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薄片,黑的发亮,而且还有一种通透感,但却并非透明的,最奇怪的是,这薄片表面之上泛着的亮光,就仿似这薄片表面荡漾着水波纹似的,又仿似是鳞纹,但却是逆纹。
陈宇将血丝红珀项链戴在了脖子上,其已经没有了异常,随后又将薄片拿了起来,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入手一丝冰凉,与血丝红珀的温热完全不同,拿在手中,隐隐有一种沉重感,但实际重量并没变,只是一种感觉。
“好精纯的元气,还如此磅礴,难道是某种异变晶石?”陈宇心中很是诧异,他的前身对于晶石宝石一类,很是感兴趣,虽然谈不上专家,但对于晶石的种类认识繁多,可眼前的薄片,却没有一丝的印象。
晶石可以算的上是高级货币,但因为数量少,所以并不像金币那般流通,而晶石和金币都蕴含同一种能量,可以催动术士炼制的一些宝器,晶石甚至还可以作为炼制宝器和兵器的材料。
然而晶石还会发生异变,异变的晶石极为珍贵,因为其蕴含着精纯的元气,可以让修士吸取来提升修为,效果比丹药要好的不知多少,当然,这也与丹药品阶和异变晶石的程度有关系。
“试一试。”陈宇自语一声,将薄片托于双手中,闭起眼睛运转起了《明王决》。
陈宇虽然不认得这东西,但是其蕴含的精纯元气,却是陈宇迫切需要的,吞服丹药的修炼速度,根本不足以让陈宇快速突破,来应对摆在他面前的危机。
陈宇刚一运转功法,那薄片中精纯的元气,突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涌入到了陈宇的体内,这元气犹如暴徒一般疯狂,竟不依陈宇运转经脉轨迹,而横冲直闯,快速充斥陈宇全身骨骼肌肉。
陈宇猛然一惊,赶紧停止运功,可是薄片中的元气,依然不断的冲入陈宇的体内,从一开始便不是陈宇在吸取薄片中的元气,而是薄片中的元气在朝着陈宇的体内宣泄。
更让陈宇惊骇的是,他发现这薄片竟然无法脱手,不管他如何用力的甩,这薄片就仿似与他的手融为一体了一般,根本无法甩掉。
陈宇突然痛喊一声,如果用地球的科技来解释,陈宇感觉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守这狂暴元气的肆虐,这种肆虐让他痛不欲生,然而他也明显的感觉到,随着这种肆虐,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强化。
这种痛苦时间并不长,陈宇突似如遭重击一般,整个人突然撞向墙壁,手中薄片脱落,口中噗的一声,喷出一口淤血,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来。
陈宇站起疯狂的怒吼了一声,随后一拳轰向房门,咵嚓一声,两扇门板顿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启省猛然冲出房间,看到陈宇的模样顿时一惊,跑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武者境中期……”陈宇脸色痛苦的呢喃了一声,便突然眼白一翻,竟晕了过去。
“少爷……”听到巨响,冲出厨房的喜儿,见到陈宇晕倒,顿时一声悲呼赶紧奔向了陈宇。
……
陈宇幽幽的睁开双眼,感觉不是很好,没甚痛感,但是就是感觉很不好。
“少爷,你醒了,吓死喜儿了,若非启省先生说公子无大碍,喜儿就要去找术医了。”喜儿一直守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守着陈宇,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着,见陈宇醒来,顿时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将陈宇扶了起来。
陈宇微微一笑,轻轻的摸了摸喜儿的秀发,然后看着房中的启省,问道:“我怎么晕过去了。”
“我以念力检查过你的身体,奇怪的是,你身体毫无损伤,所以我也不明原因,你昏迷前所说之意,可是你以达武者境中期?”启省微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道。
陈宇点了点头,他也很是奇怪,自己确实身无异样,但是却就是感觉不好,心中有种莫名的烦躁和怒气,让他很想发泄一番,而之前那般惨痛,甚至让陈宇以为自己将就这样死了,却又莫名其妙的境界有所突破。
“那你的文士境界?”启省接着问道。
“文者境初期,可有什么不妥?”陈宇知道,启省不会无缘无故的发问。
“两系同修,虽然在同境界之下,实力要比别人强的多,但我曾偶然在一本残破的典籍上,看到过关于两系同修的记载,其上有一大禁忌,两系之间要保持平衡,境界之间,不得相差一个大境界,否则将有不可预计的后果。”启省有些凝重的说道。
“不可预计的后果?”陈宇的眉头也是一皱。
“没错,可能这就是平衡,世间万物有利必有弊,在同条件下,两系同修虽然实力强大,但是修炼速度,却要比正常人慢的多了,但……算了,对你来说,不寻常便是寻常了。”启省摇头苦笑一声,他不得不说他已经有些习惯,陈宇经常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
启省并不怀疑陈宇故意隐瞒,因为陈宇从修炼之初,他便是知道的,而陈宇曾几度向他请教的那些关于修炼上的问题,也确实都是入门级的问题,所以启省相信陈宇,就连陈宇自己,也法务解释他自己身上的那些不寻常,不寻常多了,也就寻常了。偶然多了必成必然,启省相信,陈宇身上的这些不寻常,一定有个必然的因素,只是暂时还无法得知。
陈宇突然想起,薄片他还没收起来,也不知薄片又有什么变化没有,可是四下看了一眼,并无薄片的踪影。
“可是在找这个?”启省手里举起一物,正是那块薄片。
陈宇点了点头,看起来那薄片并没什么变化。
“你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是和这物有关?跟我详细说说。”启省将薄片递给了陈宇。
陈宇将薄片拿在手中,隐隐还有一丝心悸之感,还可以感觉到,薄片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元气,他也正需有个人能帮他分析一下,便将关于这薄片的事情,说了一遍,但却没提血丝红珀的存在。
“你可认得此物?”陈宇说完,眼神迫切的看着启省,陈宇希望启省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那样也许就能解释,陈宇之前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甚至,也许还能知道血丝红珀是何物,毕竟很明显,血丝红珀与薄片是有某种联系的。
但启省的一摇头,让陈宇的期望落空了。
“我也不认得此物,刚才你昏迷时,进你房间,我便注意到了此物,但拿在手里并没什么异常,可是当我想以元气试探之时,这东西竟然突然涌出强大的排斥之力,不管元气还是念力,即使我的修为,也根本无法探测分毫。”启省脸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竟然这么奇怪,算了,这件事不说了,喜儿,我要洗漱,出去一趟。”陈宇表情轻松的微微一笑,实际心里已经如惊涛骇浪,如果启省所言属实,只有一种可能,只有陈宇能吸收那薄片之中蕴含的元气。那岂不是说,并非陈宇选择了那个薄片,而是那个薄片选择了陈宇。
陈宇打断话题,不想再谈论关于自己身上这些奇怪的事,并非陈宇不信任启省,他将启省视为良师益友,然而每个人都会有秘密和隐私。
洗漱好后,陈宇穿好衣服,朝着外面走去,并没让启省暗中跟着保护,而是交代启省去办另外一件事。
文渊街,翰轩阁。
陈宇不知道他心中莫名的烦躁和怒气从何而来,但更奇怪的是,伴随着烦躁和怒气的,竟然是脑中挥之不去云儿的倩影,是以陈宇想来见一见云儿。
“原来是孔明公子大驾,小的有礼了。”
陈宇刚走进翰轩阁,一个伙计便快速的迎了上来,并且竟弯腰鞠躬的行了一礼。
“你认得我?”陈宇疑惑的问道。
“公子说笑了,我家掌柜早已知会过,孔明公子是本店贵客,若来此,定叫公子直去后堂即可,小的有眼无珠,上次多有冒犯,还望公子莫与小人一般见识。”这伙计一直点头哈腰,一副献媚的样子。
陈宇这才想起,原来这伙计,竟然就是上次将陈宇当做是泼皮的那个,不过陈宇又怎会与一个伙计斤斤计较,更何况这伙计也并非针对陈宇,是以陈宇早将他忘了。
“有劳。”陈宇唯一点头,然后便径直朝着后堂走去,此时他心情烦躁,能强压制住不发火就已经不错了,哪还有心情多说什么。
陈宇来到后堂,朝着上次见云儿的房间走去,刚走过花丛,突闻房中传出淡雅琴音,这琴音听到耳中,仿似清语述说,闭上眼来,只觉凡俗尘世尽于己无关,这琴音仿似蓝天白云悠然自得,又仿似山泉小溪潺潺而流,极是美妙。
陈宇知道,弹琴的必是云儿,便驻足品听了起来,并未前去打扰,不知不觉一曲作罢,陈宇竟有意犹未尽之感。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袭白纱宫装,彷如刚才曲中那蓝天之上,淡雅悠然的白云,一张绝世容颜,让这满庭花艳都黯然失色,如此佳人,如此气质,即使陈宇与云儿已有些熟络,但仍不免将其惊若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