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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今生,只为你疯狂

于千万年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不是在错误的时间里遇上了对的人,而是在遇上了对的人时需要等待对的时间,流言蜚语也好,旁人冷眼也罢,只是守着心中的爱继续走着自己的路。今生能遇上你,再多疯狂的事都已不为过,只要你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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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如初生的牛犊,冒然在老虎眼皮下嬉耍,寻觅幸福的枝头。青春是一朵羞涩的小花,蜂蝶儿期待又招摇,含苞的花蕾在热切的阳光下遥遥欲试,悸动在一片绚烂的春辉里。因懵懂好奇,涉足其间,其间的苦涩,也只能独自品尝。只想劝告那些青春期的女孩,莫依着别人的幸福而幸福。古人尚且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等不该毁人利已,我们只是拥有青春美貌的优势而已,寻觅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

虽然,今生,只为你疯狂,只与你拥有爱的誓约,只与你走天涯赴汤蹈火,但其间深深浅浅的酸楚,颤颤惊惊失魂落魄的感触,却教我愧疚于她人落寞空寂无助的凄凉。

若有来生,我将还她的情缘。

--题记

在工作后不久,我遇见了他,与他相遇是很平常的事,他是院长,我是护士,因着专业他常来这个科,查查房,看看病历,仅此而已。可后来偏偏就有了故事,而且风靡一时,红火了医院的拐拐角角,只有我们还在纸里包火,掩藏着自己原本疯狂的行踪。

……

我和院长陈南经历了一段轰轰烈烈的情缘,轰动了尘世。

那时,我十九岁,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儿,黑亮会笑的眼睛,飘逸的长发,瘦弱苗条的腰身,走起路来轻如燕飞,我清楚我不是绝美,但很可爱,清纯而又胆大。

夜班,我忙完所有的工作,在办公室拿一本《当代护士》看,他走过来,询问了病人的情况,坐在我的对面。

他问,叫什么名字,话音亲切而又关注。

“林妍”。我笑着迎视他的目光,是对领导的尊重和敬仰。在医院谁都不敢怠慢领导,即使是科主任护士长那也是领导,更何况他是院长,又分管护理工作,是我的最高上司,我工作时间短,还很嫩很娇弱,需要别人的扶持和关爱,更需要同事的指教和帮助。

说着一些病人的情况,慢慢的不知咱的就扯到了年轻人的职业规划上。实话说我真没有想过,更谈不上什么规划,也就是刚能独自拿下工作,但在院长的面前,我还是要显得自己很有追求很有梦想,要知道领导不会喜欢一个无所事实的职工的。我一直都笑着谨小慎微地听着,说着一些连自己都吃惊和不能相信的设想,竟然还很对院长的胃口。

他说,你要想脱颖而出,就要不断的学习钻研,才能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崭露头脚。我心想谁不想出人头地,可当时我真的还没有来得急思考将来,再说这个平凡琐碎的服务性工作又能研究出什么,我还没有爱上这个职业,还很迷茫。

他仿佛没有要走的意思,给我讲论文资料的收集和写作技巧,科研的设计和立项等等。慢慢的我竟然有了一点要行动起来的兴趣,勾起了我对前景的向往和对未来的规划。

那一刻,我对他心生丝丝的敬慕,少了些许距离,博学健谈和蔼,传递着师者的亲近和依恋。

他走了。

我突然明白这是机会,难得的机会,有领导的关照,加上我自身的努力,脱颖而出就有希望。

我兴奋、激动,看着窗外明镜似的圆月和繁星点点,那晚的月亮很美很亮,清澈地透视了我未来发展的方向。

很多人都有梦想,只是踯躅在梦的源头,不知道怎样起步,找不到方向。只要有梦有追求再有人点拨,梦就插上了翅膀。

我是一个不甘平庸的女孩,在这样一所当地的大医院,人才济济,护士就三百多人,护士长的位子就那么几个,要想跻身于人之上,不付出不努力就不可能鹤立鸡群,我的那些前辈工作近二十年了和我一样,白班夜班的转,迎来送往着一批又一批的病人,奉献青春奉献健康奉献着节假日的家庭团聚。

我的希望像那晚的明月亮丽在心头。

他虽是领导但他透过人群关注的目光,有一种魔力,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仿佛命令般催人奋进,令我感到暧暖的。心想我这朵花也算娇艳,竟然在工作不久就能吸引来关切的目光。

小夜班就在我恰好忙完一些常规的工作,有点空闲歇息时,他来了,看向我时他一脸祥和的笑。他说:“好像不是太忙。”我站起躬一下身很是尊敬地笑答:“刚忙完,病人都平稳,暂且没事。”

聊了一会,他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我思虑良久,忐忑不安地拿出一篇论文的底稿请他指导。

他看了一眼便说,好清秀的字,一直看得我脸红心跳。初次涉足这种研究性文章,说实在的照葫芦画瓢,看了好些相关的文章,将一些资料就那么堆砌,艰涩而又难亦拼凑,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异常的认真和细心,逐字逐句的修改,圈着画着,至到那篇文稿像细密的地图,他又从文章标题的严谨、结构框架合理、内容祥实准确,乃至参考文献等等方面给我进行了讲解。我豁然开朗,一下子顿悟和透彻了许多。他要不讲,我不知道要看多少书摸索多久走多少弯路,才能达到这样一种写一篇学术论文的水平。

我一遍一遍的说谢,送他到楼门外。他说,有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他依旧是关切温暖的目光,我含笑目送他走远,在淡淡的月光下我是那样的幸福和满怀感激。

我站在初夏凉快的风里,那风轻吻的感觉真的很爽很惬意,望明月在星空寂寥地徜徉,星星各自亮丽在一片漆黑的天幕,一颗流星滑落瞬间有一点绚烂,但很快便消失。

回到办公室一看,竟快到交班时间了,怎么这么快,往常不是太忙时子夜时分最为难熬,今天却轻轻地滑过。

躺在值班室的床上,那睡意像是被月亮偷走了一般,满脑子都是那双和蔼可亲的眼睛,再就是那篇画得密密麻麻的文稿,那份喜悦就在心底漫延,分不清是为一点小小的成绩还是为人。

在纷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九点,我看了一眼手表,睡眼惺忪地走出值班室,正碰上他领着大夫们查房,我尴尬地靠着走廊的墙避开,他笑了一下,其他人只是很随意地看了我一眼。

心里感觉自己狼狈极了,披散着头发,脸也没洗,好无修饰好无光彩地呈现在他们面前,以前也曾这样,而且就这样骑车经过大街回家,也没有觉得很不雅观或是丢人,今天怎么就为此郁闷起来。

太阳光一照那点小小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我自信和骄傲的本性又崭露头角,青春飞扬的活力在耀眼的光芒里饱满。

医院进入紧张的创“三乙”准备阶段,时不时的加班,陈南常到科室来,干部病房总有市上的领导因一点小毛病光顾,领导病了,当然需要医院领导亲自出面亲自诊治,领导享受到了一定级别的医疗服务,陈院长也由此在市领导的那儿留下一个深刻而美好的影响。陈院长不露声色地叫我到他办公室去一趟。他和我探讨论文的修改和斟酌在那种杂志发表,说实在的这些我都陌生,是第一次涉足。他不厌其烦的严谨态度总是让我感动,他对我的厚爱也让我受宠若惊。在他面前我俨然一个小学生,他又是一位令人敬仰而博学的好师长,我时常暗自庆幸有这样好的境遇。加班别人都略有不快和微辞,可我却很乐意,因为这样的时光是属于我的,他总是以让我帮忙抄材料为由让我待在他办公室,久之,他给了我一把他办公室的钥匙,我可以在那儿安静地学习。

世上兴许真的很少有或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对我这种特别的关爱也不是无缘由的。一天,在我要离开他办公室时他从后面抱住我,其实从他的眼神我已感悟到非同一般的东西,那是恋人间的情怀,虽然我没有恋爱过,但我能看懂那种目光深处的情愫。他的脸颊在我的脸侧轻柔地磨擦,我脸颊灼热,心儿狂跳,瞬间也想转身在他怀抱。心里明知他有家有儿子,大我年龄一半以上,但我却没有一丝反感,而是很享受这一刻。

我终于没有转身,就让他这么抱着,激动不安地颤抖,他细微地喘息着疯狂地吻我的后颈部,直到我全身酥软。我有点支撑不住真想在他的身体里融化,但脑海最后一点清醒闪过一个危险的信号时,我推开他晕晕乎乎地出门。

好在办公室没人,没人看出我魂不守舍面红耳赤的表情,从柜子里取出外套穿好,迅捷地离开,将自己掩藏在黑夜里。月儿在高高的头顶上空悬挂,周围晕染薄薄的云絮,稀稀疏疏的星星相伴,天空被风扯乱。我心里乱糟糟的悸动不安,宛如风卷起街道里白日扔下的垃圾在风中不停地翻滚前行,我理不出头绪,不知道眼下的事该如何是好,心中仿佛希望其有又希望其无,还是想回到那段平静的美好中。

是夜,我脑海放影着相同的电影,就那一幕一直在心头回荡,那份激情折磨的我不能入眠,揪得我的心幸福得疼痛。

辗转反侧了一夜,没有结果,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一刻深深地刻在了记忆里,回味起来就会激动。

接下来好几天,他没有出现,我甚至不敢打问他的去向,慎怕别人猜测,听护士长说陈院长出差了。我也没敢走进那间期待又担忧的办公室。

中午班趁着人少我走进他的办公室,在我常看的那本书中有一张字条:“妍,我去开会,回来见。”

此时,我心神不定,思念,如疯长的草,真的寝食难安。我开始了一份期盼,每天上班都想看到那个身影。但另一个我告诫说,那是沼泽是陷阱是痛苦的深渊,两个我就这样撕来扯去,将我折腾得已没了花的娇容。

休息天,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悠,突然间我不再像从前一样爱和伙伴们边说笑边遛达,而是喜欢一个人游魂一样地徜徉。听有人喊我,我以为是幻觉,下意识地掉头看了一下,断续向前。他急步赶上我:“林妍,叫你也不等我一下,想什么呢?”望着喜笑颜开的孙涛,我只是淡然地一笑。他是我高中时的同学,那时就很出众,品学兼优,大学毕业进了行政部门,得天独厚,同学们说起他无不赞叹。此时他热情地邀我一起吃饭,正在谈笑间迎面走来宁华,她是我护校最好的同学,如今又在同一所医院,关系亲密无间,与她说话总是直来直去,从不用遮遮掩掩。我介绍他们认识,从宁华诡异的眼神里我知道她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走进一间小巧而优雅的排挡,人不多,干净整洁,我们在靠窗的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坐定,服务员走来倒好茶,递过菜单,孙涛说:“请俩位女士点菜。”宁华客气地推辞。我说:“看样子你是这儿的常客,还是你点,我喜欢坐享其成。”

孙涛点了这儿很有特色的多角鱼头和几样小菜,他显得干练而又大方,言谈诙谐而得体。他说起以前一些同学的近况,都是我不知道的他们最新的发展动态,看来他交往确实很广,信息量也大,在他这我和宁华除了医院的见闻,对于社会上的事一点不知。

宁华被他侃侃而谈而又风趣的个性吸引,关注地听着笑着,而孙涛热情的目光总是在我身上逡巡,多是他一个人说,我们偶尔的插上一句。

后来,孙涛总是打电话到科室找我,一会约我吃饭一会邀我看电影,多数被我婉言谢绝,偶尔的也和他一起聊聊天。一天他竟然到科室来找我,令我猝不及防,我当时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却有微微的恼怒,因我怕同事误会,更怕陈院长获悉。我没男朋友与人交往本属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这其中的隐情只我明了。

同事和同学都把他当成了我男朋友,善意地开起了玩笑,我坚决否认,从此不再理孙涛。

我的论文通过,获得了一次去北京开会的机会,同事们羡慕不已。同去的有陈院长,我想这不是巧合,是他精心安排。总之我生活在一片树荫下或是暧阳里,这样的惬意和舒适不是想有就有的,他对我的关爱超越了领导对下属的关心,我心知肚明。他成熟的魅力吸引着我,更主要的是他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他有丰厚的羽翼可以为我遮风挡雨,他能满足我想超然人上的欲望,他能让我实现飞翔的梦想。时下的女孩都太现实,寻求发展的捷径,起初我也没这么想过,只因遇见。

我不知道这样的机缘会带给我什么,但我不想退缩,而且我期待的心几近疯狂。外面的世界一定精彩,但我若循规蹈矩地奋斗前行,何时才能展望到那份属于我的精彩。

在飞驰的列车上,我像出笼的小鸟,车外的景色在眼底滑翔,无论戈壁还是远处的山,抑或小小的村落都让我激动。

初次远行,有他陪同安逸踏实,感受路途风光无限。一路上他细心呵护,谈笑有致。

与他相处我已没有了从前的紧张和拘禁,但有时我又如梦如幻,这个如父如哥大出我年龄一半多的男人,他有妻子和儿子,我与他这般下去,我算什么,但在内心深处,我却无法摆脱他温和的目光和融融的深情。明知是毒酒,我却愿意饮;明知前面的路险峻,但我就是想冒险。我知道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真爱不顾一切,如此下去毀灭的不只是我的青春,还有他的家,抑或他儿子的幸福。

年龄以及地位的悬殊,好像都不复存在,我掉进了不能自拔的深渊。

他正聚精会神地瞭望车窗外与车擦肩而过的景,我望着他,想看到他内心最深最隐蔽处,可又什么也看不真切,那仿佛是永不见底的深潭,我根本无法洞察到丝毫的真实,突然我的心缩了一下,我不可能在他的心里,只是他生活边缘上的一朵小花,是他无意中触及到的一点艳丽。

我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切笑,现在这样最好,我只是他倾心重意的一个员工,有他我才有这样特殊的机缘,去向往已久的北京城。我下意识地甩了一下头,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中,不要再去探究面前这个男人的一切,与我又何干。

下火车后已是夜色深浓,人们急匆匆地拎着大包小包从站台拥向同一个通道出口,有些人背负着让人看着都很吃力的行囊艰难地行走,数我们行李简单轻松,他牵住我的手,我的心颤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这样多的人他是怕我走散了,但这只手就是让我觉得激动和温暖,好像我是这人群里最幸福的人,是这熙熙嚷嚷的人流里欢快的浪花,我任他牵着娇柔地小鸟般地依着他前行,兴奋地看璀璨的灯光辉映,一切都新鲜诱人,如鱼从小河游进了大海,广阔的无边无际。

我们打的来到一豪华的大酒店,一切听由他安排,对于经常出差的他轻车熟路,我住在他隔壁的标间。

看着两张洁白的床,我重重地将自己扔在床上,弹起的身体柔软舒适地仰面而卧,看屋顶朦胧幻化出桔黄色的柔光,光圈里仿佛有一点神密的色彩,我爬起打开所有的灯和电视,屏幕上一对恋人正在疯狂地拥吻,之后滑落蔽之屏外,直让我燥热难安。我裸体走进玻璃围成的洗浴间,瀑布般的水流滑过每一寸肌肤,轻柔而温润,氤氳的雾气膨胀出丝丝窒息的感觉。

梳理好长发,擦拭湿漉漉的身体,如雪的肌肤玉般滑润,在镜中细品自己玲珑窈窕的身姿,做一个鬼脸,少女如花的脸上是风情万种。躺回床上,却被水浸润得没有丝毫睡意。穿上一件短短的丝质睡裙,披一件外套爬在窗口。窗外是绚烂的夜色,尽显灯光璀璨,纵横交错的路面上闪耀着的车灯长龙似地衔接成巨龙奔腾。

是夜,每一个窗内都是小小的精致的世界,可每个港湾停泊着怎样的人和事,都在上演一处怎样的剧情,我静静地在这陌生而自由的天地随心所欲地徜徉。

我知道我不该贪恋这夜色如此夺目的璀璨,夜的魅惑会将人吞噬。一生里爱能几何?究竟该是怎样的扑朔迷离怎样的悽惶不安怎样的神魂颠倒,爱究竟应该是简单的两情相悦,还是与富贵、权势、背景关联,抑或与气质、才华、包容相系。我被这夜的寂寥包裹又被绚丽的霓裳浸扰,窗将世界隔离开来,他在他的窗内我在我的窗前,可他分明就在我的眉睫站立。

轻轻的敲门声,门外是那张熟悉的笑脸。

他经自走到窗户边椅子上落坐,镇镇地望着我:“睡得好吗?”

我言不由衷地笑笑,还行。脸上的倦容好不掩饰地呈现了全部。他凝视我的目光令我不由得低头看自己的衣着,一件碎花连衣裙娇巧地裹着我优美的曲线,他炯亮的目光刺得我突然有点羞涩。

“去吃早点,再报到。”

报到完后便没事了。

“去颐和园如何?那可是很美的一处皇家园林。”

“好。”

走进园林,氤氳着淡淡的雾蔼,湿润清新,真的是如诗如画,偶尔有人擦肩而过,宁静而淡雅,悠然前行。一只鸟在水面滑行扬起一行涟漪,走过一条长廊,对对鸳鸯在水中安祥地依偎。

园林静美到让人生出丝丝的深情,真想这样一直走下去,或坐一处阴凉里慢慢的享受甜润的时光。

他拉我坐下,拥着我的肩膀,转脸他火一样的目光直射心房,悸动从心房里漫延开来,他吻我的额头,瞬间我疯狂地抱紧他热吻,防线终于溃决。

不知是他成熟的爱更滋润还是我少女的初吻更激烈,我沉醉了,就想依在他的怀抱如一只小猫或是小狗,任他疼爱。仿佛这世间只有我和他,从来不曾有过别人。现实不是这样,可现实分明就在眼前,爱就爱了,就像现在一样疯狂,这如画的风景生长着浓情密意,画中景,景中画,人在此刻入画,画中人儿永恒。

是夜,霓虹幻化的窗内緾绵入梦。

爱已开始,再也难以收场。回到单位,这世界小的竟没有我的自由,原来这画中有太多的人,爱抑或不爱,却都緾绕纠结,我知道她的存在,但她并不知道我的掺和。

我走不进“围城”,就在“围城”的边上筑巢。我知道终有一天围墙内的她会发现栖息在边上的我,那又何妨。

半年后,我们正在如痴如醉的緾绵却被她撞到,她疯子一般地向我扑来,他起身紧紧的抱住她,让我快走。可我慢条斯理地穿衣,望着愤怒的她说:“你们已经没有爱了,你还是离开吧,他会答应你一切条件。”

“不要脸的东西,你还真是恬不知耻,我让你光着身子出去。”她挣脱了他的束缚,如虎一样的扑来,撕扯住我的衣服。人在愤怒的时候是几近疯狂的,我猝不及防被她扯来拉去,他声嘶力竭呵斥:“段瑞,你住手。”

随着这一声呵斥趁她不备,我避在拐角。

只听他说:“你要再闹,我们这就去离。”

瞬时她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最为无助的眼泪。

我已经一周没有见到他了,这些天我梳理了一下自已的思绪,我知道他是真心爱我的,他曾经的爱虽已枯萎,但儿子在他的心上一定比我有份量,那个家虽然岌岌可危,可亲情和爱情熟轻熟重?

我准备退出,都是女人,我还年轻,不管今后是否还有爱,但生活与我与她,我都不应该在纠结在这样一种不见阳光的温情里。

生活,总是在选择,可又总是身不由已。

其实,但再见到他时,我才知道我无论无何都放不下这段深情。几日不见他和我都憔悴了许多,在他脸上还有几分淡淡的不安,本是想好了高高兴兴地说声再见,但他真切地在我面前时,我却只想让他轻松和温暖,不想给他雪上加霜。

他拥着我:“妍,不要离开我,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我轻轻地点头应允。他总是能让我心安和相信。

虽然我们每天都能见面,但在众人面前我们只能用只有彼此能读懂的方式,会意彼此之间关爱和问候,真要寻一次能畅所欲言的场合都不是很容易,更没有机会依偎和緾绵。

自从她知道后,她在想方设法地窥视我们的行踪,她也算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没有过分地与他纠结或胡闹,给他这个院长还是留有相当的脸面,抑或她还不想撕破脸,更重要的是她在努力地挽救自已名存实亡的婚姻。

我在等待和期盼中度日,我不知道这样的局面能持续多久,他正面临领导换届,不出意外就能扶正。对男人来说,事业是实现自身价值必须为之奋斗和付出的,对权力的追逐才能使男人强大和自信。在这个关口,男人无形地显露出内心的脆弱,更需要呵护和倾诉,需要在女人温情脉脉的緾绵中释放压力和获得力量。总在我上夜班或是别人休息之时,避开一些关注的目光,我们幽会私守,最不容易得到的便是最为珍贵的。这样的相处充满了激动、不安和美好,从彼此温润的柔情里续积相互撑起这份奇异的爱的力量。

相遇之时并没有想太多,陷入他的婚姻和家庭成为人们唾骂和谴责的第三者,并非我所愿,但情感就这样疯长,欲演欲烈欲罢不能。不管他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而我是自然而然自愿地走进了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我只为爱我不想苛求他能如何?我不明白,人们对一段深浓的情感肆意攻击,因它不合情合理合法,而对那些捆绑在一起没有丝毫感情的婚姻,却没有觉得他不道德。

她再次将我们堵在办公室,她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了,也就无所顾及了,撕破脸在行政楼大吵大闹,要彻底撕毁作为领导的他的尊严和伪装。她拉开办公室的门声嘶力竭地叫嚣:“你们领导快来看看这两个人面曽心的狗男女。”办公室主任过来,极力劝阻,她哭诉谩骂声情并茂,完全突破了最后一点尊严的防线,孤注一掷地挥洒长久以来积压的愤怒和委屈。他铁青着脸任她撒泼和污辱,因为一个不顾一切的人是无法与她理论的。我被激怒了,愤慨地说:“你看清楚,我是来送资料的,你怎么能像一个泼妇似的,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我的辨解无异于火上浇油。她更是义愤填膺口无遮挡地喧泄:“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时咱没想想是什么地方什么身份,做都做了还怕人说,你哪里还有脸,勾引别人的男人不觉得羞耻和无地自容,还在这搅辨,要是我都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他站起来:“段瑞回家我跟你说。”他经自走出了办公室。我也随之出来。

这场风波在医院的每个角落开始沸沸扬扬,人们不甚惊讶和好奇,一时间都对我指指画画,一把手院长终于找我谈话了。

被调到了妇产科,彻底阻隔了我与他相见,但这层纸一旦撕破,就再也没有了顾虑,他干脆住在宾馆。

她彻底绝望了,将一切仇恨都积聚在我身上,这头愤怒的母狮趁我正在上班没有防备,她从我的背后阴毒的手从我两侧的嘴角狠狠地撕扯。疼痛、惊吓骤然间撕咬住我的魂魄,猛然转头,她正冰冷而阴险地注视着我,脸顿时火烧火燎地痛,我用手轻轻的触摸,手上是殷红的血。真的是:兔子急了也咬人。我被她毀容了。

我跑进值班室,反锁了门,急切地照镜查看,天哪?两侧嘴角如猫的胡须一般,三条深深的血痕,盈溢出串串血珠。望着镜中苍白且满是伤痕血迹斑斑的脸,我的心阵阵颤抖、紧缩,这是遁入这一恋情以来,第一次我如此伤心无助。

我站在那儿仿佛站在南极的冰山,彻骨的凉,泪水肆意地流淌。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好像是护士长在驱散围观的人群,夹杂着那个女人歇斯底里的谩骂,我突然明生了彻底离开的念头。

稍稍的冷静后,我写了个请假条,脱去白大褂,穿好自己的衣裳,戴上口罩,掩藏了所有的伤痛。此时,外面已经安静,估计她走了。

秋的薄凉袭来,我还着一件夏日的单衣,捂着大大的口罩,引来路人的扫视和好奇。我无暇顾及别人的观望,漫无目的地走,却不知该去哪儿?我这个样子万万不能回家,回宿舍,人来人往,也不可能安宁,此时,最想见他又最怕见他。

漫不经心地踯躅街头,连自己都纳闷怎么到了他所栖身的宾馆。瞬间明白只有在这儿,才有我所要的温暖和体恤,心与心相靠才能走过泥泞治愈伤痛释放郁闷。

那位服务员诧异地看着我,宛如在看一件希世珍宝或怪物,我百般解释,她就是漠然拒之,无奈我只能在大厅的一角等。我拿一本书遮住那个可怕而又招引人的口罩,看向门口,希望那个身影快点出现。人在倒霉的时候,仿佛一切都会在瞬间灰暗,所有的幸福都遁逃的无影无踪,身心俱疲,倦缩在沙发,身子软软的沉沉的,思维也完全凝固,只想睡去。

恍惚中有人推了一下,努力睁开睏乏的眼睛,只见一个服务员温和地看着我:“你有事吗?要不要帮忙?”

“我在等206房间的客人,你能否开一下门,让我进去等。”

她没有犹豫便为我打开了房门,不知是我的疲惫让她同情还是我的真诚让她可信,待我进屋她问:“还有其它事没有?”

“没了,非常感谢!”

我倒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他来或是不来,我都不再期待,我只想睡觉,想彻底忘记自己还有这个世界的存在。

我在温柔的抚摸中醒来,他正坐在床边凝视着我。我笑了笑,这一笑却泪水涟涟,我扑在他的怀里让那些泪珠儿尽情的流。睡眠和泪水彻底清除了烦闷驱走了困倦,满屋的阳光暧暧的。

但我抬头从他沮丧的表情知道一定有事,我的心又涌起一股阴霾,心想不知那个女人还做了些什么。

他说:“市领导找我谈话了,扶正的事,彻底完了。”

“为什么?”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我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能为什么,作风问题。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火烧身。”

“对不起,最怕影响你的前程,最终还是……”

“别说了,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真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应该高兴。”

我知道男人的事业高于一切,这次重创对他的打击非同一般。

“妍,跟我走,好吗?我们去青岛或是大连,那边的医院曾想要我,给我留着副院长的位置,只要你愿意,我马上过去联系。”

我发自内心地笑了。就在昨天在我伤痕累累时,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四面楚歌的境地,我就想离开,我本想独自离开,因为我知道他放不下正如日中天的事业,没想到他要和我一起离开。我们的爱终于可以在阳光里灿烂地笑了。

他走了,我依然戴着口罩上班,不与任何人攀谈或是聊天,只在我的天地里或喜或忧,我时刻提防那个疯狂的女人来骚扰或伤害,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尽然绝望到自杀。

清晨,我急匆匆去上班,在值班室门外听同事议论:“陈院的老婆自杀,正在消化科抢救,挺重的。”

“人家好好的一个家庭,林妍给搅了,现在的年轻人脸皮真厚,叫人家毀坏了脸,全然无所谓。”

“你还不知道吧,她现在已公然和陈院住在一起,陈当一把手的事也黄了。”

“活该。”

我进退两难,看护士长过来,我大声叫了一声:“护士长我今天有点事,给我换个中班,行吗?”

护士长说“我先看一下班再说。”

我僵在那儿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渐渐的我有点害怕,这是第一次如此惊魂不安,神不守舍。她要是真的死了,那我就是罪魁祸首,罪孽深重了。

秋日的晌午,阳光保持着夏日的炽烈,蒸腾出丝丝的闷热,宁华告诉我她的病房此时没人,我急匆匆地过去。

在抢救室,恍白的病房躺着好无生息的她,她的鼻孔插着胃管及氧气管,监护线散乱地从身体牵引到仪器上。本是见惯了垂危病人的我,此时却慌乱而紧张,只有监护仪上的那些参数告诉我她生命的征象,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我只想告诉她:我错了,我不再继续这种生活了,我要离开。

门轻轻地响了一下,我警觉地回头,陈南进来。在目光相触的一瞬,竟然是深深的伤感和不安。他还背着包,显然是下车直接过来的。他一脸的疲倦和憔悴,他走近她,凄慌地看向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只听他轻声地问:“还没醒来?”“没有。”

我走出病房轻轻地关好房门,想彻底将自己阻隔在门外。这一刻,我竟然没有丝毫的不舍和留恋,我要离开,断然离开这份纠缠不清难舍难分而又本不属于我的生活片段。原来在这段生活里伤的不是我而是她,抑或是他伤害了我们俩,是我走进了一份不该我走进去的生活。生活,相遇相见,在某种机缘下就产生情感并发生纠结,谁想生活的这么纠结这么累,如蚕吐丝,非要作茧自缚呢。爱一个人,本没有错,可我偏偏错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也许我不该遇见他,大千世界怎么就偏偏要遇上他呢。正如张爱玲所言:于千万年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我却赶上了这么一段无奈的情缘,困顿到深深地恨自己走错了路,进错了门,可又怎样。走进他的世界我确实快乐着幸福着,可这代价就是要有人痛苦和不幸,我要怎么样才能赎回我的罪?怎么样才能救回我的心?她痛到不想再让心痛时,悄悄地躺在那。我呢?我也要如她一样才不会再痛吗?不,他会受不了的,既然爱过,为啥就不能放过他呢?非要让他沉入海底,让他痛心疾首,让他撕心裂肺吗?我走,就让我的心痛着吧,祸起萧墙是我引发的,我不痛谁痛?我不悲哀还要谁悲鸣。他吗?不,他已经够苦,那段婚姻对于他也许只是生活的羁绊,但他得承担,因为曾经选择了,就得担当。

她走不过这段坎坷也是因爱,没爱会以生命为代价吗。更何况她是一位母亲,就是为了孩子,她也想挽救自己名存实亡的婚姻,给儿子一个完整。起初我怎么就没想这么多,怎么就误入歧途了。

走在偶尔飘着枯叶的街头,茫然不知所措,思绪像飞扬的树叶,结着一个又一个愁绪纷纷落在心房。不知不觉的叹息,沿着那条熟悉的街道慢慢地走,路边的行人或橱窗里艳丽的服饰,都与我无关,也引不起我的注意和好奇,仿佛只是灵魂在游走……

有人在喊叫我,不会,怎么会,还有谁关心我呢?宁华拉住我的胳膊,嗔怪地说:“想什么呢,叫你也不理。”

孙涛站在边上看着我笑,他总是那么优雅而有分寸,我僵硬地挤出一点笑容算是打个招呼。

宁华拉着我就走,也不问我是否愿意。我就任她牵引着在街道的人流里前行,孙涛在她身边,很是随意而温和。

我们在一处很是安静整洁的咖啡厅落坐,宁华只顾与我说话,孙涛很快便点好了咖啡和一杯草莓汁。

我用干裂的唇吸吮了一点草莓汁,听着轻缓的音乐,突然感到莫名的伤心,那一刻就想哭。只听宁华说:“林妍,你别傻了,回头是岸。”这一说本是为着劝我,而我竟好无顾忌地泪水如断线的珠帘,奔涌而泻。宁华和孙涛同时呆呆地看着我不知如何是好。我埋下头好一阵才免强控制住自己溃败的情绪,甩了一下头,略带微笑地说:“对不起,真有点失控,让你们见笑了。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孙涛显然知道所发生的一切。早就听说宁华有男朋友了,我却一直不知道就是孙涛,他们才是真正最般配最默契的一对。此时,孙涛的表情很是复杂,怜爱和关心混合在一起,但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任我挥洒着伤痛。

孙涛过去让咖啡厅服务员放上一首欢快的乐曲,坐下后笑着说:“说点愉快的事,太阳每天都会出来,昨天的一页总是要翻过去的,别纠结在没有结局的纷呈里。”

我知道他是在开导我,在这样的时候朋友让我感觉很温暖,继而他又说:“出去旅游散散心,放下所有轻松地出发,等你回来从新开始。”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一眼看到有两盆盛放的菊花,昂扬而寂静地艳丽,这个季节最美的花,触动了心底的柔软,更是他的劝慰给了我力量。

“是的,我是应该走了,离开,离开才能忘记。”

“这样就好,谁能为你真情的付出买单,你只是一个人,而他除你还有一个家,有他的事业,别再理他了,真情也罢假意也好,他本就没有选择的自由。”宁华略微激愤地说。

与宁华我们之间从来都是有啥说啥,直来直去,但关于陈南与我的种种,我却很少与她说。我知道是我们东窗事发她听别人议论的,掺合到这样的情感我的确不想说,因这是一份别人无法理解的感情,是不能认可的纠缠。而她今天依然当我是最好的朋友才如此坦诚如此温暖地劝慰,但她终是不明白我的感受。

但我一个人背着行囊寂寞的回到这个城市时,本想一切已经远离,我能安静的从新开始,然而,记忆这东西越想忘记越加深浓。

从海南的炎热回到北方初冬的寒凉,瑟缩的我一时间颤抖不已,走在枯叶零落的街头,愁绪就被凄凉的风牵引着笼罩在思念深处。

看到我,大家都投来异样的目光,从那些目光中我读到了幸灾乐祸、怜悯和鄙夷,在她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可耻的小三,原来独树一帜是要有勇气和力量的,是要承受风险和艰辛的。我安慰自己:走你的路,让别人去说吧。管不了别人的嘴,那就管住自己的心,让那些流言蜚语自行蒸发或消化吧。

其实,人是最欺骗不了自己的,脑海里总是浮现他的身影,总是期盼知道他的点滴,我埋头不停的忙,好在上班时间因忙无暇顾及无空隙去想,可一旦闲下来,尤其夜晚思绪像疯草一样被风撕扯着揪着,心疼痛难忍,日子变得漫长而又寂寥。

一天,刚走到治疗室门口,就听她门说:“陈院带着老婆孩子走了,林妍彻底完了,被人家给糟蹋了,弄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的,以后还怎么找对象,现在的姑娘太不自重。”

“凭她的相貌,找个好小伙子不成问题,现在可好,残花败柳,医院里谁还愿找她,只能看造化了。没办法,还是陈院老辢,已婚男人稍稍耍点手腕,就能到手,怨她倒霉让人家给瞄上了。”

原来爱在她们的眼里是这般的现实和肮脏,难道他真是戏耍了我。就算是,人生如戏,上演的这一段绚烂也罢凄凉也好,都已谢幕。

我告诫自己最好的结局就是这样悄悄的结束,时间,能淡化所有;距离也能遥远记忆。

这个冬季异常的冷,从外到里彻骨的冰凉,我将自已包裹的严严实实,不想再受到一顶点的伤害,独自行走在白雪覆盖的街头。

我在一家时尚服饰橱窗看到一件大红的羽绒服,很是抢眼,站立良久,因喜欢勾动了早已漠然的心,心动一刻,突然觉得还能喜欢就好,我好不犹豫地买了且穿着它走出店铺。

那红在阳光下的雪野异常耀眼,刹那间我的心也跟着亮丽起来,不知是衣还是阳光暧暧的,将冬的冰冷与我隔绝。

突然就有了心思想进理发店,剪断所有纷乱的如发丝样的緾绕,清理出曾经种种的凄怨,还自己原有的明媚,我将飘逸的长发剪短再烫染,脱胎换骨,还一个全新的自我。

这是很久以来,我最爽快而欢乐的一天,一直最爱的长发,想都没想就将它纷纷丢掉,还有什么不能弃?属于我身上一寸一寸长出的发丝能断,还有什么虚无的已不属于我的情感不能弃。

生活,仿佛是在考验人的耐力和真伪……

那一天,他来到办公室与众人打过招呼后,对护士长说:“护士长你给林妍请个假,我们有点事。”

我猝不及防,我不知道他要咱样。你走了,这会还要与我堂而皇之出双入对地显摆,你让我还怎样在这儿呆?心虽这样想,但我还是随他肩并肩地从科室众人猜测的目光里走出,这已是人人皆知的事实,也不在这一时。

他看我一眼,略显惊诧地问:“怎么把头发给剪了。”

我略微冷笑且戏谑地说:“戏早演完了,还留它何用?”

“我知道你会生气,不是我不辞而别,而是那天确实走的急,又联系不到你。”

“我不生气,我那有资格生气,再说我犯得着生气吗?”

他还是一脸温和的笑:“还不生气呢,脸阴得快将太阳遮蔽了。”

很快到了他的办公室,他随手关上门,拥着我疯狂地亲吻,我不知所措,我无力拒绝只是任凭他温柔地亲呢。

他拉我到办公室桌前:“看,一切都办妥了,我们结婚,然后就走。”

这让我更加惊愕:“那她咋办?”

他望着惊喜交集的我,笑着说:“傻丫头,别是以为我要抛下你了。她出院后突然彻悟,主动提出与我离婚,我为了给儿子一个好点的发展环境,领她和儿子旅游了一趟,去那边看了给儿子联系好的学校,好有充分的理由,让她同意我带儿子走。”

我笑到泪花飞溅。

一些事,真的是经历后总会通明,她终于放弃,死拽着不放,已没有实质性的意义。即或不是我,别人也有可能走入。

我们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只有同学和亲戚。对我这场婚姻的形式已不重要,只要有爱,足够。

我得到了他,只是得到了一份我想要的生活,也只是走进了他的世界。成为他的爱人,也成为了一个十二岁孩子的后妈。爱屋及乌,这场婚恋才有应得的明媚。

知己难求,人生遇一知音足矣。

我将用十二分的真诚和温暖焐热那个仅小我九岁孩子的心,爱是担当是责任更是付出,我要经营好我用二十一岁青春赌回的爱,让它绽放最美的激情。

爱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我不合时宜地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抑或爱上了一个没有自由恋爱权的人。

爱不可能给爱的结局一个绝对的幸福或是不幸的承诺,走进爱依然需要一点一点的呵护,给这份感情增添新的色彩,让它鲜活。

人生,愧悔,只因她因我而落寞寂寥凄婉的一生,若有来生,我还你情缘,绝不与你争宠。

后记:

多年后,他们的儿子上了大学,我们的女儿上小学,他退休了,生活静好,我依然是他手心里的宝。

但我心中那个她凄迷而哀怨的眼神总在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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