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儿,这如梦令的封印,只有你知道怎么解除,当年他们一个个离你而去,你对我痛恨至极,形同陌路,与萧歌那一战之后,你了无生念,启用了禁咒,这如梦令的秘密,除了你,无人知晓。”北溟睿的声音难掩伤痛,过去那些个血淋淋的伤口,在撕开,仍旧疼痛入骨。
“可是我忘记了。”凤清醉懊恼的爬着头发,如果将自己的脑袋开上个洞能让她想起来这一切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来个对穿。
看到凤清醉如此的痛苦,北溟睿想要伸手去安慰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手伸到一半僵在半空中,不敢向前,最终,他神色痛苦的将手又收了回去。
萧歌看到北溟睿如此,暗叹一口气,搂住凤清醉的肩膀,劝慰道:“醉儿,别着急,还有的是时间。”
“可是,你却因为我日日受苦。”凤清醉一想到萧歌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从小到大过着这样不良于行的日子,每到夜晚,冰冷的像是一具冻尸一样,就自责不已,心疼不已。
“醉儿,有你,我不觉得苦,而且,我相信醉儿当初如此,定是有什么苦衷,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醉儿肯定也是不得已的。”萧歌说道。
“若是,若是……你会不会离开我?”凤清醉弱弱的问,一双眼睛看着萧歌,生怕错过萧歌眼中的任何一丝表情。
“傻瓜,想什么呢!睡觉!”萧歌没好气的点了一下凤清醉的额头。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也开始患得患失了?
“真的?不骗我?”凤清醉闪着一双晶亮的凤目,问道。
“千真万确!”萧歌认真的保证道。
“嘿嘿,这还差不多!”凤清醉放下心来,满意的说。继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那你会不会……”
“睡觉睡觉,我累了。”萧歌打断凤清醉的话,生怕她再问出什么煞风景的问题。
“哦,睡觉睡觉。”凤清醉言语中难掩欢喜,看着萧歌躺下后,对着站在床边的北溟睿说:“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去。”
经他们这么一折腾,天都快亮了,北溟睿昨天为萧歌输了不少的内力,即便是他内力再深厚,也需要好好休息,调息下身体。
北溟睿弹指一挥,将蜡烛熄灭,说道:“我守在这里睡,免得你再做噩梦。”说罢,也不等凤清醉与萧歌做出反应,脱靴后上床,拉过一床被子,依坐在床的另一头。
其实是北溟睿心神不宁,他希望是自己多疑了,最近内力消耗过多,看花了眼,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时刻守着凤清醉比较安心,否则就是回去自己的房间睡觉,他恐怕也是睡不踏实的。
凤清醉与萧歌同时一囧,他们都多大的人了,睡觉还要人守夜?不过既然北溟睿如此的坚持不容拒绝,她也就不赶他走了,索性这床够大,再睡两个人也睡开了。
萧歌不自在了一会后,又想开了,有北溟睿在,确实会觉得心里踏实许多,想起先前那个噩梦,想到那竟是真实的存在过的噩梦,萧歌在心中默默的祈祷但愿今夜的事情只是个巧合。
静夜里,两道绵长的呼吸渐渐平稳,北溟睿依坐在床头,也慢慢的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久到凤清醉都要睡着了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一丝不确定的声响:“醉儿,若是……若是……你会不会赶我走?”
那声音来自北溟睿,不像是在询问凤清醉,倒像是他一个人在喃喃自语。
凤清醉翻个身子,不满的,带着困意的嘟囔了一声:“怎么会!别瞎想!”
“可是,你说过你恨我。”北溟睿仍然不确定的问。眼中浮现出凤清醉那双带着恨意的决绝的眸子,心中一阵钝痛。
“傻瓜,不爱,哪里来的恨?”凤清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来这个家伙这么的在意,也这么的脆弱,原来内力强大到变态的北溟睿,活了两百多年的北溟睿,也会如同如同青涩的小伙子般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你是说……醉儿,你是说你对我自始至终也没有忘情,你……”北溟睿一下子高兴的语无伦次,这一夜他的一颗心从失落忧伤到欢呼雀跃,起起落落,像是玩了一遍过山车般。不过最终的结果,他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找到了依靠。
“哎呀,你好烦!我都要困死了!睡觉睡觉!”凤清醉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只是黑暗中,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脸颊微微发热。
“嗯,睡觉睡觉!”北溟睿开心的重复着凤清醉的话,一双眼睛在这黑夜里闪着激动兴奋的光芒。
凤清醉与北溟睿都不知道的是,床上原本应该睡熟的萧歌,此时也勾起了唇角。虽然这时间拖得有点长,但是二百多年过去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挺好!
凤清醉三人是在一声怒喝中惊醒的,她呼啦一下坐起来,睡眼朦胧的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本来在另一头睡着的北溟睿已经与凤清醉与萧歌睡在了同一个方向。
“简直是不知羞耻!”萧岚看着被北溟睿搂紧的凤清醉,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气的浑身发抖,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早来儿子房间竟然会看到这些个伤风败俗的事情,简直羞煞他一张老脸,他都替这三个混账感到无地自容。
原本昨日,他还觉得凤清醉看起来顺眼了一些,想着她在萧歌床边伺候了一夜,连日来心中对她的不满倒是少了些。
谁知道他放心不下,一大早眼巴巴的过来探视,竟然看到这个女人这么不知羞耻的行径!半夜爬上自己儿子的床也就罢了,一个女人不顾廉耻竟然公然睡在两个大男人中间,这,这成何体统!
凤清醉听到萧岚的声音,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浑身僵住,此刻她真是羞死了,没想到萧岚竟然会这么早的不打一声招呼,闯进萧歌的房间,还看到他们三人并排躺在一起,真是尴尬死人了!
北溟睿揽着凤清醉的身子,自然知道凤清醉心中此时想什么,其实在他心中,与凤清醉萧歌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根本不算什么,何况他们真的是盖着被子纯睡觉,坦坦荡荡的,有什么好一惊一乍,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