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中胡乱的想着,我骑着车子已经到了南里铺,路过那个传说中的大坑时候,大白天的我感觉自己背后发紧,凉嗖嗖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其实见到南里铺之后,跟我们普通村子差不多,人家也不是青面獠牙,看见生人就扑上来,见到我骑着车子从路中间走来,两边的人连忙让开,礼貌,但是冷漠。
李瞎子住处我不知道,停下车子,对着在门口靠着纳鞋底的一个老村妇问道:“婶子,知道******在哪吗?”在这里我可不敢说李瞎子,这可是南里铺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近年来,给南里铺带来不少的人气,至少现在表面上,我们周围的人都对南里铺客客气气,要是我对他不敬,我那就是老鼠舔猫b没事找刺激了。
老村妇冲我和善的笑着,指了指村东头,轻声道:“在村子最东面一直走,一个单独的屋子就是李大仙的。”说这话的时候,村妇刻意的扬了扬头,脸上满满的都是骄傲。
我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骑上车子往村东头赶去,这李瞎子洗脑不错啊,村里的人都对他崇拜有加,看来我要是用强的话,似乎不行不通。
我回忆着刚才的那个老村妇,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直到到了村东头,来到那个孤零零的房子前面,我才收回意识。
李瞎子名声在外,听那村妇说他自己独处一居,我还以为那会是独栋或者装修豪华的房子,但是没想到这李瞎子倒是低调,住的房子普普通通,再仔细一看,****,这房子破破烂烂,坐北朝南,左边院墙坍塌掉了,右边的院墙居然修的高高的,几乎比起房子都高,这哪里是普通,分明就是一个大凶之宅!
风水上西方属白虎,主杀伐,那次说阴宅的时候我说过一个白虎煞,但是有一个更牛逼的煞叫做白虎衔尸,是白虎煞的升级版。
阳宅要是右边要是有高山高过左边,那就是白虎衔尸,右边山越高,煞越重,当然白虎衔尸不仅仅是这一点,但是最主要的特征,就是这些。
李瞎子自己给住的房子弄一个大煞的局干嘛?我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往里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尖尖的像是老妇的声音:“来了啊,推左边的门,右边的门推不开。”这声音听不出男女,但是听了之后让后耳后生风,背后通寒。
门吱呀一声推开,屋子很黑,光线跟着我一同进来,屋子里太师椅上的人似乎是不习惯这突然而来的光亮,将手伸到眼前,挡住了光线。
我当时看见太师椅上五指伸开的人,心里浮现出了一个想法,贱人就是矫情!你一个瞎子,还挡你妹的光啊!你能看见?
我当时做了一个十分操蛋的动作,冲着太师椅上的那个人竖起了中指,然后张牙舞爪,我倒要看看,你这瞎子,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发现这货物沽名钓誉,那岂不是我可以将这货的破事给抖擞出来?
借着初生的阳光,能看屋子里面的人有一张精致的脸,原谅我用精致来形容一个男人的脸,我除了有了一面之缘的叶天凌外,就是觉得这货好看了,就像是漫画上走出来的人物一般,棱角分明,眼睛微眯,身上王霸之气侧漏,英俊的一塌糊涂。
当时我就有些凌乱了,一个瞎子,用不用张的这么好看?不过,随即我心里释然了,只是一个瞎子,上天在给予你一部分的时候,注定要收回你的另一部分,虽然我长得不帅,但好歹我健全不是!
我心里安慰自己。
可是忽略了一个问题,李瞎子成名十几年,不可能这么年轻。
太师椅上的人瞎子见我杵在门口,张口道:“小哥,能不能先把门关上,我感觉刺眼睛。”有道是君子温润如玉,除了形容男人性格之外,还能形容声音,这男人的声音实在是太有磁性了,让人听起来暖暖的,很是舒服,我知道这样形容有些变态,但是确实就是这样!
我有些呆滞,就算是我看见这个男子惊为天人,也感觉出不对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不是这个动静啊!我张口道:“你不是瞎子?”
情急之下,我居然脱口而出那瞎子二字,那人将挡在眼上的手放了下来,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道:“我像是瞎子么?”醒目如电,不怒自威,霸气侧漏,浑然天成,他给我说话的时候,我脑海中只有这几个念头。
咳咳,再角落里,一个咳嗽声响起,一个不男不女的尖声音传了出来:“小伙子,可不能在我这残疾人面前提瞎子两个字啊,夜里不言鬼,山间不说贼,在我面前,可不能说这两个字,我听你中气十足,龙行虎步,倒也是一个龙凤人物,不知道来我这里干什么,不是为了提两个瞎子就算了吧?”
我转头过去,终于是在炕上了看见了一个带着瓜皮帽子,带着黑墨镜的一个猥琐老头侧卧在床上,嘴上蓄着胡须,不过挂着好饭渍,少见的穿着一席青衫长袍,现在失去了真色,油光锃亮,在他右手边,是一个磨的光光的竹竿。
这才是李瞎子啊!我我长松了一口气,虽然长的不一样,但是这形象跟我自己想的倒是没有什么出入。
见到这个猥琐的山羊胡子老头,我直奔主题,问道:“******,我想请教你一个事,你是有身份的人,一定要实在的回答我。”李瞎子在床上稍微转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慢吞吞的用自己不男不女的声音道:“是想问赵后根的事吧?”赵后根就是赵叔。
我多少有些吃惊,他肯定不知道我是从方家宅来的,怎么会推断出我是因为赵叔的事情而来,难不成,这货真的有两下子?
不过,我多少也接触过算命这一行当,知道他们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语出惊人,讲究的就是一语中地,来唬人的,当然并不是所有会算命的人都是能掐会算,大部分人都是江湖术士,骗人的,靠的薄薄两层嘴,那些人都是靠察言观色,来推断你想要的算的东西。
不过,李瞎子要是真的是瞎子,那这份道行也不简单了,知道这些,我收敛起心里的焦躁,点了点头,道:“******是高人,居然知道小子的来意,那小子也就直说了,我就想问问,当初赵后根在你这里得到了什么批示,为什么回去之后,就到我们村的另一个房子住去了?”
我没说是阴宅,但这件事要是真的是陈瞎子一手策划,他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果然,李瞎子给给怪笑了一社工道:“这些事情是赵后根的私事,我不能告诉别人。”我一听这话,心里有些着急。
但是李瞎子接着道:“不过,既然是你问了,我就告诉你,赵后根想要见他横死的儿子,就来求我给他指条明路,然后我就给他说了一个方法。”
果然是因为赵帅,这两人,中年丧子是不好,但是亡人也有亡人的国度,你们这样念念不忘,那边的赵帅也过不好何苦呢!
我追问是什么方法,但是李瞎子不肯跟我说,这可不行,不知道方法,我怎么救他们两个?旁边有一个帅哥,我不好意思欺负残疾人,但还是冲李瞎子走去,哑着嗓子道:“李师傅,你让他们去的地方是什么地,你也知道,他们这都被脏东西缠上了,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李瞎子嘿嘿一笑,声音说不出的难听,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转正,用那看不见的小眼镜框盯着我,淡淡的说了句:“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他们两个想要干什么,他们想要见儿子,我李大仙仁心善意,怎么能不给他们指条名路呢!”
这驴艹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来到这里一直憋着一股火,直接将李瞎子衣服领子揪了起来,恶狠狠的道:“别给你脸不要脸,你他娘的别忽悠了,老子看不出你来啊!还他娘的装瞎子!”
说着我劈手将李瞎子眼睛上的小黑圆墨镜给打了下来,我眼睛视力好,他的墨镜一般人看不透,但是我能看的清楚,他的眼睛像是老鼠一般,骨碌碌的一直在眼眶里乱转,甚至比我都有神,这会是瞎子?
李瞎子被我打掉了墨镜,开始还要装高人来忽悠我,但是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雏,那肯被他三言两句给忽悠掉,我本来还害怕旁边的那个帅哥要跑出去报信,但是这小伙只是哈欠连天的看着我和李瞎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摸样。
最后的李瞎子终于是承认了,自己是个大忽悠,那次赵叔来的时候,问他怎么能见到自己的儿子,他胡乱一吹,生机在左前方,这****的随手一指,就将赵叔他们给坑到那个阴宅中,本来赵帅家还有没有闹鬼,但是进到阴宅中后,赵帅家就开始闹鬼了,本来就是因为他们两人去了阴宅中的原因,但是见了异象,他们老两口反而笃定了这李瞎子的说法。
实在是太坑人,要不是看这贼眉鼠目的老头年纪是在太大,我真恨不得抽他几巴掌,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源头,那就让李瞎子过去跟赵叔他们解释一下就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么!
旁边的那个帅哥见到我们两个似乎说完了,对着李瞎子道:“师叔,我走了,你们继续吧,师傅说的话我已经带到了,你可千万别忘了。”
李瞎子咳嗽了一声,冲这帅哥点了点头,道:“一天回去跟那死鬼说,老子已经快要搞定了,鱼儿,已经上钩了么!嘿嘿……”
李瞎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诡异的往后面翻了过去,只留下一双白眼核瞪着我,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这货究竟是真瞎子还是假的?
那个叫做一天的男子好像是没有精神,路过我的时候,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李瞎子的上翻的白眼重新转了下来,那猥琐的脸上有些狰狞,似乎是冲着我,又似乎是冲着那个一天,嘿嘿冷笑了几声,我遍体通寒冷,接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叫做一天的帅哥走后,那个老头又是恢复了猥琐的形象,我要他赶紧去方家宅告诉赵叔他们不要继续在那呆着了,李瞎子点头称是,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一来因为他们两人现在肯定是不在家,二来,李瞎子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既然答应了让他们见到赵帅,就一定让他们见到赵帅才行。
他自然是不真的让赵帅现身,但是装神弄鬼,一定是这老头的强项,要不他也不能当了一辈子的神棍,几乎没人发现,要不是今天我眼神好,肯定也看不出这点点的破绽。
约定好时间,我晚上过来接李瞎子,然后我就离开这破旧的房子,这地方大凶,离的越远越好。
骑着车子走在南里铺,回去的时候是山坡,我感觉特别的沉,到了后来,我简直感觉到身后坐上了一个人。
“离他远一点……”我背后突然冒出温润的一句话,但是我差一点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你妹啊,大白天的闹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