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知道之前自己发烧了,看着自己头上方输液器里正在一滴一滴往下落的液体,当时的头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昏昏沉沉的,眼皮也重重地合上了。夏末一只手支着身子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老板Sun已经在墙边的沙发上坐着睡着了。
“伤口疼?不要动,医生说不能包起来,天气暖了,伤口包起来会烂掉的。”夏末轻轻地掀开被子想看看伤口怎样了,但还是把易明阳惊醒了。
“嗯,我只是看看。”夏末脚底的伤口早已经止住了血,夏末看到褐红色的伤口,真不知道自己在白天是怎么挺过来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脚上有伤。”易明阳尽量地掩住语气里的心疼,他知道她从来都是坚强的,但是从来都不知道她这样能忍耐。
“不管是身体上的伤还是心里的伤,能不说就不说,谁知道别人是真的关心还是在伤口上撒盐。”夏末把脚伸回被子里,小脸在微弱的光亮下格外光彩照人。
“如果真的有关心你的人呢?对了,你说你家只有一只狗和两只猫,你的家人呢?”易明阳平静地问着,心里好像是巨浪一样一下比一下更有力地撞击着他的胸膛,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她都发生了什么。
“我妈妈不在了,我爸爸跟我姐姐一家去美国了,老板我饿了。”夏末说完,肚子就隔着被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我去给你找吃的。”易明阳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出门了。
夏末又继续躺在了床上,摸到枕边的手机(不要学夏末,在枕边放手机有辐射),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现在只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有吃的了吧。说起她现在的老板Sun,还真是个百年难遇的好老板,不仅给员工陪床还买吃的,不过转念一想他应该是怕自己讹上他吧,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液体是不是没有了?”正在夏末昏昏欲睡的时候,易明阳拎着一堆吃的进屋就冲到了夏末的身边看着输液瓶。
“我怕我睡着了你还没有回来我就已经关了。”夏末一只手捂着嘴打着哈欠一只手松开了输液器上的滚轮。
“快吃东西吧。”易明阳心情又好了几分,看到了夏末腕上的草编手链,那是当初他送给她的,她现在还戴着,是不是说明她心里还有他。
“这么多好吃的啊,我好久没吃过了。”夏末说的是实话,自从被陈齐安退婚后夏末有好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工作,虽然不至于吃不饱,但是一日三餐也要精打细算。
“我记得你..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些的。”易明阳话到嘴边又转了弯,把夏末爱吃的永和小包子,必胜客的披萨和牛排,还有肯德基的全家桶一一摆到她的面前。
“老板,这些花销也算在工伤里面吗?”夏末拿起一只小包子刚想咬下去又停在了嘴边。
“嗯,算。”易明阳微微地笑着,他想起夏末从以前就很“抠”。
“老板,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的伤是我自己弄的,我不会敲诈你的。”夏末“好心”地劝道,虽然说老板的公司很大,但是对她这么好她还是有点不适应。
“你怎么知道我是怕你敲诈我?”易明阳摆好了吃的坐在床边,突然想逗逗一直有着奇思妙想的夏末。
“因为我的脚伤地很重啊。”夏末放下了手里的吃的一本正经地说。
“那这么说你确实有敲诈我的想法。”易明阳摸着下巴严肃地说。
“我没有啊,我这不是怕你误会才解释的吗?”夏末有些凌乱,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行了,赶紧吃吧,吃完睡觉。”易明阳拿过遥控器打开了挂在墙上的电视。
夏末没有形象地吃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类似的片段,同样是这些快餐店的食物,同样是不顾形象大口吃喝的她,不同的是身边再没了同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