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以及在押人员共二十一人羁留在清风庵内。对于在押人员是杀是放,简锋不能定夺。如果不杀,那么将何去何从,简锋亦难以抉择。
夏文君本来与简锋沟通达成谅解,所以此时夏文君成了二十一个人当中立场最尴尬的人。他是与虚空师太和古清林一起加入被绑架的十个人,还是加入简锋等十人的绑匪队伍?
由于虚空师太的房间太小,齐宝健、刘小雅、时中新、孟丽雯、林逸飞等八人被捆绑丢进虚空师太的房间后,里面几乎已经容不下其他人站立了。只有两名绑匪在房间门口看押,简锋等六名绑匪站在大堂,另外两名绑匪则到清风庵大门去关门守望。
虚空师太静坐在清风庵大堂,夏文君也到大堂静静坐下,作为在押人员,他们的待遇比房间里面被捆绑起来的九个人的待遇好得多。
夏文君凝视着简锋,他非常担心简锋一时性起,把里面的九个人杀了,当然,同样也可能把他和虚空师太杀了。
简锋面临着艰难的抉择。活捉夏文君到小野国去,这件任务办得实在是太拖泥带水了。简锋的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向夏文君,希望夏文君能告诉他该怎么做。
但是夏文君想不出任何话来劝解简锋,唯一指望的就是简锋能够看在菩萨的面上,大发善心,把大家都放了。
夏文君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以免打扰简锋的抉择。
但是虚空师太房间里的那些人们却不能够保持沉默。
孟丽雯对刘小雅、齐宝健和时中新三人说:“刚才站在门边的那个高个子,就是卜兰妮的丈夫,万通教教主夏文君。”
刘小雅点点头,没说话。
齐宝健也没说话。
时中新道:“就是他亲手杀了他的妻子?”
“对!就是他亲手杀了他的妻子,美丽善良的可怜的卜兰妮小姐!”古清林叫道,“他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他们是一伙的!他到清风庵来忏悔,现在我们知道了真相,他就要杀了我们!”
古清林一直在腹诽夏文君,心智已经蒙了,此时听见时中新的反问,竟然胡言乱语,毫不考虑在场人员的安全,毫无依据地做出莫须有的判断。
这个错误的判断影响巨大。
这个错误的判断使时中新对局面产生了错误的定性。
时中新和齐宝健一样,都是某某特种部队的退役军人。齐宝健回到家乡营城工作生活,时中新来到榕城工作生活。时中新凭借在特种部队磨炼出来的软硬本领,在榕城混得很出色。可以这么说,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可以说,如果榕城市公共安全局局长想要和榕城市幕后最大的毒枭吃顿饭,或者榕城市幕后最大的毒枭想要和榕城市公共安全局局长吃顿饭,中间的联络人不一定是时中新,但是在饭局附近执行“治安”的人必定有时中新。
时中新是榕城市公共安全方面和国家安全方面的扫黄、打黑、扫毒工作中的一个非常得力的线人、卧底、密探。
时中新在榕城市这潭浑浑的、深深的水中,游得很潇洒。但是时中新不想再做那种见不得光的线人、卧底、密探了。然而,时中新需要一个立大功的机会、一次过立大功退休的机会。以前时中新没有这样的机会,只有针对小黄小黑小毒的告密机会。
现在时中新得到了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就是成为破获夏文君杀妻案的幕后关键刑侦密探。这个机会同时也是时中新在危险的情况下自救的机会。
时中新右侧嘴巴内下腔有一颗蛀牙,拔掉了。那个位置一般人不会去镶假牙,因为既不影响容貌形象也不影响吃饭说话功能。但是从事特殊工作的人,比如线人、卧底、密探,往往会利用这个空间镶点什么东西。
有的人镶的是致命的毒药,在最绝望的时候服毒自尽以保晚节。
时中新比较乐观,镶的不是毒药,而是信号发射器。
这个信号发射器发的信号,是时中新和他的上司之间约定的信号,是在关键时刻才能发的,比如有了大毒枭、大黄贩、大黑魔的证据确凿的现行犯罪行为得时候。当然,生命确实有危险的时候,也可以发信号。但是生命危险应当是在执行任务时遇到的生命危险,而不是平时一般情况下比如车祸水火灾害之类的生命危险。
时中新最近在执行的任务,是观察榕城市一带黑帮势力的最近的动态动向,尤其是反动分裂恐怖组织势力“东宗”的动态动向,尤其尤其是“东宗”在榕城一带的主要人员的活动,因为,时中新的上司就是榕城市公共安全局专门研究“东宗”项目的负责人。
所以,时中新的信号发出后,他的上司,榕城市公共安全局的某位要员听到一种特定的手机铃声。这种特定的铃声表示有大事要发生。
榕城市公共安全局的这位要员非常重视这件事情。因为他一直没有什么立功表现的机会。“东宗”项目,一直都被国家安全局占了大头。国家安全局的同志一直看不起公共安全局的同志,尤其是负责“东宗”项目的公共安全局的同志。
榕城市公共安全局的这位要员在收到特急信号以后,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分析,立刻号令自己手中能动用的所有力量,以及自己所在单位能动用的所有力量,倾巢出动,扑向容山镇清风庵。
榕城市公共安全局的这位要员,当然也不例外,是敌人密切关注留意观察研究分析的对象,尤其是“东宗”的反侦查部门,非常关注包括这位要员在内的许多要员。因此,这位要员的这次突然大规模行动,引起了“东宗”反侦察部门的警觉。“东宗”反侦察部门也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分析,立刻向“东宗”在秦州榕城市的负责人发出了一级警报,警报只有级别,没有内容,希当地人员自行分析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