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三年的时光对于吕凯来说,是经历过酸甜苦辣的磨练后,也到了给这段时间划上一个句号的时间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逼近班级约定的时间,玩纸牌也觉得有些无聊的他们,收好纸牌后一行人向着预定好的酒店走去。丢掉纸牌走在外面的吕凯从心理上感到如释重负,自出了阳哥的住的宾馆后,就和孙文坚决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免得他一句话再次祸害掉他逐渐恢复的心情。
走到预订的包厢内,发现他们竟然是第一批到的人,自觉的平分坐在两张桌子上胡侃着,趁着女生还没来,聊着很黄很暴力的段子,出着各种馊主意。
闲的蛋疼的人总是能做出超出正常人理解范围的事,犯二的他们没事一个接一个电话催促着每一个人。在他们共同努力下,人很快就到齐了,只有该死的胖哥堵在路上一时半会的来不到。征求胖子的意见后,他们就先吃了起来。
掐指算来,这次全家福式的聚餐是在校时间第二次,遥想上一次这种场面还是在一年前要去实习的日子。不过这一次和上一次有着明显的区别,上次他们全都很放松,聚餐就是为了单纯的吃饭快乐,期间还不忘尽情的拍照、喝酒、恶搞、嬉闹。这次的他们不像上次那样毫无压力,因为这次他们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东西,有三年来同窗之情,师生之情,还有在校时间建立之间的友情、感情,今晚将会是使一次集中的释放。但今晚过后,学校这个战场将会告一段落,他们也将正式奔向各自人生的下一个战场,这看起来其乐融融的场面,暗中却包含一个人人都不舍的感情。
从桌面上出现的第一道菜开始,三年的校园生涯也正式缓缓谢幕,最后的狂欢正式拉开序幕,好戏正式开始。
起初在吃饭的人还像绅士、淑女一样,文质彬彬的吃着聊着,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相互敬起酒来。
吕凯看着旁边的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敬着酒,心事重重的他低头锁眉权衡着值与不值的问题,直到有个女生提醒他是不是要一起喝一杯时才回过神来,急忙端起被子说:“来,敬你一个,希望你以后越来越漂亮,以后发财了别忘了我这个同学。”
两个酒杯相撞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咕咚咕咚’一杯酒下了肚,就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倒满后,又低头思索了起来。
是的,这时他又有了新的烦心事,头一次有理性的参与到这样的场面中。看到压抑着感情的同学们,他知道酒这个好东西能让现在压抑着的感情完美的释放出来,他现在之所以会眉头紧锁,就是想看到从他们内心深处释放出来的感情到底是一种样的感情。因为在这场狂欢中他不甘心只作为一个单纯的参与者,还想做一个见证者。只是一旦决定这样做后,就意味着他在这样的机遇下失去了真正表达自己的权利,这样的得和失让他犹豫不决。
菜上到一半的时候,胖子才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找个椅子坐下第一句话是“我艹路上堵的来。本来能准时感到的,结果现在才到。”紧接着就是一句“回去要开车,不能喝酒,怕被查。”
胖子这样说完后,走自觉的不找他喝酒,但是比较了解胖子的他知道,胖子是那种沾酒脸就红,喝多就吐的人。当胖子说出这句两话后,他似乎能想象到在到这的路上,胖子事先和一道同来的孙胖胖合计着不沾酒的计划,毕竟他有驾照,孙胖胖又不是没有。想到这些,知道胖子今晚肯定会很乖的吃饭,就算注意他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不指望能从他身上看到特殊的感情存在。
看着别人你来我往的敬着酒,为了保持清醒,决定不是主动找上门来的酒,就滴酒不沾。看到有人一桌子十多全都敬过一遍后,开始胡言乱语的和另一桌的人叫起板来。这一叫板叫起了两桌争强好胜的心理,豪爽的直接拎过酒瓶走了过去,又是一圈敬了下来。
这些潇洒本该也是属于他的疯狂,看到别人一杯一杯豪爽的下肚,亏欠之情慢慢的升了起来,双眼在酒杯和筷子之间来回游走第N+1遍后,还是不能确定是坚持拿起筷子还是端起酒杯的时候到了。
正在他彷徨之际,乐哥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两人干了一杯酒后,乐哥问他别人都在敬酒,他怎么不去啊!听过心中猛地一阵触动,摇摇头正要说话,乐哥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趴在他耳边轻声说:“三年就这一次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你又不是不能喝,自己决定吧!”说完给自己倒满酒,和别人喝了起来。
看着别人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更有甚者叫板的两人整平吹。听到一浪高过一浪的赞叹声此消彼长,把酒桌的气氛推向了一个有一个高潮,至此他知道这个逃兵是当定了。
酒过三巡后,真实感情终于被释放出来,这让他激动不已。看着他们的内心也毫无保留的展示在面前时,听着喝的大醉的人摇晃着脑袋开着玩笑,看着乱作一团的人在玩着假结婚的游戏,借着酒劲表达出急切恨娶恨嫁的心态。娶妻,嫁人,生子,家人,压力,哭泣,各种感情在不大的包厢里真实的流露着,因为想不到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同学还有这样心事,所以这样的收获着实让他感到意外。
就像一场宴会在筹备之初,就注定会有散场的悲伤,只是这种悲伤不是所有人都感受得到的。到现在为止,他不仅是这场狂欢的切身参与者,也是一个见证者,还沦落成为一个旁观者。看到有人抱头痛哭倾诉着不舍之情,有人本来就很脆弱还假装坚强的去安慰别人,有人借着酒精的作用说出很久都没敢说出感情,这些也是他完全想不到的。
临近结束,爱拍照的人拿出手机记录下这难忘的一刻。不用想就知道,明天群里的主题肯定就是各种关于照片上传。
一圈看下来,最终把目光落到指导员兼班主任的身上,看到班主任红光满面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心说:“作为班主任,遇到这样的场面应该很多,可是为什么他连一点伤感都看不出,难道是见惯了这样离别的场面让他变得麻木不仁,还是借着酒精的作用在麻痹自己。要是变得麻木的话,见怪不怪,那姜还是老的辣。要是在麻痹自己的话,那他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脆弱,毕竟我们流露出来的是真实感情,他却在极力掩饰。”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从内心深处讲,他还是对班主任有点反感,可能是长期受到他负面语言浸染的缘故吧!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既然眼前这个人命中注定是成为他们的班主任兼辅导员的人,在离别的时刻,他还能在挑剔什么呢。忘却当时他们之间猫和老鼠的关系,也不再向往别的班主任是好是坏。总之,没事何必自找麻烦呢,既然已经是他,不论在怎么糟糕,那也要当成最棒的来看待。
想到这里,再看一眼刚出道没几年的班主任,虽然还是刚刚那样,只是突然觉得在这里他就像BOSS级别的存在,自然要Hold住全场,要是他一动情,那场面将会想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在这里他是最可怜的一个人。
看被拉的到处的椅子,坐在上面的人或目光呆滞的想着什么,或口若悬河的说着什么,或趴在椅背上醒着酒,或伤心难过的相拥而泣。在看看地上丢满了凌乱的空酒瓶,在看一眼同学们现在样子,一个词语突然袭击了他的大脑‘醉生梦死’。是的,现在的场景用这个词形容再贴切不过,只是,在用这个词的前提,脑子中想到得必须是在褒义的。
狂欢就像故事一样,有开始就会有结尾。疯的差不多的他们决定就此结束这场狂欢。生活委员结完帐后发现还剩下很多班费,统一一下意见后,意识清能自己走路的人决定去KTV继续嗨。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学校周边KTV肯定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包厢,找不到包厢的他们就包车去了一家较远的。
去之前都做了通宵的打算,可是刚过了凌晨,很多熬不住的人开始结伴离开。最后只剩下乐哥,江云和吕凯在偌大的包厢里继续奋战着。
“靠!来的时候还都说通宵的呢?现在说走都走了。”看着就他们三个人的包厢,乐哥不满的抱怨着。
“没事儿,怕什么,三个也能嗨的起来。”适合活跃这种场气氛的江云打着气道。
“你们先唱,唱累了换我继续。”躺在座位上的吕凯困倦的说,“对了,我们今天还回去吗?”
“都这个时候了,还回去干嘛啊?没有他们我们也能嗨一晚上。”
快二十个人说好的通宵,结果到最后就剩下孤零零的三个,场面显得多少有点悲凉。听着江云和乐哥一首接着一首的唱着,闭上眼睛感觉困意来袭。
乐哥唱到嗓子难受的时候,看到躺着快要睡着的吕凯,拿着话筒走到他身边把他叫醒道:“唱了这么久,嗓子都干了,给你唱吧!”
吕凯接过麦克风和江云一连唱了好几首歌,后来觉得这样唱实在没意思的他,又把话筒递给乐哥问:“没意思了,我不想唱了,你还要唱吗?”
乐哥打了个哈欠拒绝道:“困了,想睡觉,听江云唱吧!过会就睡着了。”
两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双眼迷离的看着屏幕上的歌词,内心跟着节奏哼唱着。江云看到就他一个人在奋战,放下话筒说:“你们太不给力,就我一个人唱多没意思啊!”
最终江云还是没能让他们再次拿起话筒,知道一人也唱不太久就会感到无聊的江云,趁着还没感到无聊的时候卖力的唱着自己喜欢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