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农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焦躁愤怒,他抬起头来,敦厚的冲我笑了笑,然后那手猛的朝我肚脐处按去。
这肚脐被称为是什么,丹田,气海反正就是各种牛逼的场所,我被那老东西用特殊的手法按到这里后,就感觉像是被踢中了蛋一般,那痛的叫一个畅快淋漓,一瞬间,我身上的虚汗就流了下来。
那痛苦真的是没办形容,就像是有个人来回使劲的捏着你的蛋蛋一般,不光是疼,还是命门被握住的那惶恐。
不过这接着这股劲,我终于是从那浑浑噩噩的半死不活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我知道他在找什么,是我的那个小红肥虫子,可是老子都不知道在哪,你怎么找?
现在我恢复了意识,力气也从身体各个部分涌现出来,顾不得自己生死,我先假装十分痛苦的弯下腰去,但是头顶紧接着一痛,要不是我抬头快,这****的那包围着黑气的人就将我头皮给拽下来了。
这时候,陈捷那仿佛不是人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先是叽里咕噜说了一阵,那声音一出,我所站的地方平地里升腾起了小旋风,一股极度不详的念头从我心头升起来,就像是被这风刮到之后,喝口凉水就要被呛死,出门车会争先恐口的来撞你一般。”
那几个老不死的,被这风一刮,都是身子一颤,只有摸着我的那个老农,还是面带微笑的冲着我的裆下摸去,这****的不是以为那肥虫子藏在我的蛋蛋里吧?
千钧一发之际,陈捷嘶吼一声:“跑!赵寅……”他这话甚至都没有说完,就呜呜的被虫子堵住了嘴巴,直到死,也要想着将我救出去么?
砰砰砰,身边的那几个老东西除了摸着我的那个,都是身上关节处炸开,嘴里惨叫一声,我这时候,身子里面也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那是我的愤怒,我的不甘。
小虫子像是小太阳一般,从我小腿处涌出大量的热流,这热流跟尸毒差不多,不过更纯粹一些,业果,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借助业果的力量。
那老农一般的东西,明显感觉到我小腿处的红虫子,弯腰过去掐,但现在着急的快要死的人,飞起一脚,不自觉的运行了阴阳跷脉之力,狠狠的鞭腿到了那老东西的头上。
这老头面不改色,那鸡爪子般的手照旧朝着我的腿抓过来,是骡子是马,下一刻就知道了,我感觉自己的腿骨像是踢中了一块五百斤重的巨石,痛的我几乎是喘不过气来,但是那老农也不好过,他身子砰的一下,居然是被我踹飞过去。
我头也不回,单腿朝着陈捷跳去,又是一声尖叫,那老妖婆终于是被另一个病恹恹的老东西给搞的不行了,她完了一辈子虫子,现在居然是被虫子玩了。
我跑到那被虫子密密麻麻盖住的陈捷旁边,双手使劲扒拉开,那虫子蛰我咬我毒我,没关系,你们给我滚开,给我离开陈捷,有什么冲着我来!
哼哼……又是一声猪叫之声从那茅草屋中传来,随后那老妖婆歇斯底里的喊道:“小星星,你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老娘么?”
场面极其混乱,那被我抽飞的老头,身子落地之后,手脚并用,居然在地上朝我爬过来,动作灵巧迅速,像是出弦之箭,又像是捕食的饿狼。
哼哼唧唧,那像是打雷一般的猪叫之声从那草屋里面传来,那些蛊虫第一时间受不了,直接跌落在地,我惊恐的看见,陈捷居然是翻了白眼,嘴里还有不少蛊虫爬进爬出。
我赫赫怪叫一声,赶紧往他嘴里掏去,他,不会死,不会死!
随着那打雷一般的轰鸣猪叫声,又是一阵扑鼻让人窒息的屎臭从我们周围蔓延起来,要是不知情,还不知道是谁拉在裤子里面了。
那气势汹汹的老农,还有折磨赶尸匠的白袍蛊苗,还有那受伤的三个蛊苗,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呆呆的看着茅草屋的门口。
我心中狂喜,难道是癞皮狗被治好了?这动作是够麻利的啊!
赶紧抬头看去,这一看,顿时张大了嘴巴,惊掉了下巴,这,这是癞皮狗的真身?这尼玛就是拉风无比的鬼判官?这分明就是一头猪,一头浑身长鬃毛,獠牙突出,像是小山一般的野猪啊!
要是我当时看过《西游降魔》我肯定会一眼认出,这货就是猪刚鬣,妥妥的!
哪里来的野猪,还是刚从猪圈中跑出来的野猪,难不成真的是那猥琐的癞皮狗,这,太难以相信了吧,我宁愿它是只狗!至少,还能好看点,不臭!
我心里纠结着那癞皮狗为什么变成了猪刚鬣,但是一个蛊虫从陈捷身上爬出来,然后途经我手,麻麻的痒痒的,这才是将我的视线给收了回来,我摸了摸陈捷,他现在身上的虫子已经跑的没有几只了,但是身上那伤口是让人不忍直视,满目疮痍,看着就让人心里发酸。
我冲着那个猪刚鬣喊道:“狗哥,陈捷,陈捷他不行了!”
那黑乎乎的野猪根本没有看我,瞪着猩红的小眼睛,看看那个老农一般的蛊苗,然后又看看旁边那几个受伤的蛊苗,突然间就抬起头,哼哼的叫了起来。
下一刻,这货就像是重型坦克一般横冲直撞起来,地动山摇,但是我现在关心的不是那猪跟几个苗蛊会怎么样,我就想知道,陈捷死了吗?他真的死了吗?
那时候心里很矛盾,感觉就像是买彩票一般,期望又害怕失望,明明这失望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但是还怀揣着最后一点不符实际的奢望,你不要死好不好?
双手颤抖,但最终还是将手伸了过去,摸了摸他的鼻息,不是冰冷,由于脸上的创伤,他脸上不少湿热的血迹,我手放到那,因为紧张,感觉不到到底是有气还是没气。
我又伸过手,想着搭搭脉搏,可是刚摸到陈捷的手腕,就掏出来那个两个像是蜈蚣一般的东西,老妖婆在门口喊我:“赶紧过来,过来啊!”
我抬头一看,那个死而不僵,被练尸蛊的蛊苗控制的病老头,正瞪着黑乎乎的眼睛看着我,那黑黢黢的眼睛中像是在冒着黑色的浓烟,表情怪异而纠结,但是动作却不慢,张开嘴巴,就朝我啃过来。
我怒吼一声,身体里的那小东西像是核动力一般,让我身子力气大了好几个档次,一拳掏在那病老头的死尸上,这老头身子居然是被虫子掏空,我一拳差点将其打穿,不过在我拳头即将打穿的时候,那老头身子被我拳头上的力气给打飞。
巧儿又巧,那老头斜斜飞出,撞到了那像是山一般的野猪,野猪脾气暴躁,以为是什么东西攻击它,回头就是将那獠牙顺着那老头的头顶,噗嗤一声,扎了进去,然后抬起蹄子,将那老头的身子硬是踹的稀烂,烂的不能再烂。
其实老头的神自己就剩下了一个空壳,里面大部分都是虫子,不过虫子也难以逃过那野猪像是地震一般的乱颤,过来一会,地上多出来一摊红黑色的东西,证明着,那老头还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刚才攻击老妖婆的那个病恹恹老头也不知道去哪了,估计也是被野猪给灭掉了,老妖婆冲我招手,示意我赶紧过去。
我和赶尸匠溜了过去,那几个苗蛊有那野猪看着,倒是不再在放肆,我想了想,万一陈捷真的不幸了,也必须给他留个全尸对吧。
我将陈捷背了过去,这次不光是我气愤了,我身体里面的那个小家伙,像是火烧了屁股一般,在我身子里面游来游去,游来游去,这家伙不知道究竟算是灵体还是实体,弄的我浑身暖呼呼的,像是喝了老酒一般惬意,当然这惬意之后,是那澎湃欲喷的恨意,杀意,我若不杀你,陈捷白死,司机白死,就算是背负上道德的谴责,我今天也想当一个卫道士,杀杀杀!你若把别人当成蝼蚁,那我,就先碾死你!
那几个贪图我身上业果红虫的人,眼巴巴的看着我绕过野猪,走到茅草房门口,将陈捷放下,然后管赶尸匠要了杀生刃。
那为首的老农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苗语,然后那个冒着黑气的蛊苗还有两个穿白衣服的蛊苗凑到一起,三人对视一眼,然后嘴里鬼叫一声,冲着那野猪冲来。
至于剩下的那一个白衣服的,是除了老农之外,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蹲了下来,从身上掏出一把像是锥子,又像是刀子一般的东西,冲着自己的手臂和眉心刺来。
而唯一剩下的老农,在地上快速的爬着,然后伺机朝着那野猪跳去。
我问道老妖婆:“这就是癞皮狗原来的面目?”看见老妖婆摇头,我心里一阵轻松,我转过头,对着赶尸匠道:“跟癞皮狗说,我先去一步了,要是你们追上来,我就等你们,若是你们晚上几十年来,那是最好不过了,还有,见到程妞的话,说,我爱她,一直都是,然后,就没有然后。”
赶尸匠一把拉着我,摇头,声音飘忽道:“我去。”说着他就要过来抢我手中的杀生刃,我挡住他,道:“我身上有那个小东西,今天状态不错,还有,我看着陈捷,癞皮狗,还有你,都在我眼前死过,今天,你们也看我死一次,别跟我抢,我贱命一条。”
老妖婆眼睛中有别样的光芒闪过,小声道:“这东西,会把他们都挡住的。”我嘿嘿一笑,然后正色道:“就算是挡住了,不一定杀了,就算是杀了,也不是我杀的,陈捷千里迢迢从内蒙追我到长沙,他死了,我若是不帮他报仇,我以后睡觉都会合不上眼的,我知道杀人犯法,但是,杀人偿命,这****的,我不整死他,我就就不是山东爷们!”
说完这话,我身上的那小东西最先忍不住,碰的一下,真的像是着火了一般,在我身体里面跳动起来,我一声不吭,冲着那满是黑雾的人扑去。
赶尸匠在后面清幽幽的说了一句话:“你若死了,我陪你,我们若死了,他会屠掉整个蛊苗一族。”那话幽幽飘荡,混着夜风,消散在天地间,赶尸匠静静矗立在那,仿佛雕塑,丑陋的脸上,那宛若星辰般的眼睛,充满了迷离,作为这句话唯一的见证者,老妖婆身子无休止的产颤抖起来……
我是听不见这话了,我现在就像是嗑药了一般,冲着野猪跟那黑雾蛊苗冲去,野猪已经处于暴怒的阶段,听见我带着风声扑去,身子一晃,那后腿就像我踢来,我跳开,从野猪身上踹了一脚,然后朝着那疲于对付野猪的黑雾蛊苗冲过去,手里寒闪烁的,是那勾魂要命的杀生刃。
这要是一头老虎狮子,也早被这群人给干趴下了,但是这偏偏是一头皮糙肉厚,像是穿着铠甲的野蛮子,他们的蛊术在精妙,对这护甲是+100的野猪也没办法。
那几人见到我冲过来,明显的是精神一振,那为首的老农嘴里叽里咕噜,刷刷几人散开,那野猪杀的兴起,冲着那最刁钻的老农追去,我那时候已经跟那满脸黑气的蛊苗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