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江南,桃花开成一片粉色的海,松松软软的铺满了整个幽梦巷,残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辉。
幽梦巷是江南著名的烟花街,而雪隐阁便是众多风月场所中的楚翘,今夜是雪隐阁花魁清末纺及笄的日子,古朴典雅的楼阁大气不失奢华,传出阵阵靡靡之音,男女调笑断断续续,热闹非凡。
“妈妈,清末姑娘什么时候出场啊!小爷我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一睹芳容,快让她出来!”
“对呀!快让她出来!爷今天就是为了清末姑娘来的,别拿这些胭脂俗粉糊弄我等!”
“本公子要……”
听着一个个纨绔子弟的叫喊声,打扮得花花绿绿,头戴金钗的老鸨擦了擦额上的汗,在二楼一扭一扭走下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走到一边搂着**的华衣公子前,甩着帕子道“哎呦,李家公子您来啦~如玉,还不快过来~”
李家公子一把捏了捏怀里**的腰,笑着将一叠银票塞到老鸨手中,道“妈妈,你看这……”
老鸨往怀里塞钱的手一抖,脸上的笑容一僵,打哈哈道“李公子,我这雪隐阁的规律到底还是不能坏呀…李公子你看……”
李公子脸一黑,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大声怒道“哼!妈妈,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今天,清末姑娘不见也得见!”说着推开老鸨,就要上楼。
“李公子你……”老鸨甩着帕子急道,连忙跟了上去却被他一把推倒。
“妈妈!”一旁的如玉看见老鸨要倒在地上,急忙迎了上去,关心的叫到。
此时,三楼“唰唰唰”飞出一条条鲜艳的红绸,伴随着漫天的桃花花瓣如雨般落下,一抹红影踏着红绸飘然落在一楼中心的舞台上。
美人一袭如火红纱拽地裙包裹着傲人的身段,红纱半遮朱颜露出宛如星辰般的眼,一头墨发如瀑披散及腰,两边的青丝用红缎微束,肤如凝脂宛若白璧,脚戴银铃随着她的脚步叮当作响,美得令人窒息,全场寂静。
走在楼上的李公子看得眼都直了,眼里全是痴迷,不自觉的道“美!太美了!”
老鸨看见清末纺出场,心里吐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看着围着台子站了一圈的纨绔子弟,带着满面笑容大声道“这位便是我雪隐阁的四大花魁之首清末姑娘!按规矩价高者得!”
“我出一千两!”
“一千八!”
“三千五!我看谁敢和小爷抢!”
“五千!爷今天要定了!”
“六千……”
叫喊声此起彼伏,这时一位白衣男子挤到台前,他面若玉冠,唇若含丹,手执一枝盛开的桃花,眉眼含笑,老鸨带着谄媚的笑走到他身旁说“公子,您出多少?”
白衣公子笑了笑,宛如桃花闹春风,只是将广袖撕下一片丝绸铺在地上,咬破手指开始在白布上作画。周遭的人觉得新奇,都伸长脖子围观。
寥寥几下就将清末纺的身姿勾勒得惟妙惟肖,末了,从花枝上折下了一朵桃花,放在画中人的头上。
他抬头望向清末纺“我把整个春天送给姑娘,你看够吗?”
清末纺走到高台边缘,歪着脑袋瞅了瞅画。众人都屏住呼吸,老鸨站在一旁捏了把汗,突然大喊“快来人!将这无赖给我赶出去!”
就在这时,清末纺甩出水袖勾住房梁,荡到他身边夺过那支桃花,别在发髻上后转身问老鸨“好看吗?”
老鸨总不好砸了自己的招牌,只能恨恨的道“好看。”
“就他了。”清末纺指着白衣公子的位置轻松的说着,说完不看老鸨阴沉沉的脸色,一甩水袖圈住白衣公子的腰身荡回三楼。
清末纺斜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打了打哈欠,她的身后摇着三条雪白的猫尾,白衣公子则是慵懒的喝了一口茶,从怀里拿出一叠纸笑道“璇,刚得到确切消息,这陵国左相秦止戈就是当年在羽岚山救你的少年。不过他命里有一劫,你渡他过劫便能还了他的因果。”
清末纺猛地睁眼,看着他,不,是她道“秦止戈?什么劫可以抵我的救命之恩?”
“迷灾劫!”陶夭把玩着不知何时到她手里的桃花枝,笑得灿烂。
“难怪。”清末纺喃喃道,随后坐正身子看着陶夭道“看来我要去趟京都了,你来当花魁清末纺吧,我还是不怎么适应这个身份。”说着化作一缕青烟飘走,留下喝呛到了陶夭一人面对一众男人。
京都。金龙寺。
某间斋房内,正在念经的老和尚猛地睁大眼,随后叹了口气“妖星出世,陵国要乱了。孽缘孽缘…”
斋房外紫竹林随风摇曳,偶有微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