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得张大嘴巴,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自责起来:都怪自己刚刚太心急了太难过了,一看见陈晟祥就只顾着倒苦水了,竟然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人跟着。
这可怎么办。
慢慢转过头来,只见堇平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刚刚他们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了。
陈晟祥见槿安盯着后面看,眼神恐慌,便将槿安拉到自己身后,上前几步,正对着初堇平,冰冷的问道,“你是谁?”
初堇平同样言冷,“与你无关。”
说完,伸手就要去拉槿安的手,刚触到她的腕,陈晟祥宽厚的大掌就按住了他的胳膊,声音阴冷寒凉,“放开她!”
初堇平眼神犹如一把冰箭,射向他,咆哮道,“她是我的妻子,该放手的是你!”
陈晟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嘴角轻勾起一个邪笑,“哈哈哈,真是可笑!太荒谬了!”
话声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一个拳头硬生生的甩上了他英俊的脸。
“堇平,你干什么!”槿安根本来不及制止,上前直视着堇平的眼睛,那里融合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眼里擒住泪来,然后,默默转头,看着红肿的陈晟祥的脸,大骂道,“你是猪吗!怎么不躲!你不是军人吗,身手不是很好吗,怎么不躲……”
骂着骂着就哭了。
陈晟祥若然轻笑,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温柔的说,“你傻呀,如果挨一顿打可以带走你的话,我就赚大发了。”
“想都别想!”初堇平厉声说道,接着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拳头。
陈晟祥依旧没躲。
槿安心痛,哭得沙哑,“别打了,堇平,别打了。”
陈晟祥哼哼轻笑,伴着被抽打的动作声,他的声音响彻整个雨林,“让他打!狠狠的打!听说你离开了七年,本大爷就让你揍七拳,一年一个拳头,揍完了你这个冒牌丈夫就给大爷乖乖滚蛋!”
“想得美!我偏偏不会成全你!”初堇平揪住陈晟祥的衣领,如狼眼般恶狠,“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她!她只是我的女人!”
槿安捂着脸,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心里难受至极。
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原以为堇平再也不会回来了,原以为可以和娘互相扶持生活下去,老天爷,你为什么要打乱这一切!
陈晟祥看见槿安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紧张,开始反抗,他一个飞身踢向堇平的大腿,堇平应声倒地。
“怎么了?走!我带你回家!”说着,一把将槿安抱起。
“放下她!”堇平吃力的从泥水里爬起来,大声说,“要抱也是我来抱,你给我放下她!”
陈晟祥心里急成了一团麻,他知道,槿安从小吃了不少苦,他曾偷偷请了个老中医远远的看她走路,判断身体的状况,那个老中医告诉她槿安又不足之症,血气虚弱。
当他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其实他是很提心吊胆的,总怕她受了凉,要不就是劳累过度,怕她中气不足。
如今再淋了这场大雨,他就更担心了。
心里烦躁,初堇平还在一旁唠叨,气愤之下,他唰的掏出裤腿里插着的短枪,对准堇平的脑袋,大声吼道,“先把槿安送回去请大夫!你若是再叫嚷一句,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堇平一时怔住了,他并不知道陈晟祥是什么来头,更没想到他会随身携带手枪,只得听从,不再说话。
陈晟祥大声喊道,“你快跑回村里请大夫!我抱着她随后就到!”
堇平也担心槿安身体出状况,快步朝着山下大路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雨中。
槿安慢慢睁开眼睛,声音虚弱说道,“不过就是淋了雨,你又何必这么着急?”
陈晟祥将槿安身上的军装裹紧,牢牢的抱着她,“我不是着急你初槿安,而是着急我的女人!”
槿安躺在他怀中,清晰的感受到他脚下的急促,嘴角微微一笑,轻说,“可是,我从小就做了初家的小妻,这一点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我不管!无论你是谁家的小妻,我都要挖墙脚,把你抢过来!”他语气中带着三分耍赖七分倔,这种霸道不讲理的话,确实是他的风格。
曾经觉得很气人,现在听来,却觉得真好听。
恐怕这就是全世界最好听的声音,最美丽的句子了。
槿安想着,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脸颊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此时此刻,她安心了,什么都不用想,不用考虑陈氏会不会难过,不用考虑初耀华打工回来后会如何看待她这个儿媳妇,也不用考虑初堇平会不会认为她是个不忠不贞的女人,什么都不用考虑,因为此刻拥她入怀的男人很清楚的告诉她:有他在。
这种感觉真好。
槿安贪恋,她希望这个雨可以下的更久一些,最好永远都不要停。
心渐渐平静,眼眶里满是幸福的场景,脑袋朦朦胧胧……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槿安睁开眼,看见陈氏和堇平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凝月明月她们忙碌着。
打量四周,心底冒出一个声音:“他呢?”
走了吗?
还是说,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他没有去山头也没有抱自己?
她头有些疼,撕扯着胸口阵阵发痛。
“槿安,你终于醒了!”凝月第一个发现,大声叫喊出来。
陈氏和堇平唰的抬头,看见槿安醒了,舒心的笑。
陈氏紧紧攥着槿安的手,“阿弥陀佛,总算醒过来了,你可吓死娘了!明月,快去煮一碗红枣汤来,给安儿补补气血。”
初堇平则在一旁看着槿安。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平儿,你先出去,娘有话要对安儿讲。”陈氏忽然说道。
堇平出去了,槿安有些尴尬,她不确定陈氏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和陈晟祥之间的事情,万一真的知道了,那她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认为她不守妇道?
槿安低着头,不敢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