好了!”朗道说,“公王有七十二弟子,容王有三十六高徒。近年来,各种反动势力恐怖势力的反动活动,以及各种黑势力的不法活动,得到的最大的支持,不是来自国外,而是来自公王的七十二弟子。他们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支持所有的反动活动、不法活动,正是因为他们知道所有这些反动活动、不法活动,并不能真的摧毁天野国国家的军队钢枪,也不能真的摧毁天野国国家的金融经济。这些反动、不法活动只不过是一种政治工具。它的作用是制造混乱,不停地制造混乱,然后把袁立赶下台,让他们的旧公派的代表登上台去,到那时候,旧公派将从新容派手中收回军队钢枪和经济命脉。”
张劲飞这才肃立静听。
“我是新公派。”朗道说,“这二十几年来的新兴富商阶层,都是新容派的拥趸,他们形成‘法护官、官图利、利出法’的怪圈。当他们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时,就来咨询社会科学院以及各大学校的历史学界、经济学界、法律学界的专家、学者、教授,希望这些人替他们解决难题。当他们顺利时就把这些人抛开,不把这些人的看法和忠告听在耳里、放在眼里。这些专家、学者、教授憋屈而违心地替他们解决难题,把学术的良知和真知搞得一塌糊涂,让世人都认为天野国学术界的人都是白痴、弱智、神经病,让人们把教授说成‘叫兽’、‘禽兽’。终于,学术界还有一些良知的人,都不愿意继续做他们的御用文人,这是一种无奈。也不知道是谁倡导的,慢慢这些人就形成了新公派,在非主流的报刊杂志发表他们的真实看法,在新公派内部的交流中促进整整的学术发展。我也是其中之一。但是,我并不支持、绝不支持旧公派通过阴暗的方法来打击新容派。毕竟新容派还是做出了很多成绩的。旧公派那样做,不仅是对新容派的改革成果的巨大破坏,也是对天野国的发展成就的巨大破坏。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是支持新容派的。”
张劲飞在认真听。
“旧公派阴谋暗杀袁立,已经不止一次了。”朗道说,“根据我们的情报,去年袁立曾经微服私访秦州一带。我们知道,秦州一带是旧公派的盘踞地之一,公王的很多弟子经常选择在榕城市大容谷公容窑洞朝圣、集会、活动、宣传、密谋。袁立去年微服私访秦州的目的之一,是与旧公派联络感情,根据后来的分析,我们猜测当时的谈判以破裂告终。旧公派就是这样与袁立决裂的。据说当时‘东宗’等反动势力获悉袁浩行踪,密谋暗杀,但是未果。虽然未果,却给了旧公派一个启示,那就是开始策划对袁立的暗杀,开始与各种势力展开广泛的交流,开始以资本的方式、组织的方式等等多种方式渗透到全国各大城市的权力中枢,企图一举成功,扭转到二三十年前的局面。”
就算是张劲飞,听到这些背景,也感到有些骇人听闻。
“秘密的旧公派的真正实力,远远大于我们以前的想象,他们的组织之严密远远超过我们全球野人联合会,他们的资本之雄厚远远超出你我的能力范围,他们正在凶猛地向新容派扑去。”朗道说,“他们的糖衣炮弹能够轻易做到让唯利是图的新容派官员变节。局势异常复杂,波澜诡异,我们天字第三组要面对的事情很多很多,我们只能靠自己,冷静地去分析和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