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座魔气冲天,森冷而偌大的宫殿。
外头站立着不知多少身披甲胄,目光阴冷,面容狰狞的魔人守卫。
宫殿的四周,飞舞着一只只硕大无比的黑鸦,但这些黑鸦却不敢发出半点儿呱噪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吸引它们,又威胁着它们,让它们在这一块时刻充满危险的地方停驻而不敢冒犯。
威严的气息越发的强大,易寒抬起头,望了眼灰暗的天空,转过视线,又看向眼前。
这是一条白骨堆积而成的长长台阶,上头,便是宫殿了。
“我希望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否则,我不介意将你永远的囚禁在监牢里!”
见易寒又缓下了脚步,魔帅皱着眉头道。
易寒没有说过,只是侧过脸颊,望了他一眼,旋即抬起脚步,朝上走去。
咯噔……踏入大殿的那一刻起,便赶紧到了无数饱含杀意与强烈怨意的目光,齐刷刷的朝自己身上射来。
“魔姬!人已带到!”
魔帅三步跨前,抱拳对着上头懒庸而坐着的一名倩影朗道。
那是一名极为妩媚的女子,身子娇小玲珑,两颊融融,霞映澄塘,脸庞精致,明眸善睐,黑漆漆的眼中似有无尽的思虑,时而深邃,时而复杂,时而懒庸,时而桀骜,模样大约也就十八九岁,长发垂肩,头戴黑色羽冠,身披漆黑凤袍,那袍子上的凤凰活灵活现,旖旎如画。
“嗯,辛苦你了,呼邪元帅!赐座!”
妩媚的女子轻挥如凝脂般的精致玉手,旋即一股黑风从其指尖舞出,卷向呼邪的身旁。
喀喀喀……地板忽然间乍起一阵黑光,一把雕玉黑石制成的石椅从地面上竖了出来。
“多谢魔姬!”魔帅呼邪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欣喜,也不客气,转过身便坐在椅子上。
魔姬点点头,伸了伸懒腰,将美好的身段随意的斜靠在那修长宽敞的魔椅上,旋即笑吟吟的转过视线,望向带上来的易寒。
她仔仔细细的望着那修长挺拔的身影,望到易寒脸颊上覆盖着的残破面具,黛眉微皱,摇头道:“见了本王还不跪下?把面具摘了!”
“跪下!”
易寒身后的魔人立刻怒喝道。
“如果你们还想从我这儿得到关于邪道的信息,最好就不要随便强迫我做任何事情!”易寒淡淡道。
都这个时候了,这人居然还能够如此淡定?
旁侧的魔帅一听,顿时皱眉:“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当真以为我们魔界就惧怕你们邪道了吗?”
“我看还是斩断他的双腿,让他吃点苦头!”
“欲王大人言之过重了,我就不解,为何要将此人带上魔殿来?将他打入魔牢拷问不就得了?”
“魔姬的圣明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
两旁站立着的强者大人们一个个都嚷出声来!不过虽是出声,但都有适度,显然是顾忌上头的懒庸少女,纵是说话,也含着不少恭谨。
“好了!”懒庸少女随意摆了摆手。
顷刻间,大殿内鸦雀无声。
她很满意众人的态度,晶莹剔透的软绵小嘴抿出乎一个可爱的弧度,那深邃而妩媚的眸子望着易寒,轻笑一声道:“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阶下囚!”易寒苦涩一笑道。
“你明白便好!”懒庸少女轻轻把玩着肩旁散落下的秀发,微笑道:“那你有资格与我谈条件吗?”
“你觉得没有吗?”易寒目光如炬的望着少女。
“胆色不错!”懒庸少女赞赏的点点头,眼中却充满了戏谑的神色,道:“不过,你如若不是邪道之人,你认为你还有什么资格站着说话吗?”
这话一落,大殿之内气氛瞬间一变。
连魔帅都忍不住站了起来,惊诧的望着易寒。
“他怎么可能不是邪道之人?莫不成血骷髅瞒骗于我?好大狗胆!”魔帅死死的捏着拳头。
“他的确不是邪道人!”魔姬轻轻一笑道:“虽说呼邪元帅与邪道人交战已久,但对邪道之人到底没有看的透彻,此人虽说眼中阴邪无比,可他身上并无邪气!”说道这儿,懒庸少女转过脑袋,笑吟吟的望着易寒,道:“说吧,你是何人,来此处的目的是什么?”
易寒沉默了片刻,旋即微微一笑,“哦?你们说对了,我的确不是邪道之人,不过,我没说我不是邪道的盟友,当然,你们如若认为我与邪道没有半点儿关系,可以尽快将我打入死牢囚禁,相信邪尊知晓了,肯定会对你们的表现大为赞许!”
易寒的话不算完美,可重在语态的真实,他一瞥一笑,眼中流露出的狂妄与自信,总是给人若有若无的真实感。
“邪尊?”
所有人一听这个词,便悟了。
这人知晓邪尊的存在,就算不是邪道的盟友,只怕也与邪道联系。
“嗯……看样子你总算是明白一件事情!”上头的懒庸少女嘴角的倾城笑容越发的浓郁,她半眯着秋眸,轻望着易寒,那一举一动,丝到一个难以察觉的动作,仿都是勾人心神,看得人怦然心动,久久难忘。
坐在下边左侧的魔帅呼邪,早已痴了,目光炽热而深情的望着少女,神情已是呆滞。
懒庸少女眉头微蹙,却不恼不怒,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易寒,笑道:“你知晓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便是邪道的信息,所以才这般自信满满,不过,我认为你最好还是快些告诉我,否则,你迟迟不说,那么我便会判定你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价值,这样的话,我想你该知道后果!”
懒庸少女的手指轻轻玩弄着发丝,异常可爱。
“哦?即使我告诉了你,当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不还是要收拾我吗?”易寒摇头道。
“你可以只说一半,另外一半你可以在离开的时候告诉我,这样,不就没事了吗?”少女眯着眼笑道。
易寒一听,沉吟了起来。这女人倒好是厉害,什么时候都已经考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