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卿瞧见了也当没瞧见,扭头去看身后的人。方才没注意是谁好心拉她起来的,现在一扭头差点撞上凤无执的挺翘的鼻尖,白忆卿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一句“你怎么又来了”差点爆出口,好在临时改了婉转口吻:“尊座突然前来,忆卿没来得及相迎,实在失礼。”
她倒没多想,只是觉得站太近了不方便说话,这才往后退。可这个小动作看在凤无执眼里很不受用,又拉着白忆卿的胳膊将人拉了回来。
“见着别的男人就巴巴地靠过去,见着本座就躲,本座长地很凶神恶煞?”
语气有点酸。
虽然只有那么一丁点。
于是在一旁扶额的太子大人眉心又跳了跳。
白忆卿盈了一脸的莫名其妙,碍于太子在场,只能干笑一声抹过去:“尊座天人之资,哪能和我等凡夫俗子在一道论。话说回来,尊座到此是为……”
凤无执心头小火平息了些,理所当然地把白忆卿拥在怀里:“本座精致的景看多了腻味,偏巧今夜月华如洗,到你这里走走,来瞧瞧荒郊野外的别样春景。”
白忆卿一挣挣不开,无奈转头问凤无尘:“那太子殿下此来可也是看风景来的?”
“看风景”三字让凤无尘登时红了脸,自诩英明睿智的太子大人被问地有点尴尬,愣了愣才强挤出个雍容的笑:“不是……是,本宫夜来闲逛,不知怎地就到了你这里,看你这儿热闹的很,来瞧热闹。”
说罢,凤无尘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追本溯源,一不留神就追溯到促使自己前来那张联名上告的折子上。若不是那张折子,他也不会猪油蒙了心选在今天前来,若今天不来,哪能遇上这等乌龙,遇不上就不会丢脸。追来溯去,太子大人在脑中将一百零八酷刑咂摸一个遍,思量着哪一种既解气又能保住那不知名撰文君的性命。
白忆卿哪知太子大人的纠结,扬一扬眉:“既是如此,殿下若不介意,忆卿陪殿下走一走?”
凤无尘敛神颔首:“甚好。”
凤无执心头小火蹭地又着了起来,隐隐有燎原之势,头一低,下巴枕在白忆卿的肩上,慵懒的神情里酸气扑面:“本座还在,你带皇兄去逛,要本座留在这里陪这野男人不成?”
“只要尊座喜欢,也无不可。”白忆卿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抖抖衣襟,白色纱衣上的药水结成一块块棕色硬痂,白忆卿道,“劳烦尊座放手,让忆卿去换件干净衣裳罢。”
凤无执也瞥见衣衫上的硬痂,勉强点点头算是同意。白忆卿引走两位瘟神,徒留道长一人。
可怜道长赤身露体躺在冰凉的地上,被凤无执一句“野男人”呛得头顶冒烟。小风徐徐,吹得道长心肝肺皆是瓦凉瓦凉。
道长同学期期艾艾地哼唧,在心里将尊贵地尊座大人骂了千百遍,骂着骂着猛然响起一事,脸色一变,蓦地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就吭哧吭哧地追:“方才攻击我的灵力是从哪里来的!药水!是药水在吸收外界灵力!药水有问题!这个药不能给羽凰用……喂……等等我……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