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林、王百川、刘小雅三人走在营城市干休疗养院的林荫道，王百川笑道：“好你个古清林，只为了骗一张车票，你的玩笑开得实在太大了！宝剑气跟你到了榕城，看你怎么拿一百万给他？不要以为他好愚弄，我看他的筋骨，一拳就能打死你。”
古清林想解释说自己没有骗人，但是，该怎么解释呢？难道需要告诉王百川，裘千方给他遗留下两张卡三百万元，或者回家跟老爸要钱？需要解释吗？不需要。
“您太看不起我了。”古清林只是笑笑道。
“他一定是想要你那子虚乌有的一百万，才跟你签什么约的。”王百川继续嘲笑古清林。
宝剑气看了古清林“一个男人和一百零七个女人的故事”的电子稿，觉得不错，跟空灵大师古清林签约，叫古清林每月在齐天野文网至少发表六万字，在艰苦的条件下他依然做出这样的承诺，协议规定：访问点击流量每月六万以内，齐天网给古清林底薪八百元，访问点击流量每月超过六万以上的部分，齐天网给古清林每十万流量加一百元提成或曰奖励。——那是一个月前的事。古清林得知齐天野文网主创人员艰苦创业的事情后，主动提出投资一百万支持这项有前景的事业。——这是一个星期前的事。因此，根本就没有王百川说的那种逻辑关系。但是，古清林又怎么去解释呢？需要解释吗？不需要。
“您太看不起我和宝剑气的感情了。”古清林只是笑笑道。
“有了大财主的支持，你那一百万就不需要了，你也没有必要叫宝剑气大老远地跟你去榕城了。”王百川严肃地说，“把车票钱还给他！三张车票的钱，都还给他！大不了我给你报账。对，你为什么要两张票？还有一张给谁？”
“给田倩倩啊。我要她跟我一起到榕城去我家过年，她还没有答复我，但是再不答复就买不到票了。即使她不答应，那也没关系，从东部营城到西北榕城，江州还是顺路的，因此我把她的票也买好了，不管她在江州下车还是在榕城下车。”古清林笑道，“这就像你跟女孩子说要请她去看电影，你空口说有什么用？你要把票给她，去不去是她的事，有没有诚意，却要看你有没有买票。女人最讨厌的就是空口说大话的没有诚意的男人……算了吧，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我听劳天禧说，你在江州大学有个女朋友。听说你那女朋友也是江州人，听说你们到现在还有一些联系。现在，田倩倩也是江州人，你到底要选择哪一个？你脚踏两条船，这就是最大的空口说大话没有诚意。你这种行为，不但女人讨厌，男人也讨厌，所有人都讨厌。我奉劝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造成伤害！”王百川狠狠地盯着古清林说。这也是刘小雅想对古清林说的，当然，刘小雅不方便跟古清林说这些话。
“劳天禧说？”古清林顿生警觉，“我没有跟劳天禧说过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好，王百川反应灵敏，他敲了一下古清林的头，骂道：“我是你的领导，我不会去调查啊？我看错人了，把你提拔为市场部经理，结果到江州大学一查，原来你是劣迹斑斑的人……”
王百川的话，让古清林感到痛苦。
“你要认真考虑清楚，才能带田倩倩回去，这是对田倩倩负责任，也是对你自己负责任……很巧合，黄思雅的爷爷是我们的老朋友，去年夏天从明岛回到江州寻亲，已经帮助黄思雅把钱还了，你不必再寄钱给黄思雅的父亲了。我坦白跟你讲吧，我调查了你的大量劣迹，我绝不会再让你这种人去伤害她，我奉劝你不要再跟她有任何联系。”王百川略显激动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我寄钱的？”古清林说，“我寄钱都是匿名邮寄的，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这些事情。”
王百川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只好转移话题，质问古清林道：“这半年来，你不断地追求田倩倩，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田倩倩？
“王总！”古清林笑道，“这并不关您的事。”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登徒子！”王百川指着古清林的额头骂道。
“您就批评我吧！我就是个卑鄙无耻的登徒子！”古清林的眼神露出茫然的神色，他怅然长叹道，“爱？不爱？我也不知道。王总，您这个问题太大，大而无当。我知道您跟您太太感情很好，但是如果现在我问您，您到底爱不爱她，爱得有多深？你这辈子最爱的人是谁？你有没有找到你的真爱？您怎么回答？只有当您遇到这种大而无当的问题，你才会发现这个问题有多么无聊。爱？不爱？爱是什么？这种问题通常是女人用来为难男人的大而无当的无聊问题，或者是女人之间彼此讨论的大而无当的无聊问题。我觉得这不是我们男人之间讨论的问题，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大而无当、太无聊了。您如果问我愿不愿意跟田倩倩一起过日子，那么我可以回答您，我累了、厌倦了，我想有个家，我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既然跟田倩倩走到了一起，那么我就该跟她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了——这就是我最诚恳最实在的回答。生活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好好地把日子过好，彼此认真对待现实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的鸡毛蒜皮的事情，这就是爱，这就是一个男人眼中的爱。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爱。虽然并不关您的事，但我还是认真地告诉您，我准备跟田倩倩好好地过日子了。相爱简单，相处才难，如果以后我跟她在相处的过程中合不来，最后分开了，你现在问我爱？不爱？王总，我告诉您，我不知道！我要发飙！”
受到古清林的感染，王百川也似乎变得有些茫然。
这时刘小雅接到宁冬打来的电话。宁冬跟宝剑气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共识，打算找地方一起吃午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