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着火了……”突然童心阁中穿来女人的尖叫声。他转头,只见浓浓黑烟好似风暴一般包围了整个童心阁。 昨晚的异象与十年前相同,他不知道所谓的第三血脉是什么,然而—— 他顺着******从来到童心阁,一切如他所料,又是那些记忆犹新的烈狱的幽冥之火在熊熊焚烧。 紫色的火焰集中在阁中无声无息的烧着,奇怪的是没有火灾应有的烧焦味,冰凉的空气依旧在阁中穿梭,只有幽冥般的紫色将宋禾儿团团围住。 屋中黑烟密布,正在熟睡的宋禾儿被热力侵饶,猛的睁开眼睛。 “咳咳……着火了……”她惊恐捂着口鼻,望着那些紫色,刚一出声,只觉火焰更加肆虐,眨眼便烧着了那床精细的蚕丝被,裹在宋禾儿身上“嗤嗤”的烧着,烫得她连连惊叫。不禁大声:“着火了,救火啊……” 坐在门口轮椅之上的风谷逐一双目紧闭,好像听不见一般。 然而,他手中却拨着念珠,进行着洗礼仪式。今天他终于又得到了第三血脉的踪迹,经过幽冥之火的焚烧风渊公主就回记起一切,百幕有救,风使有救…… “爸,你在做什么?”风谷行羽顶着腾腾热流闯进童心阁。
童心阁中巨大的玻璃墙折射着金色的阳光,映在紫色的火焰之上,一切更显怪异。 风谷逐一没有理会风谷行羽,手中的念珠不停的拨动,口中念念有词。宋禾儿拿起枕头不停的拍打着火势,边打边朝着风谷行羽喊:“水……水啊……” 风谷行羽知道自己凭劝说是阻止不了对方,他点点头,抱起一旁的花瓶冲向荷塘。 一瓶水泼向紫色的火焰,却好像泼去了汽油,火势迅猛的传到了宋禾儿的裤腿,她一个踉跄跌到了地上,抓住裤腿一角,“咔嚓”一声将那越烧越猛,就快要烫到自己的裤腿撕去了一截。然而,火苗却像有识别能力一般,刚刚离开了裤腿,又窜到了袖口之上,无奈宋禾儿只能撕掉两只袖筒,露出瘦弱的胳膊。“快啊……浇灭它……”宋禾儿喊着,反身将华丽的白色窗帘扯下一大块,不停的扑打着,希望将火焰打灭。 风谷行羽盯盯的望着宋禾儿的两只手臂,在手臂之上根本没有同自己一样的月牙印记——她根本不是十年前的小女孩。经历过这样的火焰,风谷行羽很清楚那火焰就如狰狞怪物一般,咬住你,吞噬你——会像那匹巨狼所说,凡人会死。
虽然风谷行羽不知道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安然无事,但是,今天的一切或许真的会让宋禾儿送命。 突然,他扫过双眼紧闭的风谷逐一,想起了什么,他转身再度朝着荷塘跑去。 再次回来,他并没有将瓶中之水泼向火焰,而是泼向了风谷逐一。 宋禾儿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尖叫,一身衣裳被火苗烧得黑黑黄黄,脸上更满是灰烬。 冰凉的水浇到了风谷逐一身上,“噗”的腾起一阵白雾,白色的袍子贴到胸膛之上,无声无息的,当他忽然停下了手中念珠,睁眼望向自己的养子。然而,一旁的火势竟然全都熄灭。 “你不能那样做……”风谷行羽也望着他,淡淡的说。 风谷逐一收起念珠,长袖一挥,白袍瞬间干透。他全身赫然散发出凌厉杀气,问道:“这个女孩必须留下。” 全身被灼的滚烫的宋禾儿大叫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神中积满了疑惑:“为什么会起火?” 目光相持的两父子没有言语,宋禾儿不明所以的爬到床边。这时,风谷行羽缓缓开口:“这里不需要陪练了,你走吧!” 宋禾儿望着窗外,突然想起自己昏迷的事,动了动身体,忽有觉得右腿隐隐作痛。望了窗外,没有回答风谷行羽的话。
心里暗自担忧,已经天亮了,房租大叔一定去收过租了……自己竟然在这里呆了一夜,回去又是一顿麻烦。她摸着自己有些不适的右腿——这个旧伤始终要拖累着自己。 “我不走!我很快就会好起来,我要留下来做陪练!”宋禾儿心里有一些堵,面上倔强,鼻子有些泛酸,如果自己走了不但拿不到那三万块,还会成为真正的无家可归。“我不走!”宋禾儿重复道,捂着被烫得红红的胳膊,一瘸一拐的走到风谷行羽面前:“行羽少爷……你昨天差点杀了老陪练,我都看见了……我不要封口费,我只要留下来!” 风谷行羽望着风谷逐一,声音却在对宋禾儿说:“你不是我的对手,不需要你……” “我们可以再打一场!”宋禾儿说着眸子中不禁泛起凌厉,她不顾自己的旧伤,也不顾新伤,只要能呆下一个月,赚到三万块,自己就能很好过——所以自己不能走。 风谷行羽见风谷逐一没有动静,没有好气的一把抓住宋禾儿纤细的胳膊,就往山庄出口走去。转身之际既轻又厌烦的丢下一句说:“不知死活。
” 他的步子很大,宋禾儿忍着越来越疼痛的右腿,瘸着跟在他身后,喊道:“我不走……我不走……我们再打一场……求求你了……” 终于,风谷行羽不耐烦的甩开手,伸手从卫衣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迅速的写了一串数字,签了字,递到宋禾儿前面:“这是那个和尚模样的人给你的医药费,拿着!这里不需要你!” 面对风谷行羽这般坚决的拒绝,宋禾儿接过支票,一张花猫似地的脸不由露出惊讶之色,接着她微微弯起嘴角,又将支票递回风谷行羽面前:“我身上是小伤,用不着这么多……我昨天也只是来试试,既然真的不需要……”说着,宋禾儿弯了弯身子:“那么我这就离开。” 支票又交回到风谷行羽的手里,这下换做他楞住了。 他转身望着宋禾儿一瘸一拐,扶着胳膊的背景,鼻子里轻哼一声:“没有这笔钱,会很难过吧?”不经意间,视线落到那破旧的帆布鞋之上,又独自言语道:“倔强的自尊心?明明在求人……” 在法式餐厅领的薪水可以交一个月的房租,剩下的也能维持大半月的生活,虽然宋禾儿知道这半个月里自己只能吃方便面、面包,但是她不能让人施舍。自己愿意求人,愿意辛苦,但是不愿意接受那些带着践踏的怜悯。
曼丽山间绿荫茂盛,清风拂面,看着身上被烧坏得衣物,宋禾儿不禁一阵心疼。突然,一群五彩蝴蝶翩翩越过,她望着阳光深深吸了口气。不禁想到——即便生活不如意,即便处处受难,自己还在要坚持下去,在天上的妈妈还要给自己过很多个生日…… 突然一辆白色的车子呼啸而过,宋禾儿知道那是风谷行羽,她只是靠边站站,尽量让自己显得不碍眼。 百货大厦之前那张大大招聘板子仍旧挂着,冯经理一身黑色西服站在下面,看着看着,口中不禁叨叨起来:“看来是帮不了那个小姑娘了……看样子刚满二十岁吧,怎么就落得这般狼狈。想必也是没有父母的人吧……” “冯经理。”突然,从身后传来风谷行羽的声音,不禁将冯经理的念叨打断。他回头望去,只见风谷行羽已经换上一袭白色西服,仿若英伦绅士,万分潇洒的走过来。
然而,一开口便是昨天的事:“我再告诉你一遍,不要让女人来……下次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你也不用来了。”话语之间满是平淡,却冰凉的就好像拿着剑指着冯经理的脖子。 “是,是……少爷。对了……”冯经理顿了顿,说:“这次总部派来的销售经理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了……” “总部?”说道总部英国,风谷行羽马上就想到自己出国多年的哥哥——风谷木寒。说来,没有这个家之前,两人在孤儿院也只有他维护这般傲慢的自己,亦是亲人,亦是同伴。 “是的,姓莫,莫言小姐。她在总部接受培训三年,在英国担任销售总监五年。这次主要是想回到故乡,所以甘愿做销售经理,也有多时间陪陪家人。”冯经理这个人事部经理说着不免一脸的佩服。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多年,仍旧怀着对祖国的思念,甘愿降职,花时间陪伴家人,这样顾家又能干的女人不为是一个好女人。 “是吗?”风谷行羽随口问道。 “是的,在办公室等您。
” 十七楼,风谷行羽华丽的办公室中装饰着硕大的水晶吊灯,光洁的大理石地板映出莫言精致的面容。细长而魅惑的双眼,水蓝色的眸子,淡蓝色的头发,短短的长度更显干练。一身简洁的小西装,不免让人觉得中性帅气又妩媚动人。 她薄薄的红唇轻抿过金色镶边的咖啡杯,细长犹如狐媚一般的眼睛微微眯起,微笑着听着走廊中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然而,随着脚步声临近,她头上的水晶灯竟然无风自动,簌簌的震动起来。 “嗒、嗒、嗒……”突然风谷行羽在宽敞走廊中停下脚步,安静的走廊之中顿时没有任何声音,他侧耳倾听。见此,身后冯经理奇怪的问道:“行羽少爷,怎么了?” “嚯嚯、嚯嚯……”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可是——是什么呢?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风谷行羽一脸疑惑的问道。 “没有!”冯经理奇怪的也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却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水晶灯“嚯嚯”的震动着,然而冯经理却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有风谷行羽听得一清二楚。莫言放下咖啡杯,轻轻靠在沙发之上。水蓝色的眸子更加集中的望向水晶灯。震声越来越响,走廊之中的风谷行羽正准备迈动步子,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只有耳边的“嚯嚯”声震耳欲聋。 办公室中莫言幽幽自言自语道:“行羽少爷果然是……”话到一半,“哗啦”一声整个水晶灯霍然落下,将她的后半句话淹没在破碎声中。 水晶破碎,摔的处处晶莹。 “啊!”风谷行羽抱着快要撕裂一般的脑袋,突然能动了,蜷缩在地上,疼的一脸涨红。刚刚的巨响好像将身体中的灵魂都震动一般,眼前满是黑暗,血红色铺洒漫天,脑中“嚯嚯”作响。 然而冯经理却安然无事。 “少爷,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冯经理大惊失色,不停的询问着,扶起风谷行羽朝办公室走去。 “少爷,我扶你进去,马上就叫医生来……” 门开了,蓝发莫言坐在沙发之上若无其事的喝着事先的咖啡,而天花板之上的华丽水晶吊灯却依然完好的挂着,大理石地板上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