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卿缓步踏下门口阶梯,侍人撑了伞过来,被她一把将伞挥了出去。
裙裾摇曳,步伐踉跄,眸光氤氲。
在离羽凰一步之遥的地方白忆卿终于撑不住,在喉头盘桓的血突然溢了出来,双腿一软顷刻倒地。
羽凰看着她唇角的鲜艳血迹,伸出指头抹下一点,眸中七彩流光流转:“我不是答应你,你让你的宠物遇到了奢比兽,而且你的宠物被天悯狐所伤,我要找噬梦,你宠物的经历对我有帮助。”
白忆卿闭上眼,抹去唇角血迹,再睁开眼睛时双眸中的神情尽数隐藏,她笑道:“好。我帮你找。”
“找到了我就走。”
白忆卿顿了顿:“好。”
“嗯,那我就跟着你。”
白忆卿牵了她的手往里走,羽凰又道:“奢比虽然因为天悯狐的威胁才聚集在一起,但那只天悯狐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噬梦现世,噬梦是阴川蚀梦之王,只有噬梦现世的时候阴川蚀梦才能有那么大的魔力改造天悯狐。这是我的线索,我需要找你的宠物问一问详细情况。”
“嗯,我知道。”一抹淡淡的笑意在白忆卿苍白的唇角显现,不自禁地揉揉她湿漉漉的发,“薇儿,我带你去洗漱换衣,今晚住下。”
“好。”羽凰也好奇揉揉自己的头顶,先前强烈的排斥感还在,却没有那么强烈。过了一会儿,她蹙眉道,“你受伤了……”
“无碍。”白忆卿笑。
清幽小院里,凤无执淋着雨缓缓踱步,唇间噙着一抹笑,笑得意味不明。
侍人见了,连忙送伞上去:“尊座要回?”
凤无执摆摆手表示不需要。
侍人转手又递上风灯:“我家主人心情不好,您……”
凤无执倒是接了风灯,昏黄的光映的他绝美的脸多了几分柔和,淡淡道:“我知道。”
侍人愣住了,等看那一袭白衣走出门消失在巷子口,他还愣着未回神。
尊座竟然和老奴自称“我”……
……
同是白府,却是左相府。
白忆水依靠在床头,眸中怒火燎原:“娘,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太子!”
薛隐如的妆淡了许多,脸色憔悴,压住白忆水挣扎的手:“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太子自然回来看你。”
一旁的白翰怒不可遏:“不要妄想!你给我呆在家里反省!意识不到哪儿错了,永远也别想出这个房门!”
“你这是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她懂什么!”薛隐如压着怒火,转头看白忆水的时候又漾起柔柔的笑,“忆水,太子不是不见你,你不要担心,好好养病,其他的一切交给母亲打点就是。”
白忆水仍是执着要下床:“我知道他不可能不见我,所以我现在要去见他!凤无执这么罚我,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我要问清楚!他若是个孬种,那就是我白忆水选错了人,日后再不联系!”
啪地!白忆水愣住,不可置信地抚着火辣辣的面颊。
白翰打人的手还没放下,厉声道:“太子已经派人传话,在你关禁闭之前他不会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