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武姓中年男子却没笑,脸上竟无半点表情,冷若寒霜,但听他冷冷道:“日后莫要再出现,否则下回直接将你二人头颅砍下。”
小沙弥双手合十,道:“昔年江湖中有个自称是出自九重天八大神秘宗门之一天道盟的剑客‘玉面郎君’武刚,使得一套修炼到第十层的‘天封十四刀’的刀法,妙绝天下。十年中,击败过八十三名剑法名宿。可后来,自从在五城国皇城之巅那一夜决战败于‘魔剑’独孤先生剑下之后,就不明缘由的消失了,从此了无音讯。”他嘴角略带深意的一笑,接着道:“呵呵,如老衲眼不拙,方才施主挥出的那一斧使用的正是‘天封一刀斩’的第一式‘风卷残云’。再看施主年纪,推算起来也与那武刚相仿,加之已到天阳位第七重的功力,由此说来,想必施主就是昔年的‘玉面郎君’武刚。”
武姓中年男子道:“往事如白云苍狗,我只是个砍柴的樵夫,仅此而已。”
小沙弥不以为然,依然笑道:“我极乐童子今日能与昔年叱咤武林的‘玉面郎君’对决,虽败,但犹荣。”说话间,嘴角又有血淌出。
原来这小沙弥也并非等闲,乃是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杀生无道的‘极乐童子’。昔年乃血榜杀手之一,只因练得一种极隐秘恶毒的邪功,专吃未满月婴孩的心肝,用来修炼,调息内力,所以数十年来体貌特征一直保持着七八岁孩童模样。而他身旁那老僧则是他门下唯一弟子行戒和尚。
他咳了几下,接着道:“在走之前,老衲还有一事相告。”
武刚道:“你说。”
极乐童子道:“那少年乃是五蝠楼还珠楼主要的人,今日侥幸被各位施主救得。但想必武施主也知道,只要还珠楼主想要的,就绝没有得不到,这少年无疑等于一颗霉星。他日,必定还有几番人马前来打搅。”他忽咧嘴一笑,显得十分阴险恶毒:“老衲的意思,想必武施主以及各位都已懂得。我佛慈悲,愿各位施主,今后一切平安。行戒,我们走。”说罢,向武刚微微一躬身,便在那行戒和尚的搀扶下转身而去。
看他二人离去的背影,武刚心中不禁暗想:“最近武林****,各个门派互相厮杀,不久前,七大世家中的秋家与戴家也都遭了灭门,不知这少年是否与这两个世家否有关联?秋家和戴家可都是昔年……啊!难道?……不,不可能,绝不可能!……”一件可怖之极的事自他脑海中忽然闪现,但只是一瞬之间,很快他就认定此想法简直荒谬之极。虽如此,心中不免有还是些担忧:“哎,不管怎样,看来这江湖恐怕又要遭遇一场浩劫了。”
此时,日已西斜,夕阳暖暖斜照在这被白雪覆盖的古道上,显得格外蜿蜒,似一条火蛇,在汪洋中不停游动。一行人沿着古道而行,渐渐走远,消没。
却说这广寒宫坐落于群芳谷之中,四面数尺城墙成一“口”字形,将其围在当中。落大行宫辉煌华丽,气势宏伟,宫殿八百余间,女侍卫、女婢万余名,竟无一男子,活脱一座“女儿国”。黄色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饰以金碧宏伟的宫女群舞壁画,似敦煌壁画一般惟妙惟肖。宫殿都自沿一条南北向中轴线排列,并向两侧雁翅展开,南北取直,左右对称。气魄宏伟,规划严整,极为壮观。内有人工修成的湖潭、假山。每到暮春时节,这里总是鸟语花香,群蝶飞舞。远望整座行宫犹如天上宫阙一般,令人惊叹不止。
瑶云宫乃南宫伊芯行宫,除广寒宫冥月宫主外,他人不得随意出入。但此刻,瑶云宫却来了一陌生外人,而此人竟还是一名相貌俊美,甚是年轻的少年男子,这引来瑶云宫内,甚至整个广寒宫众女侍卫、女婢不小骚动。只是惟有宫规,是以不敢太过张扬,只是三五成群私下窃窃议论,蹑手偷窥。
秋雨枫此时正被泡在一缸药水之中,任昏迷未醒。翠儿在一侧,时不时为其添加各种草药与热水,南宫伊芯则在另一侧查阅药王典籍,并对翠儿进行指挥。时辰似流沙般流过,秋雨枫周身伤口处慢慢愈合,但脸色却依旧惨白无血,呼吸任十分微弱。
翠儿看着秋雨枫,不解地自言自语道:“奇怪了,该用的草药都用上了,过了这么久,他为何不见一丝好转迹象?”
南宫伊芯道:“他失血甚多,这些草药只能使他伤口愈合,但要使其短时间内恢复气血,只靠这些是远远不够的。”说罢,她即刻气运丹田,运转周天,不多时,从口中突出一颗银光四射珠子,当下便要给秋雨枫口中送去。
翠儿见状连忙上前制止,道:“小姐,使不得,这颗“九转回魂珠”可是宫主为了给您养气补血,当年特意放置于您体内的。小姐从小体弱,若没有这“九转回魂珠”日后可了得?”她从小与南宫伊芯一同长大,两人形同姐妹,心系彼此,见南宫伊芯拿出这给自己保身子的珠子去救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是以为其感到十分不值。
南宫伊芯道:“这珠子陪我已有十余载,如今我已成人,身子早不是当年那般弱不禁风,所以离了它也无妨。现下此人性命尚未脱险,这珠子刚好可以派上用场。”说着,就将这“九转回魂珠”送入了秋雨枫口中。
只是片刻,但见秋雨枫双颊已愈发红润。又过了半盏茶功夫,秋雨枫双眼眼皮终于缓慢抬起。大而无神的双眸,微微向四下望了望,视线最终停留在上官伊一脸上,咽了咽干痛的喉咙,发出嘶哑而微弱的声音,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未等南宫伊芯开口,翠儿抢先道:“这里是广寒宫。你身受重伤,多亏我家小姐天生善良,及时发现你,并就得,才使你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