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天来,监视古清林和姜珊的小组,都发现了围绕在古清林、姜珊的周围另外有一些神秘人士的异动,而且势力来源可能远远不止一种。根据情报,可以判断,他们同样是在对古清林、姜珊监视甚至布控。这些疑点,更加深了刘小雅要把古清林和姜珊彻查到底的决心。这么复杂的势力和幕后背景联系在一起,让刘小雅暗暗觉得,古清林、姜珊、张劲飞一同陷进的那张巨网,背后的背景,很可能与营城这次反贪腐浪潮和反动****危机有某种微妙的关系。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就算是刘小雅和王百川,既然到了这个贵地,又有谁不是身在这张巨大关系网,又有谁能脱得了关系?教授毒杀案,岂非只不过是所有那些有着内在联系的事件中的一件?
这么多问题摆在刘小雅面前,他不知道从何抓起。因此,除了原来用于盯梢古清林和姜珊的五个组,刘小雅又派出了另外五个组,去盯梢和研究别的人——别的那些同样在监视监控古清林和姜珊的许多势力、许多人。
十个组派出去后,刘小雅大本营显得空虚了,刘小雅决定新建几个组,招收一些本地老江湖。
这些新建的几个组的几十个组员,不用于行动任务,只用于情报分析。巧合的是,或者必然的是,裘千方这个颇有名气的本地老江湖,经人推荐,自然也被刘小雅招到了麾下。这是必然的,在一个地方要混成老江湖是不容易的,一个地方能容得下的老江湖就只能有那么多,对于营城市这个大都会来说,大范围讲就只能有那么五六千人,高层次来讲就只能有那么四五百人。老江湖,是一个很吃香的资本资格,不但老牌势力要找他,新进势力也要找他,所有势力都要找他,他是这个大都会的精英,只要他还是这个地方的响当当的老江湖,他就永远是这个地方的出类拔萃的精英。求贤纳士,寻找精英,那是必然的。
和其他人一样,裘千方成了同盟基金新建群组的组员后,卖了许多情报给刘小雅,这些情报包括方方面面,从营城的过去到现在到未来,让刘小雅非常深入地堆营城这个大杂烩有了一个全新的深刻的印象。但是这些情报太泛滥了,目前刘小雅的身份并非记者,他没有时间阅读那些需要阅读五十年的大量繁杂情报,他需要的是集中在姜珊身上的情报,古清林的情报也是给多少要多少,价格行情猛涨。
和其他人不一样地是,猛龙帮恰好领衔担纲调查姜珊,而裘千方恰好是猛龙帮老二,裘千方在猛龙帮针对姜珊的任务中领衔担纲重要角色,几乎共享了猛龙帮所有关于姜珊的信息情报资源。裘千方卖给刘小雅的当然只能已经解密的资料,但就算是这些资料,也得到了巨大的报酬,双方都很满意。
客观来说,同盟基金原来的特别行动组,都是商业情报组织,对社会情报和政治情报涉略较少,也不习惯盯梢跟踪,因此在盯梢跟踪古清林和姜珊的过程中,被其它势力看出其中端倪,在盯梢跟踪其它势力的同时,反过来被它们牵着鼻子走,互相迷惑、互相误导。
然而,刘小雅新组建的这几个组就不同了,高薪聘请到的都是营城江湖精英人士。这些精英人士各自有他们原来的活动范围,并没有参与同盟基金此次重点行动外出业务,但是他们的情报调研分析工作,大大地弥补了原来那些特别行动组的不足,而且使刘小雅对整体局势的理解深刻了许多。
昨天晚上九点,姜珊从凯旋大酒店出来后,到心绘琴行,看来是和古清林有见面或接头的动作。昨天晚上十点十五分,姜珊和她的女儿离开心绘琴行,但姜珊没有和她的女儿一起回家,她的女儿坐她的保姆的车回家,她则在一个司机的陪同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由于她的车是高级轿车,一溜烟就跑了,追不上,况且对一个政府高官作太明显的跟踪也是不妥当的,所以,刘小雅的人手没有继续跟踪姜珊。没想到,今天一天不停播出的热点新闻,公布的失踪官员名单上,赫然就有副市长兼市工会主席姜珊。
那么,主要线索就只剩下古清林了。
根据线报,古清林昨天晚上十点十八分离开心绘琴行,直接到凯旋夜总会去喝酒和跳舞,晚上住在凯旋大酒店。今天上午,王百川打电话给古清林,古清林老实交待行踪,并没有什么明显漏洞。今天中午,古清林到过心绘琴行一趟,吃了午饭后,又去了凯旋大酒店,后来出来时不是一个人,而是跟着另一个人。刘小雅认识这个人,他是裘千方,猛龙帮老二,社会精英人士,同盟基金新组组员,由于情报资源丰富,刘小雅把他提拔为其中一个组的组长。
古清林在裘千方的住所呆了很久,期间打电话跟王百川请假说今晚不回去。傍晚他们又去了一次凯旋大酒店,晚上八点多回到住所,只呆了几分钟,然后开着古清林的车,朝市郊奔去。
古清林的所有这些动作,实在是太诡异了。刘小雅强烈预感到,事情到了关键突破的时候,他立刻在五个组中挑选出文武双全的最精英的十个人,根据车载跟踪器显示的方位,对古清林形成战略包围。如遇戒严宵禁盘查,这十个人可以灵活巧妙应对应付。如遇古清林发生激烈战斗,这十个人能够悍然出击控制局面。
古清林靠在别墅花园外面山林里的树干上,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恶梦,突然惊醒。他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晚上十二点零五分了。他问端坐着的裘千方情况有没有异动,裘千方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们现在去取了钱就走。”古清林忍不住了。
“不许动!”裘千方把他拉了回来,压低声音喝道。
“还等什么呢?”古清林不耐烦地说。
“我们不是来取钱的。这个花园埋藏的区区一百万算得了什么?我有一千多万的存款,其中三百万存进两张卡,一张插进你家琴房的隔音墙里面,一张放在你老家旧宅的青砖下面。密码是你的生日。”裘千方把古清林安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