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瑜一早起来就让元冬把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编成一条麻花辫子。
“姑娘这样不好吧?”元夏满脸的不赞同。
就连稳重的元冬也是一副不甘的模样,磨磨蹭蹭的一直在为她通发,一直把头发梳的顺到不能再顺,也没有开始编。
云瑾瑜透过铜镜瞪了元夏一眼,“有什么不好?”
“今天出发,到了下午才能到围场,现在就梳这个发型不是显得太显眼了吗?”又不是狩猎的日子,又不是穿骑马装,这样的打扮很违和的感觉,元夏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
云瑾瑜没好气的说道:“你也会说今天只是在路上,那么我梳的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呢?”
云瑾瑜顿了顿继续道:“就算打扮的珠环翠绕、雍容华贵也是没人观赏的,再说梳了发髻在车上,我想躺一会不也是受罪吗?下车的时候要整理也麻烦。”
这么早起来,她还想在车上补眠呢,这样编了辫子是最好的,整理起来也容易。
元夏一听顿时哑口无言,因为云瑾瑜这样说很对,但是从府里出门到上马车呢?这一路上顶着一条麻花辫好看吗?
元冬细细想了想,虽然姑娘说的很对,很符合实际,但是姑娘上下马车的时候,旁边不是也有很多其他府里的姑娘吗?
姑娘这样回给人比下去的,不行,她不能让姑娘失了脸面。
“姑娘,我保证给你梳一个不会碍事的发髻,就算上车后您要睡觉,起来我再梳也容易,明天到了围场姑娘再梳辫子好了。”到了围场为了方便行事,或者有机会骑马,梳了辫子也就不那么打眼了。
元冬一点也没有想到,她的姑娘是不会骑马的,有什么机会去骑马呢。
元冬看似好说话,却非常的固执和认死理,所以前世的时候,才会拼死也要挡在云瑾瑜的面前保护她,今世她不会再让这个真心为她好的元冬死于非命的。
一定不会,云瑾瑜在心里发誓。
见识过元冬的固执,云瑾瑜也懒得再说了,随元冬摆弄了。
而元冬还真的如她自己说的,梳了一个很简单的发髻,插上一支蝶形的簪子和两朵简单的珠花,就算打扮好了。
虽然简单了点,但是是去狩猎也算可以了,就连老夫人看了也没有说什么,反而在看到四姑娘和五姑娘满头珠钗,还有精心描绘过的妆容,再看看云瑾瑜光滑白皙不见一丝描绘痕迹的脸庞时,她暗地叹了口气。
看来只有云瑾瑜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这两个……哎,希望不要闹出点什么不好的来才好。
这么一想老夫人在他们出门前拉住大太太钟氏特别叮嘱一番,要她看好姑娘们,不要闹出什么不好的是来。
而大太太钟氏在看到四姑娘和五姑娘的打扮后也皱了皱眉,听了老夫人的话后,她连忙点头应下,“母亲放心,媳妇会看好她们的。”
“时辰不早了,去吧。”老夫人知道大太太钟氏明白她的意思,就挥手让她离开。
她们一行人分了三辆车子往城外去,各府都在城外集合,随后汇合皇上的御驾在一同往围场而去。
大太太钟氏带了八姑娘一辆车子,二太太带了云瑾瑜一辆车子,四姑娘和五姑娘一辆车子,虽然各自都带了丫鬟,但是马车上还是很宽敞的。
一上了马车云瑾瑜就让晓娟帮她解了发髻,去了外衣歪在大迎枕上就要闭眼补眠。
二太太满脸惊讶的一下子忘记阻拦,不过想到还有那么久才到围场也就随云瑾瑜去了。
“太太,不如您也歇一歇。”二太太的丫鬟也小声的劝道。
二太太摇摇头,小心的为云瑾瑜盖上一张夹棉被子,马车虽然大,但是坐了她们母女外加三个丫鬟,虽然不算拥挤,但是绝对不算宽敞了。
要不云瑾瑜也不只是歪在大迎枕上了。
还好她想着跟随皇上出行,不宜铺张,所以带了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婆子就坐在车头,一则在外面可以打探消息,二来她们里面也能松动一点。
就像现在,云瑾瑜一人靠在一头,两个丫鬟小心的挤在后面,流出足够的空间给她和她的丫鬟,如果她躺下了,她的丫鬟必定也要挤到后面去了,所以二太太才摇头。
随后二太太装着不在意的往前靠了靠,让出更多的地方给她们三个,这样她们三个也能坐的舒服一点。
不过才一会云瑾瑜就顺手扯了一个抱枕过来,“娘你也歪一歪吧,还有两个多时辰呢。”
二太太想了想后,也听了她的话,让丫鬟侍候着去了外衣和解了发髻,陪着云瑾瑜歪在一起歇息。
两个时辰后,前面的婆子传话进来,快要到围场了。
二太太和云瑾瑜起来让丫鬟把头发梳好,再穿上外衣,整理一番,等她们整理好了,围场也到了。
元夏和元冬先下了车,侍候云瑾瑜下了马车,云瑾瑜再转身侍候二太太下了马车,她才有空打量四周的景色。
因为外面保护的都是金吾卫和羽林军,所以一路上就算再好奇,云瑾瑜也没有朝外面看过一次。
现在朝四周一看,就看到四周旗帜飘扬,穿着甲胄的侍卫宛如标枪一般在外围站立。
里面有穿着统一服侍的禁卫军站岗,而她现在所站的位置比较靠后,远处皇上独有的彩旗华盖耸立,那大而圆的蒙古包上面还插了皇旗,不用说那帐篷就是皇上所住的帐篷了。
围着皇上的帐篷也是一溜的小帐篷,应该是那些大臣所住的帐篷了。
那么她们住哪里呢?
就在云瑾瑜打量的时候,一名宫女走了过来,朝着钟氏和二太太屈膝行礼,“请问是云府的大太太和二太太吗?”
大太太钟氏连忙站出去应道,“是的,不知姑娘有什么吩咐?”
“奴婢奉旨迎太太和小姐们到住所。”
“那有劳姑娘。”大太太钟氏顺手往那宫女手里塞了一个荷包,那宫女笑着接了过去,非常淡然的塞进袖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