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看见司机跑哪儿去了?”我问徐斌,不过他没有回答,只是眉间皱着,不管怎么看都让我心里不舒服,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过去看看。”过了一会儿,徐斌说道。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走过去。说巧不巧,就在这时手电筒忽然熄灭了,又正好迎上了一股冷风,我打了一个哆嗦,谩骂了几句,最后确认是电池没电了。无奈,我和徐斌两人只能拿出手机,还好现在不管是什么手机都带有手电筒功能,不过相比大灯头的手拿手电筒,这小手机照出来的灯光就有点暗了,虽然暗是暗了点,但总比没有的好。
我们两人打着手电,往汽车方向走去,刚走没起步,我哎呦了一声,差点一个踉跄被绊倒在地上,“该死,这他妈什么鬼路,还他妈能不能走了。”我骂了几句,没在意,继续向前走,突然,我全身冷汗直出,愣愣的站在原地,我想起来刚刚绊倒我的并不是什么石头,而是软乎乎的东西。我看着徐斌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你往后看看,我刚刚绊到的是什么东西。”
徐斌转身拿着手机对着一照,说道,“诺,一只死猫而已。”
我转身一看,还真是只死猫,立刻松了一口气,紧张了半天原来就是一只死猫,顿时觉得自己太神经了,胆子还需要锻炼,不然一个大男人连夜路都不敢走,这以后传出去岂不是会被人笑话。
我叹了一口气,没在理会这只死猫,转身向公交车走去,谁知道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人站在我面前,而且离我的距离很近,他是低着头的,我的鼻尖几乎靠到了他的头发,我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定了定神之后才发现,那是开车的司机。
“靠,大晚上的你想吓死我啊。”今天晚上我本来就被吓的不轻,这该死的家伙又突然冒出来,站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当即我就骂了出来,对他的好印象立刻没有了。
奇怪的是,那司机好像并不在意,甚至是根本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从我旁边走了过去,连脸都没抬一下,只是口中一直重复着一句话,该回家吃饭了,好饿啊。
“喂,叫你呢,没听见啊,吓完人就想走啊。”我上去拦住他,想让他把话说清楚,可他只是低着头,念叨着,该回家吃饭了,好饿啊。我被他说的有点烦了,于是又骂了几句,这时徐斌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臂,向后走去。我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刚刚要不是我心脏好,估计就被吓跳出来了,这帐还没算呢,就要托着我走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看徐斌僵硬的仿佛铁皮一样的脸,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他稀里糊涂的往后走。
徐斌伸出食指,抵在唇前,轻嘘一声,小声的说道,“慢慢往后退,只要一拉开距离就跑,千万别回头。”
我看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看玩笑,可是他让我跑,我有点不明事理,但是经过刚刚鬼招魂那一事,我对他已经没有什么防备心了,或者说他就像一个会保护我的朋友,自然的我也会相信他的话,让我跑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忽然想起来,这司机师傅好像有点不对劲,刚刚是因为一时冲动,正在气头上,所以没在意,现在见徐斌这副模样,又想起来了。
一路上这司机跟那四个人都有说有笑的,基本上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令人奇怪,他佝偻着背,双手抱着胸,好像很冷的样子。这时,他把头抬了起来,我看着他,慢慢张大了嘴巴。
“该吃饭了,我好饿啊。”司机重复着一句话,用那双绿色的眼睛看着我们,他整张脸都笼罩在森冷的阴气之中,就像放在太平间里的尸体一样,令人恐惧。
“快跑!”徐斌大喊了一声,立刻拉着我飞奔起来,我二话不说,转头就跑,都这时候了,我要是再跟他理论那就真的是个神经病了。没想到那司机也突然跑起来,而且速度一点都不慢,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好饿啊,我要吃饭。
我被吓的两腿发软,可我知道现在要是软了,命就没了,我竭尽所能,发挥出了平时跑路的两倍速度,可乡下的土路不像城里的水泥路那么平滑,坑坑洼洼的大坑小坑都有,好几次都一脚踩进坑里,差点没摔在地上。徐斌也是跑的飞快,他一米八的大高个,比我还高两公分,而且腿至少占了一米五六,属于腿和身子比例失调的那种,不过貌似现在的菇凉们都喜欢这种类型,不过这种类型的确是好,跑起路来飞一样的快。当年长身体时,我要是多吃点,肯定也能长这么高,只不过那时家里穷吃不到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当然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抓紧时间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身材微胖,跑起来可以清晰的看到肚子上的肉一晃一晃的司机,竟然不拉我们多远,那双眼睛里的绿光越来越盛,似乎已经饥饿到了一定程度,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大,像个疯子一样。他跑路的姿式很古怪,不像正常人跑路那样,有时还被绊倒在地上,但他立马就爬了起来,继续追,似乎一点也不疼,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感觉。
“还有没有别的路通往你们家。”徐斌大喊道。
“什么别的路?!”我跑的脑子有点缺氧,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两秒才想起来,前面好像有几只鬼魂,“快,这边跟我来。”我脑筋转的飞快,想起来大路不能走,可以走小路,所谓的小路其实是我自己走出来了,这条小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次,所以第一时间想也没想,就奔着去了。徐斌跟在我的后面,也一头钻进了树林里。
我们两人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把绿眼司机甩的没影了才放慢脚步,又跑了一会儿,确认身后什么也看不到了,才停下来休息休息。
“他娘的..今晚怎么..那么倒霉。”我大口喘着,就差没把胸部破开,让气管也喘喘气了。
徐斌一手扶着树,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就像肺被人捏住一样,玩命的呼吸着。休息了还没有一分钟,他就招呼我继续跑,不然待会儿追上来就麻烦了,我又大口喘息了几口,无奈只能跟着他继续跑。
又跑几分钟确定真的安全了,我们两人才倒在了地上,像两只死狗一样,全身瘫软的站都站不起来,徐斌四周看了一圈,问道,“这是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