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辇下面,猫叫之音大的让人头皮发麻,用肩膀顶住石辇的残疾人身子随着石辇一冲一动,残疾人脸上戾色一闪,翻着白眼,恶毒诅咒道:“赵寅当,气绝身亡!”
又是这一招,不过这次比上一次恶毒了许多,上次是气绝,这一次直呼我的名字,单体诅咒,而且又是气绝身亡。
身上窒息之感铺天盖地的来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被封了起来,这感觉不像是上次那般循序渐进,而是直接到了气绝身亡的一步。
我咬着牙齿,又将手上的尸牙刺爆了女鬼的另一个眼睛。
随后我摸着自己的脖子,无力的对着赶尸匠道:“杀……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轰隆一声,随着女鬼的那个眼珠爆掉,那磨盘上面的胎孩终于忍不住了……
我能做的,只是在气绝身亡前将那石辇下面的胎孩给激怒了,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轰隆一声,那个石辇剧烈的震动起来,这次真的是怪力丛生,向着我砸来。
萨满陈捷在残疾人喊出那气绝身亡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给我解这诅咒,他不可能像是残疾人一般瞬间就能丝毫不顾及的将诅咒吐出来,挥舞了挥舞几下自己手里的木头棍子,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瓷娃娃一般的东西,冲着我扔过来。
那个瓷娃娃先到了我的身边,它碰到我的时候,我瞬间感觉到自己身上那诅咒消失,但是瓷娃娃也爆开,碎了一地。
我顾不得感激陈捷,双手平平推起,那块巨大的石辇朝我飞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身上荷尔蒙分泌增多,那阴阳跷脉中的八臂之气暴增,涌上我的那两条胳膊,在那一瞬间,我甚至有种错觉,自己的胳膊粗了好几圈,石辇虽重,但是这八臂八脉破力决最有力的的就是身上的这两种胳膊,练到极致后,碎石断树,不在话下。
为什么古人能够力能扛鼎,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开启身体潜能的钥匙,而八臂就是开启我身子的钥匙。
我双手一沉,抵住飞来的石辇,脚往后退了好几步,但是好歹能够站住了,我涨得脸红脖子粗,拼命的将石辇推开,冲着赶尸匠道:“快!”
早在那石辇飞过来的时候,赶尸匠和萨满已经扑了上去,两人知道不近身,根本不是残疾人的对手,现在他被石辇诓了一下,脚步虚浮,身子不稳,已经倒在了地上,机会难得。
赶尸匠杀生刃直接冲着残疾人心脏处扎去,可是地上的残疾人怪叫一声,身子平平的挪开时机公分,躲开那必杀的一击。
残疾人嘴里并没有闲着,他声音既快又毒,诅咒道:“意图伤我身者,目瞎,耳烂,手断,脚瘸。”这次残疾人并没有诅咒那致死的咒语,但是要是万一此番的诅咒成为现实,我们几人没有一个能留住他的,不是最恶毒的,但是最有效的。
赶尸匠闷的像是一个木头,哼也不哼,身子一跳,朝着那残疾人扑去。
萨满见状,脸上大急,嘴里哼哼唧唧,用土话来解这诅咒,一般来说,诅咒都是拼的精神力,谁的精神力大,那谁的诅咒就厉害,萨满现在哪里是有那妖异胎孩的残疾人对手,他解了前面的几个诅咒后,已经很疲惫了,这次赶尸匠冲的急,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解那诅咒。
赶尸匠扑上去时候,萨满嘴里狂喷一鲜血,才挡住了那个诅咒,不过他的身子也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显然现在已经快到了极限。
赶尸匠扑到残疾人身边,残疾人身子诡异,嗖的一下像是僵尸般站了起来,赶尸匠扑了一个空,但是那杀生刃捡到了手中。
残疾人起来后,诅咒再生:“碰我者,三魂灭!”他这话音刚落,身子立马瘫软了一下,地上的捡起匕首的赶尸匠捡到杀生刃后头也不回,将匕首平平的刺进了残疾人的小腿上。
成了!
残疾人显然忘了赶尸匠有匕首,匕首,是没有三魂的。
那残疾人软绵绵瘫倒在地的时候,赶尸匠从地上弹起,手里的杀生刃自上往下撩起,想要将这残疾人给活活的劈了。
残疾人头上汗水如斗,嘴里哀鸣叫了一个我们听不懂的音符:“亟!”
这音符一出现,磨坊中的我们四个,齐刷刷的打了一个冷颤,身子静止了一秒钟,这一秒钟,可以发生很多时候事情,其中就包含那残疾人头上的那个小小胎孩,微微睁开了眼睛。
那石辇上的小鬼想要将我整死,我静止的那一刻,它大力突增,撞到我的胸口,直接将我撞到了磨坊外面。
而那赶尸匠即将得逞的一刀最终还是没有刺出来,他被那残疾人头上小小的胎孩微睁的眼睛盯住,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
残疾人给给怪笑一声,飞起一脚,踹到了赶尸匠的胸口,赶尸匠像是雕塑一般,直挺挺的摔在磨坊里面,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残疾人阴森道:“我诅咒你,恐惧,发自灵魂的恐惧,永远堕落在这无边的恐惧当中,直至,身子,死掉。”
赖皮狗怪叫一声,他尖声道:“畜生,你这畜生,快把李家大侄子弄回来!”
残疾人并没有理会这只会说话的狗,嘴里念叨:“回来,碾魂,招帐篷!”他的声音就像是冥冥中的天道一般,那压在我胸口上的石辇不敢造次,狠狠的压了我一下,轰隆滚着重新冲了进去。
我咳出几口乌血,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刚才磨坊里面的动静我已经听见了,赶尸匠好像是出事了,我弓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磨坊走去。
进了门,我看到地上那像是僵尸一般的赶尸匠,心里一颤,道:“赶尸匠!李进!?”赶尸匠现在就像是死了一般,脸上死灰一片,表情将在脸上,那眼睛中,瞳孔放大,满满的都是恐惧,仿佛是被活活吓死的一样。
我扑到在地,发现赶尸匠身上不自觉的在颤抖这,还有气,还好,活着就好!
我从赶尸匠手里拿出杀生刃,对着那又像是驴一般拉磨的残疾人道:“今天,你死定了!”
残疾人冲我给给一笑,脸上鄙视的表情出现,他道:“就凭你?你算是什么东西?要是没有这个小畜生,你们早就死绝了!”
我紧紧的闭上嘴巴,摸到自己胸口上的镇尸钉,狠狠的拽了下来,这次我意识竟然说不出的清醒,没有被杀戮还有嗜血的冲动冲昏头脑,我一点一点的感觉到自己身子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在苏醒,在蔓延,这就是尸毒?
这是毒吗?!
我惨笑一声,双脚一蹬,像是离弦之箭般,抓着杀生刃朝着那残疾人刺去,萨满在我冲我过去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接连几口鲜血喷在我的身上,希望能挡住那几下诅咒。
残疾人先诅咒道:“近我身者,力尽!”
我动作如电,但是冲到残疾人身边,就感觉自己身上那暴增的怪力咋飞速的流逝,那杀生刃抵到了残疾人的胸口,但是再也递不进一点了。
在我出手段的时候,萨满陈捷终于也开始动手了,他将手中的木棍一顿,在包里掏出十几个宛若小孩头骨的骷髅头,狠狠的捏碎,嘴里发出佛吟,又像是鬼嚎的矛盾声音,终于,他开始自己的诅咒。
残疾人轻轻的踢了我一脚,将我踹倒在地,他笑一声:“站立者,跪下!”砰,那正在诅咒的萨满跪倒在地,我身上八臂之气还有尸毒相互交融,力气渐渐复苏,不过我在隐忍,等着给这旁边嚣张的残疾人致命一击。
沙拉沙拉,磨坊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声的摩擦声,我眼睛往那一瞧,心头猛颤,门口处,那一个个村民,居然跪着朝着我磨坊蹭了过来,他们肯定也是受到了刚才那跪下的诅咒。
不过他们的脸上不是屈服,而是怨毒,发自灵魂,流传了几百年的的怨毒,残疾人给给怪笑一声:“都来了,来了好,省的我一个个的去拘。”
我身上那大力消失肯定跟残疾人头上的那个胎孩子有关,我想要抬头,看看那胎孩到底成了什么样,但是癞皮狗尖叫道:“千万不要看他头顶上的东西!”
我心中一凛,看来赶尸匠就是着了这东西的道。
那些村民来了之后,一个个怨毒的看着磨坊里面唯一站立的残疾人,嘴里叽里咕噜,似乎在念叨什么,残疾人给给怪笑一声,道:“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班门弄斧么?居然还想诅咒我!?”
他刚说完这句话,萨满陈捷的那诅咒就完成了,他拿着那个木头棍子一指,大喝道:“疴!”砰的一声,那木棍上面的骷髅头爆裂开,连同地上的那些骨头粉一个个的冲着残疾人冲去。
残疾人脸上一冷,道:“驱散,诅咒!”
随着这动静,萨满那带着诅咒的骨粉还没有冲过去,就飘飘散散的在空中弥漫开来,掉落在地,根本没有冲到残疾人身上。
就是现在!我拼尽身上那尸毒跟八臂气混合生成的怪力,在地上暴起,狠狠地朝着刚刚解完诅咒的残疾人冲过去。
我们两个离的很近,这一刀实在是太快了,快的残疾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噗嗤一声,我这刀子插到他的胸口上。
啊——尖叫的不是残疾人,而是癞皮狗,它尖声道:“李……李……李家大侄子……”
我定睛一看,那胸口上插着杀生刃的哪里是残疾人,分明就是刚刚躺倒在地的赶尸匠!
我脑子一片轰鸣,我依稀想了起来,在我暴起的时候,残疾人轻轻的说了一句:“换位……”这声音太小了,小的我听见后直接忽略了。
我碰的一下,跪倒在地,那李进胸口上插着杀生刃,朝着后面跌去,胸口处鲜血殷出,随即血流如注。
残疾人从刚才李进躺着的地方站了起来,冲我给给一笑,诅咒道:“中尸毒者,毒入五脏,入六腑,毒发身亡!”
听了这话后,我身子猛的颤抖了一下,身上有种东西,像是滚油一般开始窜动起来,从心脏开始,那烫人的热流开始蔓延,到了胸口,留到了脑袋当中。
那感觉很疼,就像是在你血管中注入了水银一般,而且是烧的滚沸的水银,不过,就算这东西再疼,也没有我自己心里痛苦,我居然错手杀了赶尸匠?
我脑子乱哄哄的身子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赶尸匠的身子慢慢的从我视线中远离。
我摔倒在地,脑子中成了一片片的空白,心理上,生理上,一时间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萨满陈捷看到残疾人换到赶尸匠的位置,跪着拿着那碎掉骷髅头的木棍狠狠的朝着陈家砸去,残疾人没想到陈捷会有这一手,直接被棍子抽中了脑袋,打在了那个趴在残疾人头上的那个小小胎孩上面,那小小的胎孩身子颤抖,发出尖锐的厉啸,身上渗出星星点点的红斑。
这东西虽然诡异厉害,但好像是并不抗揍。
萨满还想着来第二下,但是残疾人冷森森的道:“手断!”咔嚓一声,萨满陈捷拿着木棍的手从肘关节处断开,棍子依然落下,只不过是软绵绵的砸到了那胎孩的身上,像是挠痒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