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没有任何的斗志,唯一希望的,便是有个家人在身边。”
戏子心里很是愧疚,老人可能还不知道,他唯一的女儿白美人,遭到了毒手,已经奔赴黄泉了,这么想着,戏子更是可怜眼前的老人。
“可是借兵炎国,攻打翼国真的好么?唇亡齿寒,翼国又如何独善其身?翼国固然有天险白海,可是不能保证炎国的狼子野心不是么?”戏子虽然为炎国的说客,可是不知不觉,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罢了,已是半脚步入棺材的人,何苦在乎国之易主,只要对方能体恤百姓,真的为民服务,一切,便也无所谓了。”
一句话,说的戏子肃然起敬,国之易主又如何?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百业待兴,这就够了。
“那城儿呢?”
这也是戏子最为疑惑的地方,为了自己,值得拿出亲生外孙女的性命么?这无论如何都讲不通。
“如果说不看时势那是不可能的,”白烨继续说道:“金国国君年老多病,随时将归西,子晟虽是不可多得之才,却被压制,目前的太子不过一介草包,金国终将会被炎国吞噬,只是迟早,我不过是助了炎国一臂之力,这也许会让我女儿美人在炎国过得好些。至于城儿,只要日成阿哥愿意,我的皇位,拱手相让又如何?”
其实无论是哪个国家打赢,白烨都不在乎,只是,相比之下,将国家交给日成阿哥,比交给炎国的国君,他更愿意交给日成阿哥。
突然,戏子灵光一闪,说道:“这么说不知道合不合适,大王的公主,炎国的国母,已经辞世了,听闻是被魔鬼附了身。”
戏子慢慢地说着,观察着白烨的一举一动,她看到白烨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就这么突兀地呆愣着,一滴浊泪滑落,他未再说一句话,对着戏子摇摇手,转过身,步履蹒跚地走了。
戏子看着那个颤颤巍巍的身影,他的脚步几乎有着千金重,他的腰背宛若背着大山,压垮了腰背,压弯了挺拔的身躯。
我这么做是否过于残忍?戏子想着。
“彻查美人现在的情况,我要炎国给我一个交代。”
戏子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带着哽咽,甚至带着一丝嗜血。
戏子忐忑地回到庭院,让小红通知了眀叔等四人立即前来,这是一次大胆的行为,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合不合适,于是,眀叔四人一到,她便将见面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你疯了,你作为炎国的使者,不仅炎国会追杀你,连翼国都有可能迁怒于你,你不能因为白烨对家人的渴望,下如此大的赌注。毕竟,你不是他的亲生外孙女。”
眀叔怒斥道,这是戏子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愤怒。
“我没有办法坐以待毙,让花彦待在炎国,我要主动出击,还有,我要替白美人报仇,而白烨,是我唯一的机会。”
“你要怎么救?你太大意了,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白烨并不介意谁一统天下的。”
“这个世界上,伪装的人何其多,你怎可听信一面之词?”
两人吵得有些面红耳赤,戏子咬咬牙,说道:“你不觉得帮助炎国攻打金国,要比帮助金国攻打炎国更合适么?城儿在那里,你不想让城儿成为一统天下的国母么?”
城儿直勾勾地看着眀叔,城儿是眀叔唯一的致命点,戏子知道。
“我们都有在乎的人,我们做的一切,可以刚好地让我们守护我们爱的人,不好么?我承认,这个选择很不妥当,可是我觉得,我可以做到,我可以救出花彦,有了你,可以攻打炎国,炎国没有了花彦,绝对是少了一张皇牌,你应该知道,只有纳兰滎月,只剩下纳兰滎月。”
戏子步步为营,让眀叔毫无反口之力,他承认,城儿,是他唯一的弱点,唯一的致命点。
“我赞同。”一贯保持沉默的傻哥淡淡地说道,随后便推门出去了。随后,眀叔也推门出去了。
“戏子,在你眼里,就只有花彦么?”
小贵出去前,说的唯一一句话,千古自始至终没有开口,他跟着小贵一起出去了,剩下了戏子一人在房内。
“哐……”
戏子无力地靠在床缘,一不小心,头发散了下来,蝴蝶步摇从发中脱落,戏子看着步摇中的蝴蝶仿若扑腾着翅膀,想起花彦在死牢中伤痕累累的样子,她无论如何也要救出花彦,这是戏子能想到唯一要做的事情。
戏子拾起蝴蝶步摇,紧紧地拽在手里,脱了鞋,上了床,蜷缩在一角,心里想着:一直觉得是你在救我,也许是幻觉吧。
第二日……
戏子一大早便将小贵拉了起来,小贵彻夜未眠,黎明才入睡,此时不断地揉着眼睛。
“戏子,怎么了?”
戏子神秘地打开一个大包,小贵定睛一看,竟然都是粉花花瓣,很是诧异,戏子说想要弄花糕,让小贵教她。
“可是做来有何用?我做就好啦!”
“不要,小贵教我便好,待我弄好,给你们吃。”
虽是狐疑,但是小贵还是兢兢业业地教会了戏子,戏子端着香喷喷的花糕,拿到了几个面瘫面前。
“昨晚是我鲁莽,不该自作主张,我该骂,不要生气了好么?”
戏子的第一次服软,让人不忍直视,那可怜的小眼神,瞬间秒杀众人,“咳咳……”小贵咳嗽了一声,他们依旧未说一言,但是却拿起了花糕,似乎觉得味道还不错,吃得津津有味。
吃饱喝足后,眀叔说道:“计划。”
戏子狡黠地一笑,将几个人的耳朵招呼过来,小声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