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悄悄的送来了摄人魂魄的桂花香,也悄悄的送走了他的初恋。那段时间自以为内心很强大的他除了黯然伤神之外就剩下只有郁郁寡欢。
他也从原本一日如隔三秋的期盼到现在每分钟都似三秋般漫长的煎熬,也感觉一下子老了很多,每天没精打采的虚耗着每一分钟,整个人都颓废了很多。
不过让他倍感欣慰的是,他们虽然是分了,但是秀云对他并没有像之前的男友那样的干脆决绝,而是循序渐进的诱导着他慢慢的走出失恋的阴影和痛苦。
依旧装作坚强的他,每次都把编辑好的短信在即将发出去时告诉自己一句“算了!她已经不是我女朋友了,还是不要发短信打扰她了。”后,就把短信删掉,丢到一边。
很多时候还故意把手机落在寝室里,当他实在忍不住发短信问好时,秀云就会回“唉~!快一年的习惯了,一下子改不掉的,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十一长假,明知道瑞雪去也是百搭,本就对她这次游说不报太大希望的他,早就断了她能说回秀云的可能性,事后瑞雪没带回任何有利的消息也证明了他对秀云的了解是正确的。
瑞雪回来后只是告诉他说:“我问她是不是在那边有男朋友了,她说没有。她说只是不想在一起了,就分了!其他的也没问出来什么!”
听了瑞雪的这段话,他装作无所谓道:“没问出来就没问出来吧!分都分了,就算问出来了又有什么意义。不说不一定是坏的,说了不一定是好的。”
虚伪!现在的他快将这个生存技能给融会贯通。每天都戴着笑呵呵的面具,让别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刚经历过分手后的伤痛。可是,到了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时候,他感觉这才是真正的他。
每到晚上他感觉内心总是空落落的,就连晚上想睡着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除非困到实在不行的时候才能入睡,因为这样,才导致他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不超过四个小时,但是上班时的精神头还很足,这种违反常理的存在让他觉得自己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
那时他体内住着两个他,懦弱的一个是白天他能控制的,勇敢的一个是晚上他控制不住的。他还觉得自己患上什么了心理疾病,更恐怖的是他甚至还给自己这种状态起了个叫“失恋综合征”的名字,要不是他现在的内心已经强大到足够应对这一切,也许他真的会就此崩溃。
总之那段时间是他内心磨练最多的时候,也是内心成长最快的时候。在各路心魔你方唱罢我便登场的轮番轰炸下,他从中汲取了不少供他使用的经验,后来的他总是能找到相应的解决办法,把一个又一个的心魔给完美KO掉。
虽然他使用的一些方式(抽象化得方法。)想起来或残忍或疯狂或血腥或暴力,但是对他来说这些都是他本该承受的,是别人所无法承担的。有时候这种疯狂的斗争让他眼红的时候,他甚至想过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随着折磨的强度和等级在逐级递增,解决起来也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使用这样或那样的方法后,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把这些困难逐一摆平。
白天嘻嘻哈哈晚上寡言少语的日子真心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对晚上这种快要抑郁出毛病现状,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既然已经克服了心中那些折磨,可是为什么还会这样郁闷呢。”一直想克服这种症状而不得的他,最后也懒得重视这一异常情况。
他再怎么迷惑不解都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这些并不代表出他以外的‘别人’对这种状况也持有迷惑的态度,当分手这件事把他的精力耗尽的时候,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打破了他的现状。
又是一个止不住的思念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泛滥,又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夜晚,相思之苦如洪水猛兽般再次肆虐,脑子又开始自作主张的回放着过往美好的记忆。早已被这种束缚不住的想法搞的无力应对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再强行压下这种思念的冲动,唯一能做的就是伴随着过往的回忆止不住的掉眼泪。现在他的境遇好像还真应了他喜欢的那句歌词,“回忆越时甜就是越伤人了。”就止不住的责备道:“要是当时在一起时别每天都想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的话,或许现在也就不会这么痛苦。”
在无人清醒的深夜,从最初的止不住的啜泣,逐渐演变成哽咽,到毫无征兆的流泪,再到毫无理由的嚎啕大哭,最后到连自己为什么哭都不知道,只知道哭出来会让他舒服点,就蜷缩在被窝里默无声息的抹眼泪。
每天都会上演这样让人揪心的一幕,但是这样一幕却是每天都会按照设定好的‘哭’的流程一遍遍的重复上演着,好似他永远都不能自拔“沉浸”在其中一样。
那天按着流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唯独最后的结尾不同于以往。在此之前的每一个如此的夜晚,最后都是他实在挡不住困意时,会在不知不觉间睡去。可这次倒好,他不但没睡过去,反而却进入了一个神智模糊意识清晰的阶段,这种感觉和传说中的‘鬼压身’有点类似。
经历过‘鬼压身’的都应该知道,鬼压身并不是真的有鬼压在身上,而是人的意识和肌肉没有同时清醒罢了,在医学上叫做睡眠瘫痪症。
迷蒙之中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把他的精神从肉体中剥离出去,感到万分恐惧的他想大声喊救命,却发现此时的他除了脑子清醒之外其余的全都不在服务状态。
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的精神还是被一点一点的从身体中剥离,这种痛苦让他痛不欲生。已经麻木掉的他感觉自己一分为二,很明显的就感觉那股力量立马出现在两个他的四周,两个他像是被裹的死死的,然后感觉这股力量在相互对流,像是两只手相互搓动一样。在这股力量的强行蹂躏下,他感觉自己瞬间被揉碎,身体也被搓的七零八落。
“力量?不对,现在已经感受不到力量在强撸着前行。难道我已经死了吗?现在是我的灵魂还在苟延残喘的留恋这个世界么?也许等上一会我就会魂飞烟灭了吧!不对,如果已经死了的话,那这么强烈的存在感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身处一个纯黑的黑暗中,伸出双手发现什么都看不到。
在这样一个墨汁一样黑的世界里,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他努力的睁大眼睛希望能收集到一丝可捕捉到的光线,可让他失望的是,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完美的暗箱,根本找不到一丁点的光芒。
“刚刚我已经伸出了手,可是四肢怎么没有存在感和应有的知觉呢?难道我在这里除了有想法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吗?”
努力的想象着四肢的存在,最终他终于感受到四肢的存在感,同时也感觉到周围的存在感。恢复了所有的知觉后,发现他现在应该是躺在一个平面上,就挣扎着慢慢的爬了起来。刚爬起来就发觉这个绝对黑暗的空间好像产生了某种变化,但是这种变化一时间他还难以具体感受到,所以他不敢在这里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虽然不敢再这里乱来,但在好奇心强烈的驱使下,立在原地的他还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试图感受周围细微的变化。
经过观察他终于发现了这里所发生的变化,原来这个空间(暂且这样叫吧!)正在缓慢的变亮。但是让他吃惊的是,这种一点点的变亮不是由近及远或者是自上而下,而是整个空间同步变亮,起初由一丝细微难以捕捉到的光,逐渐到整个空间都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青光,再由青光缓慢演变成灰白光,到最后整个空间变得亮如白昼。
从最初他能感受到的一丝光线到现在,他稍稍估算了一下,发现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
从纯黑的空间演变到一个纯白的空间,从未感受到震撼的他不禁张大了嘴巴,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感受一下着纯白的世界。
刚伸出手就听到整个空间发出一阵齿轮相互咬合发出的声音,接着满脑子的好奇被逐渐被连成片的因扭动而发出断裂的声音所取代。‘噼噼啪啪’的断裂声连绵不断不绝于耳,在整个过程内,他被吓的僵在那里,伸出的手动也不敢一动的悬在空中,强烈的恐惧感伴着满身的冷汗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渐渐的这种声音逐渐减轻,响度也跟着降了下来,最后消失不见。睁开眼警惕着看着四周的他发现这里好像还是那个纯白的空间,刚刚的声音好像是一过性的,没有给这里带来任何改变。
感觉恐惧不在那么强烈的他剧烈的喘着粗气,一股虚脱的感觉瞬间向他袭来,差点没有因此而摔倒,感觉两眼一黑,瞬间头‘嗡嗡嗡’的发晕,站不稳的他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
刚倒退两步就感觉后背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后背剧烈的疼痛让他再次呆立在那里。大气不敢喘的他心说:“这里应该就是我刚刚躺着的地方,怎么这么点时间就多了一个这么大的东西,而且还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这里。不对,难道刚刚的声音是这个空间重塑造成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震惊之余的他背对着身后的东西连忙用手摸了过去,冰冷的感觉让他狠狠的抖了一下,可是摸着摸着就发现了身后‘东西’真实的身份。转过身猛的用拳头在上面打了一拳,骂道:“他娘的,一堵墙竟然把我吓成这样,看来以后真的是没法混了。”
顺着一个方向一路摸下去,发现这里除了墙就没了别的东西。继续又感受了这里会不会有尽头,摸到最后心中疑惑的他突然多了一个很不祥的念头,为了证实他心中的这个不安的想法是否真的存在,背对着墙伸直手臂向对面小心翼翼的走去。
正对着走了几步,大概两米的样子,他的手指突然感受到一股反作用力,让他原本伸直的手指瞬间都弯了下来,同时心中咯噔了一下大叫不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冷冷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里应该只有这两面墙和脚下的这条通道组成,上面应该什么都没有。”
发现了他所处的现状非常危险的时候,他开蔑视起来命运,感叹道:“刚刚想死没死掉,现在真的要死了,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死掉,真他玛的造化弄人啊!”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发现这里之前来过,准确的来说上次来这里还是在梦里来过。之所以说会死,是因为上次就在梦中死掉的时候被吓醒了。但是这次他根本分不清这次是梦境还是现实,如果是梦境的话,一切都OK,如果万一不是的话,那一切都不OK。
“如果上次的那个梦没有记错的话,那在这条通道的一个端会有道门,只要一打开门,门后就会有炸弹被触发,会引发强烈的爆炸。”现在想想那次梦里自己被炸飞十多米得景象,到现在还觉得有点后怕。
知道自己这次被阎王点了名,今日必死无疑。他还知道如果不去触发爆炸的话,那他在这里也会被活活被困死,就算不是被饿死的,也肯定是被渴死的。
脑子一片空白的他双手捂着脸,不甘的泪水从他的指缝中徜徉而出,无助的他怀念起了他能记起的点点滴滴。
想了一遍自己的整个人生经历,无悔的他觉得这样死虽然有点憋屈,但总比活着浪费空气死者浪费土地来的好,起身就像向着上次梦中门的方向走去。
刚走几步就定在那里不动,幡然醒悟的他直懊悔自己的想法被先入为主的想法占据,才让他觉得到这里就必死的想法,因为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通道的另一端是什么情况,就贸然的认为自己已经必死无疑了,是不是太过悲哀了。想明白这个道理,摇摇头就嘲讽自己道:“差点被自己害死,还好我足够聪明。”
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由于四周都是浑然一体的白,他也根本分不出来前面有没有什么东西挡在前面,仅凭着感觉不住的加快了速度。
按照他最美好的想法,这条通道的尽头连着的应该是现实世界。哪里不像这里这么变态,这么白的东西都能造出来,感觉在这呆久了非得暴盲不可。
跑了很久一直都没撞墙,他觉得设计这条通道的人太实诚(SB)了,直来直去根本不用担心会撞上两面的墙壁,发觉了这个秘密后,就更加卖力的向前奔跑。
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条该死的通道到底有多长。最后感到疲惫的他不得已放慢了速度。
终于,最后的他还是到了通道的终点。可是结果却是求生的希望越大,所带来的失望就越大,因为通道的终点完全不想他想象的那样。
对于这个终点,不是他发现后停下来的,而是他被迫停下来。擦了擦额头和鼻子下面凝固的血块,回想起了刚刚那惊险的一幕。
在没停下来之前,他一直处在慢跑状态,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时,在跑的过程中他突然撞上了一面挡在前面的墙。再撞上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贴在墙面上,瞬间的冲击力把他撞得五荤三俗,只感觉到脑袋直冒金星,下一秒就感觉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擦拭着已经凝固的血块,等他的脑袋不再隐隐作痛时,张口骂道:“草!那个王八蛋竟然敢这样玩我,他娘的给我希望是为了让我再次失望。我他娘的给你有什么仇啊!”
忍着脑袋不是传来的阵阵剧痛,摸了摸墙上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的血块。发现那些块稍稍用手一碰,有些粘不牢的血块微粒不停的往下掉。
快速的摸过之后,就彻底放弃了心中那一丝侥幸,也让他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手臂撑住前面的墙说:“刚刚还说设计这里的人是个实心眼,现在还真有点佩服这个人了,他娘了太会摧残人性的缺点了。”
最糟糕的是摸到一面实实在在的墙,可是现在比这个还要糟糕的是,他在墙上摸到一扇门。
“算了!既然天要亡我,我又如之奈何?痛快的炸死总比饿死来得爽快。”抱着必死无疑的决心的他决定打开眼前摸到的这扇门。
手放在门把手上,不停的给自己打着气,静下心来的他却听到一个连续不断的声音从两边墙上传来。
感到异样的他竖耳警觉的辨别这声源的来源,听来听去他发现声音不是从墙上传来的,而是从两面的墙内传来的。
放开手里的门把手,他小心翼翼的趴在墙上仔细的听着,却发现除了能听到从墙内深处发出的声音外,还能整面墙都在轻微的震颤着。
听着这种不寒而栗的声音和感受这种震颤的他,猛的从墙面弹开,却意外的撞上了另外一面墙。
又是一身的冷汗,发觉不对的他豁的站起身,伸出双臂,不出头意料的是,双手同时触及到了两边的墙面,还感觉到两边的墙都在加快速度合拢。
“墙在合拢!”他顿时间觉得异常恐怖,心说:“好在我醒的早,好在刚刚因为紧张跳开的距离比平时远了很多,要不然这墙要真的不断加速的话,说不定还没鼓励自己开门之前,就已经被夹死在这里面了。”
宁愿炸死或者饿死也不愿被夹的老妈都不认得的他,一下子跳了开来,在前面上急忙胡乱的摸着,摸到门把手后,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