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想要里面的人活命,就看各位本事。”那冰冷的女音再次响起,语气分外的强硬,完全的不容商量,紧接着就听到禁地内有沉重的机关开启之声,想必是那个禁地圣主已经打开了那九重生死劫的机关了。
萧岚的脸色已经铁青,衣袍下的双拳紧握。众人听闻那个禁地圣主的话也是面色一变,原来失踪的宫雪莹,蓝啸天与皇甫元昭真的在禁地里,怪不得他们翻遍了整个天山都没有找到人!
“那我等便领教一二。”凤清醉拉住焦急的银月,泠泠说道。
“凤清醉,我等着为你收尸!”禁地圣主的声音顿时冰冷的像是地狱里的阴风,任谁都能听出她对凤清醉的恨意。那是一种恨不得将对方拨皮抽骨,挫骨扬灰的滔天恨意。
“谁为谁收尸还尚未确定,不过我从不会假惺惺的为自己的敌人收尸,我只会让她尸骨无存。”凤清醉轻笑,耍酷斗狠,她凤清醉岂会落人之后!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一号人物,但是既然对方来者不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对方有来无回。
“好!很好!二百年了,你还是那般轻狂,哼!只怕你没有那个本事说道做到!”那圣主的话落下,凤清醉只觉得一股子强劲迎面袭来,那道内力来的太快太急,饶是凤清醉早就有所防备,仍然避之不及,她堪堪的避过,仍旧被余力扫到,一缕青丝断落,随之掉落的还有自己遮住容颜的那片薄纱。
北溟睿是第一个察觉到那股内力的人,但是他距离凤清醉的身边有点远,想要出手已经来不及,好在那道劲风只是为了大落凤清醉的面纱,这让他猛然提起的心稍稍放下,这世间,竟然有人同自己的内力不相上下!这个发现让他无比的惊奇!
“哈哈,蛛迹之毒,果然让人丑的很有格调!”禁地圣主得意的大笑,那声音里满是揶揄。
凤清醉一双凤目微微一眯,目光里划过冷厉的兵刃,却是抿唇不语。
萧歌的身子好转的时候,凤清醉就将自己中了蛛迹蛊毒的事情告知了,此刻他倒是不感觉惊讶,只是一双眼中全是愤怒的火焰,白衣清冷,额间的朱砂隐隐跳动,有股凛冽的杀意像是要翻江倒海一般。
萧岚与各大长老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原本以为凤清醉蒙着面纱是因为容颜太美,不想显露人前,没想到那面纱下是一张如此丑陋的容颜,那纵横交错的蜘蛛网,实在是难以入目。
“醉儿,你受苦了。”落流殇虽然听皇甫玉城说凤清醉的容貌毁了,但是今日第一次看到,心中疼痛的无以复加,女子向来爱惜容貌,想到凤清醉那绝色容颜被弄得如今这般惨不忍睹,落流殇便心疼的搂着凤清醉的细腰,紧紧的将她抱住。
“无妨,左右不过一张脸,我没那么在意!”凤清醉轻笑一声,拍拍落流殇的后背,反过来安慰道。
“哼,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禁地圣主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得意之色尽显。
“女人可不都是口是心非,就好比两颗萝卜,一颗内里完好,表面却擦破点皮,另外一颗表面完好,心却是已经黑了,有再好的容貌又如何?”凤清醉言笑淡淡,有种安然冷香的气质让她周身散发着淡淡光华。
众人沉默,这个萝卜的比喻虽然粗鄙,但是道理浅显易懂,明朝暗讽,实在是妙极!
就连原本看凤清醉一直不顺眼的萧岚也用一种沉思的眼光打量了一眼凤清醉,心中为自己刚才看到凤清醉那一刻的粗浅想法而微微汗颜。
各大长老更是微微捋着胡须,看着凤清醉眼中不乏赞赏之色,这个丫头,心思剔透,倒真的是个妙人。
“希望你一会的表现,也能如同这嘴皮子功夫一般!”禁地圣主的声音传来,话里话外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我一定会如你所愿。”凤清醉轻笑,风姿傲然,对着自己身边的男子问道:“谁愿意陪我走一遭?”
“醉儿,这还用问吗,我们谁也不愿意在外面留守,管它是龙潭虎穴,今日必定是大家都要陪你一起闯闯的,不能同生,但愿共死!”根本不加考虑,龙战就代表大家表态,随即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
“娘子,不能同生,但愿共死!”九道整齐划一的声音宣誓般的响彻整个天山,昭示着他们无比坚定的决绝之意。
“好!不能同生,但愿共死。”凤清醉爽朗的笑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纵横交错的蛛迹跳动起来,竟然给人一种别样的生动美感,尤其是那双流光溢彩的美妙凤目,此刻泛着温柔坚定的笑意,让人不自觉的充满了力量。
“歌儿,不可贸然行事!”萧岚虽然被几人的果决之意所震撼,但是一想到那九重生死劫,便不自觉得开口相阻,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父亲,我意已决,你若是不准,我此刻便自绝当场。”萧歌冷冷的说道,他不是没有看出父亲的私心,也不是不明白父亲的苦心,但是他知道,此生若是不能与醉儿相伴相守,那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你!”萧岚顿觉气血上涌,脚底虚浮,差点一头栽倒。幸而大手与铁头眼疾手快的扶住萧岚的身子。饶是这样,萧岚也气的手指发抖,指着萧歌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萧歌不语,竟然驱动轮椅,第一个没入了第一重生死劫之中。
凤清醉看着萧歌进入生死劫,连忙将被北溟睿点了穴道的银月丢到各大长老面前,拜托的说道:“劳烦几位看顾好他。”说完也不理会银月瞪得快要凸出来的眼珠子,说了一声“走!”转身入了生死劫。
随后,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余几人闪电般的消失不见。
迷雾散尽,眼前的景象慢慢的清晰起来,凤清醉这才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山洞的入口。冷风灌进山洞,举目望去,山洞四周全部是一片冰雕,巨大的石钟乳组成及其怪异的阵法。
“醉儿,有没有觉得这阵法很是熟悉?”北溟睿看着那怪石林立的山洞,石钟乳纵横交错,只留下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笑着问凤清醉。自从与凤清醉成了好事以来,北溟睿那张冰封了二百多年的脸上时不时的就会展现这种阳光般的笑容,北方男子那种独有的豪放粗犷之美,很是让人心胸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