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草~你这幅死样子还说没受伤?瞧你那可怜兮兮的样儿。我马上找医生过来,告诉哥们,哪里伤了,千万别憋着。”高大壮实的乔英宰,俊脸写满悲痛欲绝,此时此刻什么男女之分早已抛在脑后。
自己的哥们从阎王殿前溜过一圈,根本原因还是他乔英宰让阳洛天帮忙转钱融资。
千言万语一句话,乔英宰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蛋儿,痛心道:“说话啊哥们,有病咋们得治!不能拖着!”
阳洛天已经没有力气和这混球吐字。
如果阳洛天手里有一把枪,必定要一枪崩死这胡话漫天飞的人。
“你不说是吧?好,我去问小宇子,他和你一路总知道!”乔英宰见阳洛天满脸憔悴苍凉,却迟迟不开口,以为她又好逞能逞强。乔英宰恨铁不成钢看了眼蔫兮兮的阳洛天,起身就朝门外奔去,阳洛天连叫这混蛋停脚的力气都没了。
眼睁睁看着傻乎乎的小乔消失在视线里,千言万语哽在心头,腹痛难忍的阳洛天终于明白了有心无力的真正含义。
老纸痛经,你丫找列衡宇有个卵用,他一个弹钢琴的大男人又不是妇科医生……
———————老纸是痛经的分界线———————————
风风火火的乔英宰窜到东门,铁拳头一个劲儿往门上砸。
“小宇子,我知道你没睡。出来,出事了!出来出来~出大事了~”
三秒后,白门不耐烦敞开一个弧度。乔英宰的手腕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掐住,疼痛顺着从他的手腕蔓延到五脏六腑。
“嘶嘶---痛,放手~我找你有正事,阿天他受伤了!”
闻言,列衡宇左手微松,乔英宰赶紧的将自己的爪子缩了回来。
“说清楚。”列衡宇理理墨色睡衣,眼底隐隐有些不耐。
“他现在就剩半条命,还死撑着不开口。”乔英宰身子一歪靠在墙壁上,抓耳挠腮,“浑身冒汗没温度、那张脸刷了白漆一样,偏偏躲在被窝里忍着。我怎么跟他说他都不理。我说,你今儿没看出他有什么怪的地方?”
列衡宇平淡的眼眸看不出任何异样……白天的阳洛天活蹦乱跳地像只猴子,中午扒了三大碗白饭,扫光所有鱼肉,晚上还在咖啡厅里精神抖索地工作。
要说这样的人受伤,列衡宇宁肯相信自己的手已经痊愈。
“他没受伤。”
乔英宰瘪嘴,眼底有丝黯然:“不可能,你跟我去看看!他那副揪心的死样子,明明痛地死去活来,非要装作一副圣人模样。看得人直想掉眼泪---”
乔英宰的话还没说完,列衡宇脚步就已经迈了出去,直接朝着对面那扇门走去。
临近阳洛天的卧室,那道小门早已经被反锁。冷冰冰的门瞅着门前两个高大少年。
“我擦,阿天你把门关上做什么?有病咋得治,你这样藏着掖着万一伤口发炎怎么办?”乔英宰砰砰砰死命敲门。
屋子里,用尽所有半生力气爬起来锁门的阳洛天,悲催地望着天花板。
老纸只是痛经,你他妈把小白脸找来有毛用!他丫弹个钢琴就能治痛经?今儿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们俩大男人进小爷的屋!
“阿天,你说话啊?是不是痛晕了?别这样啊,别锁门啊!”
阳洛天憋一口老气,欲哭无泪。
乔英宰敲了半天门,连带着手砸脚揣,这一扇汇集了阳洛天所有坚强勇敢的大门纹丝不动。
“小宇子,想个法子好不?从你手伤了之后,她最听你的话。”乔英宰软语恳求。
她最听我的话?列衡宇俊眉一皱。
恍惚记起这大半个月来:每天早上必定会在同一张餐桌上;课后铃声还没结束,那张得意洋洋的小脸就已经扒在门槛边,黑亮的眼珠子四处晃;咖啡厅,她在外鸟雀儿似的忙忙碌碌,还不忘中途偷偷送来一杯咖啡;西苑所有的体力活都被阳洛天承包,就是不让列衡宇动金贵的右手……
这样的人,也会受伤。
列衡宇冰冷的世界,忽的有丝阳光普照。
“阳洛天,开门。”他低沉有力的嗓音穿透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