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脸上戴着一个金丝眼镜,清秀的脸庞充满了书卷气。这个青年在一个整洁的办公室中,长长的办公桌,上面资料摆放的整齐划一,正面是一年轻女孩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想来这就是这个男子的妻子和孩子了。办工作旁边是一个偌大的书架,上面林林总总摆满了各个心理学大师的名书。
此时的年轻男子,慵懒的靠在办公桌上,右手捧着一本华生。约翰。布鲁德斯的《行为主义心理学》歪着头,仿佛在用心研读一般,左手却在漫不经心的搓着办公桌上一个复古的地球仪,显然他的心思没有放在书上。
办公桌的对面则是一个心理医生专给病人用的咖啡色沙发躺椅,不难看出作工精细、皮草也是上佳的。躺椅上躺了一个俊朗的青年男子,一头长发随意的扎在了脑后,剑眉星目,皮肤白皙,轮廓分明,既显得几分儒雅又不失阳刚的男子气概。搁在几百年前,这又是一个情如宋玉的美少年。只是他现在的眼神略显迷惘,似乎有什么事困扰在心头萦绕不去。
“我说柳逆,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儒雅的男子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忍不住问道。
“大概就是一个月以前吧!”躺椅上的男子赫然就是柳逆。
上次和武越的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虽然这些天柳逆的事业上依然是顺风顺水,但是和武越的关系还是既不确定也不疏远,反而搞的暧昧不清,而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爱上了武越。一时想不开,就找到了在酒吧认识的一个叫“陈川”的酒友。陈川是心理医生,而且在业界还有点名声,平日里大家关系也都不错,所以第一个想到了找他来解惑。
“你小子也真能忍,都一个月了才上我这里来!”陈川玩味的看着柳逆说道,但看着柳逆尴尬的表情,随即他又回复了自己良好的职业修养,放下书坐到了柳逆面前的一个沙发上,不再挖苦他:“你们是童年好友?”
“嗯,是的。认识有十年了。”柳逆竟然少见的有些拘谨,认真的回答着陈川的问题。
“在此之前,也就是近一个月之前的这十年中,你对武越可曾有过类似的‘感觉’?”陈川认真的问道。
“也许有吧,也许没有,我也不太清楚。”柳逆想了想,似乎得不到什么答案,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那在此之前你是否对其他同性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呢?”陈川没有在意他模糊的回答,继续问道,说话间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椅子向后挪了挪。
“滚蛋!怎么可能!我只对小越有过,还是比较模糊的感觉!”柳逆有点气恼的看着陈川。
“哦,那之前你交过女朋友么?对异性是否感到排斥?”陈川听到柳逆似乎对别的同性没什么意思,不由得暗地里松了口气,又不动声色的将椅子挪回了原位。
“以前?有小越在,这么可能交得到女朋友啊!排斥到说不上,也就只是不痛不痒的感觉吧。”说道这里柳逆不禁悻悻的说起武越的强大魅力来。
“哦?就没有什么特殊的经历?比如被初恋情人甩了啊,被母亲抛弃了啊,或者是常年的在‘无异性’条件下生活啦之类的?”陈川这时候好像不是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反倒是一个刨根问底的扯老婆舌的市井妇女一样。
“你怎么不去死!”柳逆看到陈川如此“没正经”不由得诅咒道,不过随即又想了想说道:“不对,这么说太过份了,对不起哈。你怎么不得癌!”
“哎呀哎呀,你急什么,我这不也是为了你的病情才大胆假设认真求证的吗!”陈川看到柳逆如此生气,一脸无辜的说道,而却背地里却暗暗偷笑。
“没有!我家庭和睦,从小到大生长环境良好!”柳逆没好气的说道。
陈川没有理柳逆的恶劣态度,站起来,在屋内踱了几步,又回到了小沙发上。认真的看着柳逆。
“目前呢,从心理学的观点解释同志,主要有两种理论。”陈川不紧不慢的说道。“一种是精神分析论的观点,就是说与幼年生活经历有关,但是很显然你不是这种!”
“废话!”柳逆不可理喻的白了陈川一眼。
陈川并没有在意,继续说道:“另一种是从发展心理学的观点解释同志。按此理论的说法,个体在青春期性器官成熟,性驱力初起时,当时个体所交往的最亲密游伴,是决定他性心理对象的关键。换言之,此一理论所强调者,同志的环境影响力,不是父母,而是同伴。如当时的青少年所交游伴只有同性,而无异性,则很有可能发展成同志了!”说罢看着一脸迷茫的柳逆,又缓缓肯定道:“很显然你属于第二种!”
“那!我该怎么办?”柳逆此时的表情就好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看着陈川。
“针对你这样的病人,我们会采取多种疗法。不过有些治疗方法在你身上并不适用,比如行为疗法、移情疗法、环境疗法等,毕竟你身边现在有个小夜叉,一般女孩是近不了你身的。”陈川调笑道:“不过倒是可以试试精神疗法和药物疗法。”
“这!”柳逆犹豫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道非得治疗不可么?”
“呵呵,当然不是,现在的社会都讲人权了,治疗与否在于你的想法,如果你很满意现在的状态的话,是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去治疗的。中国这方面虽然不是很开放,但是也不会强迫你去做什么!你可以考虑考虑,下次来再做决定吧,今天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陈川看到柳逆的神情,忍不住宽慰道。
“陈川!”柳逆满脸感激的看着陈川,看得陈川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咳咳,柳逆,我们是朋友嘛,何况我还是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不用太感激我,份内事、份内事!”陈川难得不好意思的寒暄起来。
“我想说的是!”柳逆深情的看着陈川,看得他头皮直发麻:“今天的诊金挂帐,还有,如果你敢将我的事告诉天龙他们几个,我铁定会拆了你招牌的,顺带把你上次在酒吧喝醉酒调戏女孩的事告诉嫂子!”说完,柳逆转身一溜烟跑出了陈川的办公室。
“你混蛋!不讲义气!我告诉你,你一分钱也别想跑掉!有种别跑!”陈川一听柳逆想要赖帐,一把抄起手边的地球仪大吼着就跑出了办公室,可是比鱼还滑溜的柳逆,门外还哪里有他的身影,他看到却是另一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