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观,坐立森林之间,借以天下第二大门派逍遥宗的威严,独战一山,单论地盘,清修观可以胜过大部分门派,可实力却是不济。除了宗派传下来的剑决外,别无其他。也只有清修道人一个高手,其他的各院都是从金刚城招来的弟子,由于身份的特殊与高低,在这里出现了分层制,玄虚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就是在这里,被分到了和‘乌龟仔’一个级别的伙食房工作。
晨间到堂中坐禅听清修道人说道论剑、三餐时与‘乌龟仔’一起帮着李大勺做菜,虽说清苦,却是学了一手不错的橱艺。到了日暮时分便是跟着到剑堂去学剑,逍遥宗主张是以剑为星辰、人为夜幕、运以周易之道、行云流水般的剑招。
夜尽星落!
几个月下来,玄虚有了一个不错的对手,每每与‘乌龟仔’对剑的时候总能领悟不少,他从小便是由清修道人收养,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知之甚详,对逍遥剑决的领悟也算通透,加之现在玄虚与他要好,便是不令相赐。一回生,二回熟,两人便是成了很好的朋友,称呼也是改善了过来。
逍遥剑宗,逍遥剑决分十层,现在玄虚已经到了二层,虽然不是很强,但却是比那么个大师兄们好多了。玄虚不解,为什么‘乌龟仔’剑法这么好,而每次受到那些人欺负却是没有反击过,唯唯喏喏地拉着自己离开,不气不急、习以为常。弄得玄虚心里很不好受,怒而不发。
夜晚,山间雾气升起,清修道人便是将大家一起坐禅、悟星空之秘。这倒是帮了玄虚一个大忙,玄虚借着自己穿越来时看到的宇宙星辰,结合在玄冥阵地中领悟来的虚风幻影,竟是发现里面有不谋而合之处、异曲同工之妙。
星辰之力,原来如此!
借着每天晚上的观星,玄虚将玄合掌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处,玄冥真气也强劲了许多,虚风幻影加之上古阴阳卷上的风系道法疾风后,更是快如闪电般了。只是玄虚还不能控制好,一经施展,很难有好的结局。要不然就撞在树上,要不然就是滚下山丘,要不然就是掉入湖中。
其间,金彩芸来过两次,听闻玄虚炼剑有所成,便是送了一枘桃木剑给他。剑身不长,却是难得一见的万年桃木所作,本是金刚城城主寿礼得来的东西,被金彩芸当作礼物给了玄虚。
玄虚对她有些不安,想到那天亲吻的事情后只得躲躲闪闪、不敢对其目光。其间,将精力都转到了剑法之上。
五层境界便可御剑飞行了,玄虚恳切着想着。跟乌龟仔击剑过后,便是拿好了洗漱用具和干净换洗衣服要去洗澡了,却是看到了所谓的大师兄萎缩地躲在女澡堂边偷窥着,模样极其猥亵,令人生恶。
“他……”
玄虚欲向前阻止被‘乌龟仔’拉下来,“算了。”
玄虚咬牙,有点激愤,恰巧,那大师兄边上的几个随行弟子也是发现到了玄虚,挑衅的推着玄虚,“怎么的,要洗澡啊。”
‘乌龟仔’按着平时的性子,傻傻地笑笑,道:“是啊。”玄虚将头摆过了一边,被其一拉,也是似笑非常地斜着头点了点,憋屈难受。
那人见玄虚这般表情,一巴掌的甩了过来,却没有打在玄虚身上,而是打在了‘乌龟仔’的脸际,刷的一下,手掌红印突显了出来,极为醒目,“你怎么回事,没有教好他是吧,在我们面前要怎么做他不知道啊。”
玄虚将手上洗漱用品一扔,将‘乌龟仔’扶住,“没事吧,小黑。”‘乌龟仔’没有名字,是被清修道长捡来的孩子,随便地取了个小黑的名字便不了了之了。后来,那些个招来的弟子一个个身份物殊便是欺负起了他,起了个外号叫他‘乌龟仔’,原因是因为他与乌龟一样能屈能伸,其他是嘲笑他只得屈,不能伸,永远只能缩在龟壳里。
玄虚暗怒,手上握拳,可是马上的就被小黑拉住了,“算了,我没事。”
那一直在偷看的大师兄,听到他后头随行的几个人在大吵大闹地,十分恼火,“你们吵个屁啊,没看到我在看美女,想死是吧。”
待回头看清是小黑以后,发泄着不快,踢了他一脚,样子极为厌恶的说道:“滚。”
玄虚牙间一咬,没有发作,跟着小黑一起收拾好掉落的东西,往澡堂子走去。待他们过去后,那大师兄狰狞着面孔笑了笑,食指勾勾将那几个不三不四的人聚在了一起,说出了他心中的一个邪恶计划,孰不知道这个计划将害死他。
玄虚不知道危机正在向他到来,步入澡堂、脱着衣服,“你为什么总要忍着他们啊。”
小黑露出条件反射、他认为最为有用的傻笑,“师父说让我忍着他们,他们只是年轻不懂事而已。”
“这不是不懂事,这是没事找事。”玄虚正言,步入到了由水间流下的清水池中,“下一次,他要是再欺负你,我猜我会忍不住揍他一顿。”
“然后呢?”小黑也走了下来,到了玄虚的边上,用水洗着自己的脸,慢慢消去红印。
玄虚愕然,“没有然后啊。”
小黑傻笑,道:“你和我一样,也是马上到十七岁的人,如果我们要是打了他一下,他们的家人、亲戚、那些当官、当权的人会记下你一辈子,然后一辈子都与你纠缠不清。
现在他打我一下,也许他会很得意,心里扭曲地认为自己得了多大的便宜。等他将来遇到比他更高的人,更强的存大,更具权力的人,他们也会和匍匐在地的鹌鹑一样。在没有得到飞行能力的小鸟,只能仰望天空,直到自己羽翼非满。如果你要打他,就要准备做一个强者,一个绝对的强者,这样你才能无所顾及。
我不能,我还有师父,如果我打了他们,那么师父,这座观院可能都会被收了去。除非将来我能将逍遥剑决学至八层以上,现在我才到四层,所以我要忍着,现在我有多痛,都会成为一种苦头磨砺我的心志,让我走的更高,更远。”
一番话,将玄虚一直以来对他的了解推翻,小黑就像是被风飞起的风筝,带到了一个无比高的高度、遥不可及;他的话将他成了玄虚心中树起了一个无法匹敌的存在。
玄虚呆若木鸡、敬慕仰视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小的小黑,那是怎样的高大。相比自己那是多么的渺小。
而他,只是傻傻地笑笑,用清水洗着脸上的红印。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要做到只有自我的逍遥,就要有足够的能力与实力。
世人皆爱逍遥,唯心不肯放逐,舍我其谁与共,独行自在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