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十二月十四日的英语等级考试的时间了,他终于有个正当的理由去学校玩了,也是他们分手以来吕凯头一次有机会在人群中见到她。虽然现在还没有勇气站她面前说出‘我们做朋友吧!’这句话,更甚连站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但是远远的看一眼他觉得已经足够了。
考试的前一天,一道实习并参加考试的同学一大早从医院出发赶往学校,在学校周边找家旅馆住了下,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从早晨出发一直到下午才到的他们,丝毫不在意身体的疲惫,一走到久违的校园旁边的小吃街,就止不住的流口水,找到旅馆后,他就和她们分开单独找自己的乐子了。
买了在校时最爱吃的鸡排,喝着再喜欢的奶茶,又去平日里最常去吃盖浇饭的地方吃了爱吃的鱼香茄子饭。不过虽然感觉味道依旧,但却没有吃出以前那种感觉,来这里本想多感受一下往日的感觉,却不曾想到心头被这种悲凉的感觉纠缠不放。真有种‘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感觉。
每看一眼熟悉的景色,伤感就多了一层,越看越觉得这不是喜悦而是种折磨,想逃离这种蔓延而来的负面情绪,发现在这种环境包围下根本不可能有逃离的机会。
回到住的地方也是一个人,又没有寝室的那种亲切感,最后,他选择了去网吧耗时。拿出身份证发现办的会员里面的钱竟然还没有用完,真是让他小小惊喜了一把。
平时上网喜欢有事没事先上QQ再说,今天在上网的时候知道即使上了QQ也没人找的他,开机后就懒得费时登,干脆直接玩起了游戏。刺激的一局结束后,伸了个懒腰,喝了口水,在游戏端口排队再次进入游戏的时候,听到坐在对面的三个女生在那‘豪放’的聊着天。
不是他想偷听别人的对话,只是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听,因为这些对话实在是不想让人注意都难。从她们的对话中,大致了解到讨论是关于男朋友的事。
其中一个声音很尖嗓门很大的女生说:“我们班现在有几个人都在追我,我还没想好选谁好,我要看看他们谁的星座和我最配,谁能给我好处多一点。反正在学校都是谈着玩玩的,干嘛不选钱多的呢?”
旁边一人用极其难听的话回应了一句,接着他们就无节操的笑了起来。吕凯偏过头看了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女生一眼,一个杀马特风格的女生脖子上挂着耳机,整个身子都缩在座位里面,一脚伸到键盘旁,一脚翘到另一条腿上,双手还在张牙舞爪的比划着,和她邻座的两个也是这样一身的打扮。
看到这类风格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的他,把头偏正心说:“哎呀妈呀!现在的学妹们的质量怎么会有这么劣质的产品啊!这是哪个学校招的啊!一次这么多奇葩!”
游戏还在排队,他又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对面,发现她们的杀马特风格是假发造成的错觉,唯一真实的是她们一身很潮的衣服,和两手涂得花花绿绿的指甲。
看到这些本想多观察一下,但是已经开始的游戏让他只得收回心思,专注于游戏的进展,可是对面是不是发出的尖叫或者尖笑,让他不得不一次次的脱离游戏,也就没了任何再玩下去的心情了。
我们曾经都是祖国的花朵,长大后有些人成了国家的未来,有些人成了普通人,可是有些人长着长着就成了奇葩!
忿忿不平的他躲在旅馆无聊的看着电视,想看会书却发现根本没有想看书的欲望,就在那一直不停的换着台。
‘当当当当当……’在他最无聊的时候手机默认的铃声响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看到是二马脸打来的,接了电话没好气的说道:“喂!干嘛?有事儿?”
天真无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道:“没事啊!看你们寝室都没人,打电话问问你们去哪了呀!”
“不是早就告诉你我们要回学校考试吗?真是的现在越来越觉得你不仅形态像猪,脑子更像猪。”对着电话不难烦的说。
“哦!对哦!我没想起来,一不小心又犯二了。”二马脸如梦初醒般得醒悟过来,给自己找着台阶下。
“你要是哪天不犯二你习惯吗?”吕凯穷追不舍的逼问道。
“不要这样说吗!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得这么明显吗?”自我嘲讽了一下后,话题一转接着说:“对了,吕凯,这次考试你感觉能不能考得过啊?”
“不知道,要是这一个多月你不来烦我的话,还能感觉到考不考得过,现在连感觉都没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感觉考不过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吕凯腾的火气,冲着电话愤怒道。
“哦~!”她长长的哦了一声,接着说:“那你干嘛还去考啊?不是浪费车费吗?”
“我愿意,你管我啊!真是的,关不着的事瞎问。”
“哦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还没忘记你前女友啊!想趁这个机会看看她是不是?”
这一句话触到了吕凯那根一提及就感觉酸楚的神经,也是他不想跟任何人提及的问题,一听到二马脸这样问,在也压不住内心的火气,道:“我再给你说一遍,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你也不要再拿这个问题烦我,OK?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烦!”
“哎呦!别害羞吗?我知道你还没有忘记,说说有什么关系喽!再说了咱们什么关系……”二马脸忘乎所以的说着,可是还没等她说完,极其反感的吕凯果断的挂了电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这个小姑娘有时候真是太TM的烦了,总是不在乎他的一次又一次的警告,抱着那么强烈的好奇心,把该问的不该问的全问了,让他头疼不已。要不是因为他时常从她这么没眼色的行为中看到以前自己的影子,才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她的这种很烦很反感的刨根问底式的发问,要不然他总能找到合适的方法来终止这个既愚蠢又弱智的问题。
第二天考试还没进场时,在参加考试的那么多人中他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了她的身影。简洁清爽的马尾辫,白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靴子,再加一只单肩挎包。虽然很久没见过了,虽然距离早就超出了他能看清的视力范围(眼镜该换了),但是那一眼带来的熟悉感觉让他准确无误的确定那就是她,因为除了秀云能给他这么的强烈的心跳之外,其余还没有任何人有这个能力。
看她在和别人聊天,眯着眼都看不清在和谁聊天。不过有一个人的形态举止让他也感到很是熟悉,思索了一下,才发现那是闷骚男孙文,“既然是他,那旁边几个肯定有他女朋友和她寝室里来考试的人了。”
他想走过去和她大大方方的打声招呼,可是发现根本不敢朝她那个方向移动半步,看到她就想躲的远远的,更别说是打声招呼了。
最不想看到的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本来都已经说服自己这并没有什么值得难为情的和见不得人的事,可是当看到她的那一眼时,他明白自己所有的鼓励都打了水漂。
发现脚很沉,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让他往前迈不动一步,就远远的盯着她偷偷的看了很久,直到进入考场时。看不到她随即又恢复了思考能力后,怎么都不明白听他自己为什么一时会懦弱到连一句招呼都不敢打,为什么当时脑子一点都不灵光,为什么还有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感觉,为什么内心还痛的那么剧烈,为什么还想哭,为什么……
“唉!看来站在她面前真的是需要太多的勇气啊!恰巧我就是这种没有勇气面对的渣渣!”自我否定之后,便落寞的低着头走进了考场。考试看面的机会就这样在最好的打算下,却以最坏的结尾收了场。
天气热的时候,他平时都懒得多动一下,上下班就算电梯门口等了再多的人,他愿意为了坐电梯而不走楼梯会一直等到下班电梯来为止。不过随着气温的逐渐降低,他对电梯依赖的热情逐渐降了下来,特别是下班的时候,他宁愿选择走十几层的楼梯也不愿搭乘集速度和快捷于一身的电梯,不过他的这种想法和二马脸只认准了电梯起了莫大的冲突。
那天,他和二马脸说好了下班一起去吃饭。先下班的他坐在楼梯上玩着手机等她下班。在手机看新闻着迷的他突然听到一阵怪异的叫声,抬头看到二马脸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挥着手。他哼哧了一下鼻子无视她的存在一样说:“无聊,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
“没吓到你啊!好吧,太让我我失望了。”看到自己的杰作没起到作用便自我安慰道。听到电梯开门声,连忙招呼吕凯过去坐电梯道:“快点,电梯来了。”
吕凯急忙起身向电梯小跑着过去,不过他没有进电梯,而是在二马脸没进电梯之前,死死的把她拉住,不让她进去,说:“你都这么多肉了,该锻炼锻炼了。”
“电梯来都来了干嘛不坐啊!”她的一只手被吕凯拉住,就用另一只手伸在电梯里面,不让电梯门关上。但是她的力气和吕凯是不成比例存在的,虽然她很努力的伸着手阻止电梯关门,但是因为力量的悬殊,还是被吕凯轻松的拉了回来。
电梯的们合上后随即去了别的楼层,这时吕凯松开了她无奈的说:“看吧!不是我不让你坐电梯,是电梯不让你坐,要怪就怪电梯,不要怪我!”
“你个坏人,不让我坐电梯。”说完下了一层又在等电梯。
被吕凯推攘着又下了一层,在下第三层的时候死都不愿意走下去,双手死死的拉住栏杆就撒气泼来。吕凯看她耍起了赖皮,就站在她面阴险的说:“反正我晚上不用上班,哥有的是时间,就在这看着偏不让你坐电梯,看你走不走楼梯。”
局面僵持一分多钟,看到从上面下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看到后,二马脸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开玩笑的对小姑娘说:“小妹妹,他是个坏人,他欺负我,我们一起打他好不好啊?”
“人家又不认识你,别乱认人好不好啊?”
“谁说一定要认识的啊!你欺负女生我们当然要一起打你了啊!”她振振有词的说着。
“哈哈…我哪里有欺负你么?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啊。”看她刷漆赖皮,他也跟着耍起了赖皮道。
“谁说没有啊!不让我坐电梯不就是欺负我吗?”
那个小女孩自从听到二马脸给她说的第一句话时,就警觉的看着他们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的一步一个台阶下着楼梯,不安的绕过他们,走到他们下面时,突然喊了句“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后,就‘蹬蹬蹬’的跑下了楼。
他们两个听到这句话后都一愣,继而又恢复正常,二马脸得意的说:“听到没有,小朋友都知道男人每一个好东西,还不让我坐电梯。”
听到没有?一句喊得这么响的话他不仅听到了,他不仅听得到,而且听得很清楚。他之所以会发愣,就是想不明白什么样的经历会让这么小一个姑娘产生这么痛的领悟。在想想像他这么小的时候除了会看电视和摔泥巴之外,还会干什么,更别说是能说出类似这样痛苦领悟的话了。看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不过他还是不敢想象这么小的孩子能果断的说出这样的话,直到他在网上看到校长开房事件后才相信一切皆有可能,不得不感慨自己小时候和现在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回过神来后,看着嬉皮笑脸的二马脸狠狠的说:“想都不要想,还是乖乖的给我一起走楼梯吧!。”
最终二马脸还是没有拗过他,被他托着下了楼,到外面吃饭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