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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瞳者

前言:她蜷缩着身子,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沾着泪痕的俏脸上,挂着无助的光芒,血色的光笼罩在她身边,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叫声,谁能来救救她!

————————————————

艾希尔庄园。

“你会送我去灵山吗?”姜暮期待的问道。

“当然!寻找并且护送你去灵山是我的职责!”雨新桐欣然点头。

“不过现在还不行!”雨新桐话语一转。

“为什么?”姜暮不解,他现在对于灵山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期待感,恨不得马上就能飞到灵山去,看一看那个属于他的世界。

“因为……我的假期还没有完!”雨新桐眨巴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你不会想要我,因为你的事情而耽误我宝贵的假期吧!”雨新桐的眼睛盯着姜暮,一对晶莹的小虎牙闪着玉光,双手握拳抬起,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呃!”姜暮使劲的咽了口唾沫,“不会……不会”姜暮摇了摇头。

“那就好!”雨新桐狡黠一笑,“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本小姐是不会亏待你的,嘻嘻嘻!”雨新桐拍着姜暮的肩膀,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那我们什么时候……”姜暮刚想说话。

“薇薇安,带着他到处走走!”雨新桐直接打断了姜暮的话,不给姜暮丝毫的机会。

“是!小姐”薇薇安应声。

“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和薇薇安一起玩哟!我可是一个开明的主人,不会多管的!”雨新桐把小脑袋靠在姜暮耳边,口吐馨风,带着小恶魔般的笑意低声说道。

“跟我来吧!”薇薇安冷着脸说道,看样子姜暮在她心里的形象,一时半会儿是改变不了了!

姜暮无奈,只能跟在薇薇安的后面,雨新桐吐了吐粉红色的舌头,一对漂亮的眼珠乱转,小恶魔般的微笑挂在脸上。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假期,她只不过是不想回灵山罢了,在灵山呆了一年,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她早就厌烦了,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出来玩,她才不想回去呢!

姜暮默默的跟在薇薇安身后,那种尴尬的气氛,让姜暮觉得周围的景色都索然无味了。

“那个……薇薇安……啊!”姜暮实在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薇薇安硬生生的站住了身子,顿了一会儿之后,快速的转身,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姜暮殿下,有什么吩咐呢?”薇薇安面无表情的发问,那冷淡的表情就好像谁欠了她一百块钱一样。

“没……没什么吩咐,我只是想和你道个歉,之前那件事,是我不对,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姜暮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那你打算怎么道歉呢?”薇薇安毫不隐晦,目不转睛的看着姜暮。

“呃!这个……”姜暮没想到薇薇安会这么直白,这让姜暮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以身相许……”姜暮的脑袋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浮现出来一个在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龌龊词语。

姜暮摇了摇脑袋,把思绪转回现实,脸色一红,站在原地摸着衣角,尴尬无比。

“噗嗤!”姜暮还没说话,薇薇安却捂着嘴忍俊不禁起来。

姜暮摸了摸脑袋,表情有些迷糊,他不知道薇薇安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女人都是这么善变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姜暮不解,他甚至怀疑薇薇安的笑容,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昙花。

“你真的想要道歉,是吧?”薇薇安问道。

“当……当然!”姜暮肯定的点头。

“那……你能把你的灵瞳给我看看吗?现在,只给我一个人看!”薇薇安盯着姜暮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姜暮有些惊讶,“这么简单?”姜暮有些不理解。

姜暮闭眼,身体里的血液发烫,滚滚流淌,血液慢慢充斥了全身,让姜暮有一种舒爽的感觉,姜暮睁开眼睛,一股璀璨的钻蓝色光华,从姜暮的眼睛中射出,周围的一切再一次改变。

姜暮能看见薇薇安秀丽馨香的脖颈上宛如珍珠一般滚动的汗珠,甚至还能数清楚薇薇安睫毛的数量。

“真漂亮!”薇薇安的脸上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薇薇安,不是灵族吗?”

薇薇安落寞的摇头,“我虽然是艾希尔家族的成员,但是,我体内的灵族血脉太淡薄了,根本达不到觉醒的标准!”薇薇安惨然一笑。

“不过没关系,我虽然不是灵族,但是我却能生活在你们身边,我很开心!”薇薇安强颜欢笑,转身就要离开。

姜暮看着薇薇安转身的背影,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勇气,他迈步,抓住了薇薇安柔若无骨的手。

“薇薇安,我们是朋友吧!”姜暮咬着嘴唇开口。

薇薇安愣住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姜暮拉住了她的手。

姜暮手中传出来的热量,让薇薇安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是朋友吧!”姜暮再一次强调。

“嗯!”薇薇安也不知道怎么就点头了,她和他只不过才刚刚认识罢了!

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和自己有着一样悲惨的童年吧!

“太好了!”姜暮有些激动,“朋友”这个词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久远了,没想到,在今天,他也能交到朋友。

“那我这双眼睛,以你的名字来命名,你说好吗?”

“我的名字?”

“嗯!薇薇安之瞳”姜暮微笑,他现在十分的自豪,这么好听的名字恐怕也只有他想的出来了吧!

“薇薇安之瞳!”薇薇安愣住了,薇薇安的眼睛泛红,薇薇安急忙转身,双肩在偷偷的抖动,她不想让姜暮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谢谢你!这是我这辈子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薇薇安低声絮语,然后,快速的跑开了。

姜暮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摆出一副他自以为很拉风的姿势,但是,随后姜暮的脸色就变了——

“喂!薇薇安,我的房间在哪啊?”姜暮悲惨的大叫。

夜幕降临,乌黑的云吞噬了天地间的光芒,让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突然,一轮磨盘大的血月突破了乌云的桎梏,挂在了天际之上,就像一只冷漠无情的眼睛,扫视着大地,充斥着威严。

姜暮从睡梦之中突然苏醒,璀璨的蓝瞳在黑夜中闪烁,姜暮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原本被包裹住的伤口,也被血液冲裂开来,浸透了姜暮的肩膀。

“怎么回事?”姜暮看着窗外的血月,感觉身体里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在涌动,“咚咚咚”姜暮的心脏像大鼓一样震动,让姜暮呼吸急促。

姜暮站在落地窗前,他看见了一道黑色的影子,从艾希尔庄园里极速往外掠去,“那是……雨新桐!”姜暮的灵瞳认出了影子的身份。

雨新桐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很开就消失在姜暮的视线中。

姜暮眼神闪烁,做出了决定,他要去看看。

沧海市,市区。

市区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路口的一只黑猫站在垃圾箱上,懒惰的打着哈切,绿宝石般的眼睛发着幽光,像一位智者,审视着一切。

血色的月亮垂下阵阵丝绦,丝绦汇聚成一点,以圆环的形式像四周散去,血光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屏障,把市区笼罩,密不透风。

姜暮站在屏障之外,钻蓝色的双瞳闪着璀璨的光华,这血色的屏障,他可是熟悉的很,前几天,他就差点死在里面。

“轰!”屏障里传来猛烈的轰炸声,一道黑色的人影在屏障里到处穿梭,在人影身后,还有三道冒着紫光的庞然大物在快速奔驰,庞然大物所过之地,全都变成了断壁残垣,烟尘四起。

那黑影就是雨新桐,而跟在她身后的庞然大物赫然就是前几天差点杀死姜暮的“鬼兵”。

这三个鬼兵,比姜暮之前见到的那只的身形更加高大,速度更快,眼神中透露着滔天的杀意,闪着凶芒的巨腿在地上迅速爬动,大地都裂开了骇人的裂缝。

姜暮凝视,发现在不远处的小巷里蹲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小女孩蜷缩着身子,蹲在阴暗的角落里,沾着泪痕的脸上带着无助的光芒,女孩的感觉很敏锐,她好像知道有人在看她,于是,慢慢抬起了头,一双璀璨的蓝瞳照亮了四周,这双蓝瞳比姜暮的还要璀璨,在蓝瞳的深处,竟然有着两个瞳孔。

两个瞳孔相互交错,相互缠绕,相互旋转,仿佛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其中孕育,姜暮和女孩的目光相交,姜暮浑身一颤,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一样。

突然,在姜暮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这双眼睛下,恐怕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女孩的眼睛微微颤抖,在女孩的面前,一道黑色的巨大身影慢慢出现。

“竟然还有鬼兵!”姜暮惊骇。

姜暮的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色,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救她,因为万一自己进去的话,也可能死在里面。

女孩嘴唇翕动,仿佛在叫喊着什么,姜暮的灵族血脉让姜暮的听力惊人,虽然,远隔几百米,但是姜暮还是听见了女孩的呐喊——

“谁能来救救我!”。

这声音穿透了姜暮的耳膜,敲打着姜暮的心脏。

姜暮的嘴唇被咬出了血,眼神坚定起来,朝着女孩跑了过去,姜暮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跑的这么快,姜暮觉得连风都被自己抛到了身后,这一刻,再也没人能够超越他。

“桀桀!”鬼兵发出令人颤抖的声音,慢慢的抬起骨刀,骨刀上的血槽在发着幽光,然后,斩了下去。

女孩发出轻微的哭声,头顶上的骨刀越来越近,但是她却无能为力。

“轰隆!”厚重的沙尘卷起,席卷四周,“桀桀”鬼兵发出渗人的笑声,仿佛在庆祝自己的战功。

突然,鬼兵停止了大笑,因为,他的骨刀上竟然没有血迹,那该死的小东西,竟然从自己的手中逃脱了。

不可原谅。

沙尘散去,姜暮抱着女孩在石堆中滚动,原本就已经崩裂的伤口,裂的更厉害了,鲜血汩汩流淌,姜暮咬着牙,停止滚动之后,抱起女孩就往外跑去,此时的鲜血已经浸透了姜暮的右臂。

“呼呼”姜暮用力的喘着粗气,仿佛少了下一口空气,姜暮就会窒息一样。

“跑跑跑”是姜暮现在唯一的念头。

“嗷呜!”鬼兵怒吼,两个蝼蚁,竟然妄想从自己手中逃脱。

鬼兵在天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六把骨刀疯狂搅动,宛如一个凶残的绞肉机,想要撕裂面前的一切障碍。

“快啊!在快啊”姜暮怒吼,牙齿都因为用力过猛渗出了鲜血,姜暮的速度更快了,姜暮大喜,果然灵族的血脉没有让自己失望。

“轰!”姜暮止住了脚步,又一只鬼兵,突然从天而降,挡住了姜暮脚步,灰尘弥漫,遮住了姜暮的眼睛,姜暮感觉到,一股飓风突然斩了过来,姜暮把怀里的女孩丢了出去,用身体挡住了来临的飓风。

“噗”姜暮大口咳血,那飓风是一把黝黑色的骨刀,姜暮被骨刀抽飞出去,滚了几圈后才停了下来,被骨刀扫中的左臂,皮开肉绽,露出了里面粘着血丝的白骨。

姜暮趴在地上,浑身疼痛,两臂受伤让姜暮连撑起身子都做不到。

女孩蹲坐在地上,被两只鬼兵围在中间,脸上全都是决然的神色,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但是,鬼兵并没有杀死她,反而把目光放到了姜暮身上,其中的一只鬼兵很是愤怒,抬起骨刀,刺穿了姜暮左腿,“啊!”姜暮疼痛的大叫,左腿上的疼痛深入骨髓。

“不要!”女孩的大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桀桀”鬼兵大笑,又一把骨刀,刺入了姜暮的右腿,“呃!”姜暮的脸色通红,失血过多让他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要了!呜呜!”女孩看见姜暮的样子,无助的哭了起来。

鬼兵这个时候终于对姜暮失去了兴趣,锋利的骨刀刺入了姜暮的腹部,姜暮被挂在骨刀上,到处挥舞,“桀桀”在鬼兵的眼中,姜暮只是一个连玩具都算不上的蝼蚁。

姜暮的嘴角吐出鲜血,四肢无力的垂下,他现在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作出了错误的决定。

“不要!你们这群怪物”女孩大哭。

“不!我是正确的,我……应该保护她!”姜暮的猛的抬头,钻蓝色的双瞳不知道何时被血色取代,没有了蓝色的高贵典雅,变成了血色的杀戮毁灭。

鬼兵抬起骨刀,朝着大哭的女孩刺了过去,这次可没有人保护她了!

突然,时间止住了,一切都停住了。

姜暮抬头,他看见一个血色双瞳的儒雅年轻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年轻人和他一般大,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服,下身穿着黑色的西裤,脚下一双圆头皮鞋黑的发亮,年轻人右臂上缠绕这紫色的符文,符文一个接一个,宛如一条紫色的锁链,在锁链的尽头,是一把黑色的太刀。

太刀古朴无华,没有任何装饰,黑的摄人心魄。

年轻人走到姜暮身边,怜悯的看着姜暮,“啧啧,真可怜”年轻人摇着头慢慢说道。

“你是谁?”姜暮咬牙切齿,鲜血直流。

“我?我就是你啊!灵魂深处的你”年轻人淡然的说道,仿佛说了一句微不足道的话。

“你看看你现在多惨,被这么卑微的东西像腊肠一样吊在这,而你要保护的女孩,则会在你面前被直接穿透,连尸体都剩不下来”年轻人轻佻的说道。

“别说了!”姜暮开口。

“你看看你,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多么的自不量力,像条丧家之犬!”年轻人继续打趣。

“别说了!”姜暮愠怒。

“我要是你,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我让你别说了!”姜暮像野兽一样发出怒吼。

“哟!我好害怕啊!”年轻人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捂着胸口,但是眼里却全是笑意。

“小子,现在有个机会在你面前,让你可以活下去并且拯救面前的女孩,你要不要啊?”年轻人诱惑的说。

“什么机会?”姜暮艰难的开口。

“你的灵魂分为三魂七魄十个部分,我可以把我的力量暂时借给你使用,但是你要用十分之一的灵魂跟我交换,你答不答应?”年轻人缓慢的开口,仿佛自己就是主宰一切的帝王。

“我……”

“记住,你一定要心甘情愿,否则就不灵了!”年轻人再一次强调。

“我……答应你!”姜暮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他已别无选择。

“OK!灵契已成”年轻人露出笑意,拍手道。

“记住,获得力量的解放灵言是——去死,别忘了!亲!”年轻人微笑着,拍了拍姜暮的肩膀,转身就离开了,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

年轻人消失,时间恢复,鬼兵的骨刀,已经碰到了女孩的鼻头。

姜暮也不管刚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在做梦,现在,他只有放手一搏。

“去死!”姜暮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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