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遥打定主意,不顾掌心的灼伤,气沉丹田,缓缓地将一股温和的内力灌输到林翎羽体内。
林翎羽在昏睡中感到一股力量正在化解这折磨自己的两股力量,体内的痛苦缓解了,林翎羽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反观慕容清遥就没那么轻松了,一寒一热两股力量不停的冲击着他注入的内力,为了不伤及林翎羽的经脉,慕容清遥束手束脚,不能全力施展,只能慢慢化解。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
像是感应到了慕容清遥能够缓解自己的痛苦,失去神志的林翎羽将自己脆弱的一面露了出来,放下雇佣兵的警觉与防备,身子一点点的向慕容清遥偎去。
少女的体香在炽热的体温下升腾,朦胧的月色下,一种名为暧昧的气息在屋内弥漫。
对女色一向不屑一顾的太子殿下,此刻却破天荒的红了脸,他不自然的撇过头去。
慕容清遥的内力温柔却坚定的充满林翎羽每一寸经脉,将寒毒的力量彻底清除,然后将躁动的莲印力量安抚下来。
最后,慕容清遥已是汗湿夹背,丹田也隐隐作痛,但他仍不停手。
林翎羽的经脉经过刚刚一番折腾,已是伤痕累累,就算保住命,这身子也彻底废了。
慕容清遥咬紧牙关,让内力再次在林翎羽体内游走,一点点的将受损的经脉修补好。
呼……
慕容清遥轻舒一口气,收回了内力。
此刻,林翎羽左臂上的红莲胎记,光芒大盛,一道金光直冲云霄,盘旋在晋王府上空的红云显出莲花形状,徐徐开放。
待光芒散尽,一朵盛开的金莲取代了红莲,绽放在林翎羽的左臂上。
慕容清遥皱着眉看着这朵金莲。
现在莲印的力量还不稳定,她还无力自保。
想到这里,慕容清遥从腰间抽出随身的匕首,刀尖刺在眉心莲纹处,朱红的鲜血流出,滴落在林翎羽的左臂上。
金莲一点点的将慕容清遥的血吸收,而后,一点点的暗淡褪色,最后变回之前的暗红色寻常胎记。
和国,国师府。
西辰国国师正在占卜国运。
忽地,他似乎是感到了什么,朝着东南方向望去,浑浊的老眼精光四射。
他面前桌案上的纸张,扑啦啦的翻动起来,而屋中却没有一丝风。
两行血红的大字,渐渐在纸上浮现……
金莲现,天下变!
林翎羽纤长的睫毛抖了抖,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你醒了。”慕容清遥道,“你的经脉大损,短时间内不要用力过度,尽量别和人交手。每隔半月,我会来给你疏通一次经脉。”
林翎羽打量着眼前的慕容清遥,见过那么多沐浴过枪林弹雨的雇佣兵,但是像眼前这个男人这样的气势,还真是不多见。
这是上位者的气势。
见林翎羽暂时没事了,慕容清遥起身告辞。
“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慕容清遥有些虚浮的脚步,林翎羽知道这是为了救自己而内力使用过度的原因。
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她林翎羽记下了!
“慕容清遥。”
留下这四个字,慕容清遥推门而出,一个纵身,身形隐秘在朦胧的月色中。
慕容清遥?那他不就是……
西辰国太子!
经过慕容清遥的治疗,林翎羽的伤逐渐痊愈,虽然内里筋脉损伤,暂时无法像以前一样跟人交手,但是日常的生活是没有问题了。
可是,总不能老是被困在这个晋王府里吧?
林翎羽叹息一声,翻了个身,侧着睡。这几天为了养伤总是趴着睡,她的身体都僵硬了,胸也感觉被挤小了。啊呸,其实她在乎的不是胸的大小,怎么今天晚上这么烦躁呢?
翻来覆去了好久,最后,林翎羽索性从床上坐起身来,对着空荡荡的,一片漆黑的房间道:“出来!”
半晌,一阵寂静,什么都没有。
林翎羽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道:“出来吧,你在暗处监视了我们这么多天,真的以为本姑娘不知道吗?”
又过了一阵,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除了林翎羽,这房间里没有第二个活人。不知道情况的说不定还会以为林翎羽是疯了,或者是梦游呢。
林翎羽翻了个白眼,大声道:“屋子西北角的梁上君子!你难不成真的要本姑娘亲手把你揪出来?本姑娘今天晚上心烦,都没计较你整天监视我们,就让你陪聊都不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感觉屋子里扬起一阵清风,一个黑衣黑发,浑身像是融进黑夜里的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林翎羽的床边。
那男子像是整个人都与黑夜融为了一体一样,如果不仔细看,几乎让人发现不了那个地方还站着一个人。就连他那双眸子,都像是深沉的古井一样,没有反射出丝毫的光线。这样的人,真是太适合夜晚了,暗杀埋伏什么的,成功率大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