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吗?怎么会是那样的花呢?不,也许正是那样的花吧?清淡素雅的容貌,落落出尘的姿态,慢慢地将我麻醉,不知不觉的,已是深陷其中无力自拔。
叶淙深深地呼吸一下,侧过头看向窗外,月色下的江面波光粼粼,显出不同于白日的柔美。
真的不再相信爱情了吗?只是因为那个故事?不会的,如果真的不再相信爱情,又为什么会收集那些关于爱情的故事?又为什么要去成全别人的爱情呢?
叶淙颓丧地闭上眼,抬手揉一下额角。错在哪里,我究竟错在哪里了?
一杯酒轻轻放在桌上,林泉清澈的声音轻轻响起:“总是在这里坐着,又能有什么用呢?”
叶淙放下手,看着林泉,眼神迷茫而困顿:“什么?”
林泉在心里轻轻叹息着。阿洄啊,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竟让他眼中的神采荡然无存?“放得下,就打起精神重新来过;放不下,就继续坚持,直到体无完肤。”
“体无完肤?”叶淙皱着眉,不解地看着林泉,“为什么会用这个词?”
“爱情不就是这样么?”林泉挑一下眉,“不肯放手的那一个,总是伤的最深。”
叶淙不由地笑了一下:“你这话有理。”
“经验而已。”林泉也淡淡地笑一下,带着点儿苦涩。
想到林泉曾经的伤,叶淙收了笑容,摇摇头道:“或许我真的不是她想要的,所以,我也只有放手。可是,我做得到放手,却做不到放下。我不知道最终是不是会体无完肤,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是一败涂地。不对,或许不该用这个词,”叶淙摇着头,苦笑着,“可是我现在实在想不到,还能用哪个词来形容我自己。”
林泉看着满脸苦恼的叶淙,一时不知要怎样劝解。其实我又能劝得了谁?她在心里暗暗叹息着,慢慢走回到吧台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吧台里的李明宇,一面擦着酒杯,一面看着窗前的叶淙,再看看眼前的林泉,不由轻轻地摇摇头。倒不如这里也叫做“静静忧伤”呢。他暗自苦笑着。为什么总是会有这么多忧伤呢?为什么总是会有这么多忧伤的人呢?他看向窗外,绿柳依依,江水缓流。它们会忧伤吗?李明宇没有找到答案,却看见了正在走进来的陈建林。
陈建林径直走到叶淙的桌旁坐下,叹口气道:“你妈妈打来电话,向我查问你的情况。”
“你怎么说?”叶淙看着窗外,显得毫不经意。
“我能怎么说?她可以查问的人,并不止我一个。”
叶淙看向陈建林,振作一下自己:“她还是比较相信你啊。告诉她,我没事儿。算了,一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还有你父亲,你也很久没回去看他了吧?”陈建林苦笑着摇摇头,“他可能真是老了,居然也会跟我聊那么久,说的都是你。”
叶淙挠挠头,道,“我爸退下来之后,倒是越来越儿女情长起来了。好,我会去看他。”他向陈建林抱歉地笑一下,“给你添麻烦了。”
陈建林摇一下头,道:“你不用跟我客气,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了,阿洄?”
“对,我失恋了。不对,我根本就没有恋爱,哪谈得上什么失恋。”叶淙自嘲地笑一下,“我被拒绝了,应该说,又被拒绝了。”叶淙抬手搓一下额头,“细想想,其实她一直都在拒绝我,只是这一次,拒绝的特别干脆,特别决绝。”他使劲地吐一口气,“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拒绝?一直都在拒绝吗?陈建林感到有点儿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