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追杀的时候,那慌乱逃窜的人群突然是安稳了下来,他们满怀期待的看着我的身后,我没有去看自己身后是什么,但是听见了尹三的惊呼。
我想着过去将前面那人撕碎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大力,我身子没有把持住,碰的一声,自己在空中滚了几下,然后摔倒在地。
我在地上滚了好几下,看见程妞他娘被一群黑袍人制住,而我刚才站的那个地方,一个黑衣人,冲我回挥动着袖子。
给给,我怪叫一声,身子像是鬼魅一般动了起来,只不过还没有冲到那人身边,就被他轻轻抬起的手,给掐住了脖子。
我反手一抓,咔嚓一声,将那人的手腕拧断,扔在地上,这时候,我突然是听见了一声熟悉而又嚣张的声音:“老鬼,欺负小朋友呢?”
随着这话,我身后突然蹦出来一个人,虬髯,身材修长……
我看见一朵莲花,红色的,像是火烧一般,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我拼命的往前追着,我也知道为什么要往前追去,只是想要看看那红色背后是什么,我能感觉到,自己生命中,有一抹十分重要的红色,消失不见,永远,都回不来了。
我依稀好像是看见程妞,但是程妞穿着红色衣服,一个劲的往前走,我使劲喊着程妞的名字,想要她等等我,但是程妞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慢慢的消失不见,我心里十分痛苦,着急,突然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看到了那蹲在一旁的程妞,我心中一高兴,赶紧过去掰程妞的身子,程妞的身子被我转了过来,可是当我看见她的脸时候,忍不住的尖叫起来,啊——。
我猛的睁开眼,那阳光透了过来,晒在我的脸上,虽然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但是我还是感觉十分刺眼,是个梦啊,原来,是个梦,刚才我将程妞掰过来的时候,居然看见一张没人脸的女鬼的蹲在那,幸亏,是个梦!
可是,记忆像是潮水一般,不管我愿不愿意相信,那痛苦的回忆,还是塞进了我的脑子中,就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天塌了,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希望这是在噩梦,可是大腿上的刺痛告诉我,这不是梦,我回忆起来的,那程妞,真的,没了。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默默流着眼泪,我什么都不想说,我什么都不想想,这是哪,我还活着么,我为什么在这,我统统都不想知道,因为我知道,程妞,已经死了!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那人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睁着眼睛,不说话,叹了口气,然后又走了出去,我只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什么都不说,默默的流着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人又是推开门,拿着什么东西走到我身边,往我嘴里塞着什么吃,可是,我机械的张开嘴巴,那温热的液体流进了我的嘴里,我眼睛微微聚焦,看到面前的人,紧皱着眉头,相貌****而帅气。
这是谁,好熟悉的样子,这时候外面有狗撕咬了起来,我大脑里突然跳出来三个字眼,癞皮狗,可是癞皮狗是谁,尹三,尹三又是谁?我又是谁?
我大脑开始混乱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记不住,大脑里面一个个的人名和场景,都慢吞吞的变换着,到了最后,这所有的字眼,所有的人名还有相貌,都是变成了一张带着温柔笑容的脸,那一汪春水般的眸子,我这一辈子,只能在梦里见到了。
程妞,你怎么这么傻!
一旁的尹三见到我又是哭了起来,只能默默的叹着气,什么都不肯多说,反而是将手里的米饭多往我嘴里塞了一些,他嘟囔道:“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我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喝着米汤,混着脸上留下来的眼泪,我想大声的嘶吼,但是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机械的喝着尹三喂过来的那汤汤水水。
直到现在,我心里还是不敢相信,程妞就那么离开了,我能说什么,世事无常?前一秒还要我吻她的女孩,到了后一秒,就香消玉殒,只剩下了一具尸体?
我当时完完全全的理会到了一个俗语,叫什么来着,对,哀莫大于心死,我当时就是行尸走肉,造粪的牲口,真的,是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感觉,那种信仰被推翻的感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我是在写小说,但是那种感觉,我真的经历过!
其实对于死了的人来说,那就是一了百了,但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你活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躺在床上,像是一个真正的瘫痪人一样,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整整一个星期,现在回想起这事来,我还是要感谢尹三,感谢那个在我人生最低谷时候,那照顾我的好基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跟男人之间,才是真正的爱情!
第七天的时候,我张开嘴巴,突然问道一旁的尹三:“她呢?”尹三听见我说话,并没有丝毫的高兴,尤其是听见我问的话,他叹了口气道:“被程带回去了。”尹三想了想,他又继续道:“她,她死了。”
多少天了,听见死这个字,我还是忍不住的眼睛发酸,那早就哭干的眼睛,是再也不能流出泪了,我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尹三看着我,叹口气道:“振作起来吧,她也不会想看你这样的。”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床上那个破旧的房梁,一句话没有说。
尹三走了出去,只是定时我在那极度心伤情况下,并没有看出,尹三的步履蹒跚。
现在晚上,我基本上是不敢闭眼睛的,因为我不敢,我怕是自己一闭上眼睛,就看见程妞临死之前的样子,我只能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像是床上挺尸的人。
是夜,十分的寂静,已经不能是用寂静来形容了,应该是死静,我所在的房子不小,家具陈旧,摆放的不满,所以感觉起来空荡荡的。
晚上这破旧的小屋里没有一点光亮,那在阳光下看起来像是古董一般斑驳的椅子,现在笼罩在黑暗之中,不知道为何,显的是那么黝黑,我早在这呆了将近七八天,天天都是心伤欲死的状态,根本没时间来管这些邪门的事情。
按照当时我的那想法,要是真的有什么邪门的事情,过来把我弄死才是好的,那天也实在是太怪了,我睁着眼睛,突然是听见了一声咳嗽声。
根据我这几天的认知,我知道这里面除了我和尹三,根本就没有别的人,这咳嗽声,也根本不是尹三的,要是搁着以前,我肯定会是感到好奇,或者是害怕,但是当时那是什么情形,破罐子破摔都是好的,我听见那诡异的咳嗽声,根本都没有动弹。
那咳嗽声并不是咳嗽了一声就完了,而像是打开了一个头一般,咳咳,咳咳,又是好几个声音一同咳嗽了起来,这声音能听出来,分属于不同的人,也就是说,这咳嗽声,是来自不同的几个人。
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老房子里面,有一个像是死尸一般直挺挺的人藏在黑暗中,甚至连呼吸都没有,而在这人身边,不停的传来咳咳,咳咳,好几个人的咳嗽声,这种场景,想想是十分的可怖。
我眼珠子一眨不眨,不是说没有听见那些咳嗽声,是听见了没有功夫来管它,我现在是什么鬼都见过的人了,现在又是这种状态,所以根本不回去理会它。
可是那周围的东西似乎是不想着善罢甘休,吱呀一声,那竹藤椅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声音,那声音像是有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般,咯吱一声。
我终于是有些好奇了,转过头去,朝着那边的椅子看去,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在这黑暗之中,好像是有另外一层黑暗,让人看不真切。
踢踏踢踏,这时候房间里居然是响起了脚步声,像是有人来回走路一般,哟,这是闹鬼了啊!
其实这时候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这大片的阴影之中,有几个人形的黑影,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我看不到那东西,顿时不感兴趣,就算是看见了,我现在也懒得出手做些什么。
可是那脚步声突然消失不见了,我再转头的看了看,那黑乎乎的影子也是消失不见。突然没了声音,我感觉有些无聊,转过头去,哪怕是闹鬼,你也继续下去啊,转移我下注意力也行啊!
可没曾想到的是,我刚一转头,就看见在原来那椅子的地方,没有丝毫征兆的出现了一张人脸,该怎么形容那张脸呢,是个小孩,不大,煞白,跟抹了面粉一般白,看不见眼睛,因为他是微低着头的,眼睛在额头的阴影里面。
如果大家还是感觉不够直观的话,那就参考一下咒怨里面的那个小孩,要不是我知道不可能是那个小鬼,我真的还以为这是电影上的小鬼钻下来了。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是事情更加的离奇,我眼睛眨了一眨,刚擦还能看到的那个小鬼脸,现在是消失不见了。
我睁着眼睛,反正无聊,就一直盯着那地方看,注意力倒是转移了,从晚上那东西消失开始,我眼睛眨不都眨的看着,到了天亮之后,我还是没有看见那东西,这这是扫兴!
我见到太阳出来后,就将视线收回去,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昏睡过程中,还是做恶梦,然后惊醒,我看见尹三推门进来,他抽了抽鼻子,小声的嘟囔道:“好臭啊!”
饶是我心在心里不正常,但是听见他这话之后,还是忍不住的红了一下脸,尹三见我这样,嘿嘿笑了一声道:“我不是嫌弃你,我是说,屋子里面好像是来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好难闻。”
现在是大白天了,就算是知道有脏东西,但是我现在也没有多大的好奇心了,我淡淡的问了一下尹三,当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尹三本来不想讲,但是奈何我好容易是对一个东西感兴趣了,衡量了一下,然后开始对着我说起来。
那天我像是发疯了一般,将那灵异组织的大部分人都给伤了,但也有不少人被我直接吸死,在我作威作福的时候,那穿着一身黑袍子的诡异组织门中人,出现了,将我控制住,但那个在茅山监狱里出来的人,居然是在关键手救了我。
那人实在是太霸道,跟那黑影一言不合,开打,那些人是他的对手,败走,那茅山上的宾客,见到这人如此厉害,跑的跑,散的散,消失的七七八八,程妞的身体是被程家母女带走,至于我,则是别那虬髯人还有老三带走。
我们虎口脱险,但是我已经是上了通缉令了,不敢去好地方,只能找一个偏远的村子带了下来。
期间虬髯客离开,说自己是良心!当时我听见那声音,就算心里心情再不好,也忍不住点点吐槽了,我去,你是良心,我还是爱心呢!
发生这事后,赶尸匠就回家了,应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具体并没有多说,反正稀里糊涂的,我们这些人又得救了,可是,我不知道,现在得救了,我是该恨良心还是该感激他,还不如,当时让我战死在那,跟程妞当一个苦命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