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那女鬼就开始桀桀笑着,身上的血液随着她的颤抖而疯狂的流着,萨满脸上凶光一闪,高高举起木棍,狠命的朝着女鬼头上砸去。
可是还不等砸实,这个狭小的磨坊里突然多出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收!”
碰的一声,萨满骷髅头砸在地上,但是那个小鬼还有地上诅咒我们女鬼全部消失不见,像是蒸发了一般!
刚才那声音,好熟悉……
我见到赖皮狗吐够了,道:“刚才那动静,像不像是残疾人的?”癞皮狗道:“何止像,根本就是!我早就知道他在这了!”
我不理会赖皮狗吹牛,但是心里忍不住的狂热起来,我问道萨满:“你们这个村子真的没有姓孙的吗?”
萨满还在为自己刚才将女鬼弄丢懊悔,心不在焉的道:“你们说的那个内蒙诅咒孙家,肯定不在这个村子里,我早就听说过他们的名字,不可能,不可能在这!”
我微微笑道:“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从上次遇见那个会诅咒人的蒙古包我就怀疑了,今天又遇见这个会诅咒人的恶鬼更让我确信了一点,这孙家,肯定就在这!也许不再这个村子里,但肯定在这附近!”
我嘴角勾了勾,心里有种变态的快感,复仇,我准备好了吗?
那个女鬼还有小孩消失不见,磨坊里也就没了那血腥跟阴森的氛围消失不见,我有些膈应那个在这上吊的女鬼,对着萨满道:“陈哥,你能不能把这个里上吊的女鬼给超度了啊?”
陈捷挠了挠头道:“以前来都看不见,现在既然看见了,自然要把她超度了,不过好在这些上吊的女鬼没有闹腾。”
我心里冷笑几声,有没有闹腾这你可不知道,说不定那浑身是血的女鬼就是这吊死鬼招来的。
萨满驱鬼超度的仪式就不赘述了,跟中原我们见过的迥异,萨满偏重跳大神,动物的血,原始而又血腥,为了这个仪式,我们几个折腾到了傍晚,杀了三只羊,不过再次拍照的时候,磨坊里面已经干干净净的了。
我们没有回萨满家,直接去了那个被女鬼杀死的小孩家,在路上,我问道萨满,知道那个女鬼还有磨盘下石辇被害死的胎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萨满只是摇了摇头,原来他并不是一直住在这个村子里,而是想一个流浪者,在这大草原上随意流浪,只不过在这个村子呆的时间比较长罢了。
萨满的话,我上心了,这村子肯定有古怪,要不萨满这种性格的人,不可能在这里呆这么久,至于萨满的真正目的,或许以后就知道了。
夜晚下的这个村子更加诡异,现在也就是天刚刚黑,但是村子里面的人就早早熄灯,死寂一片,连他们圈养的马羊都安安静静,不发出一点动静。在这宛若坟墓一般的村子里面,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我总感觉有一双双眼睛,热切,而又怨毒。
我们到了那个夭折小孩家,这里还亮着一盏小灯,好歹能认清门,我们依旧翻墙进去,陈捷叽里咕噜,冲着小孩的父亲说着什么,小孩的父亲抹了一把泪,点了点头,示意萨满交代的事情完成了。
萨满点了点头,指手画脚的对着那个小孩父亲说什么,小孩父亲钻到屋子里面,过了半响,背着一个圆滚滚的草席,然后摸着眼泪对自己婆娘说了一句,跟着萨满就要往外走。
那个妇人见到丈夫如此,嘴里惨叫一声,朝着她丈夫扑来,撕扯着他身后的那草席,草席很破,这一撕扯之下,就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那个小孩断了脖子的头随着他爸妈的争吵而一晃一晃。
萨满黑着脸冲那妇女喊了几声,妇女哭着差点昏厥过去,最后还是无奈的松开了手,萨满带着那背着孩子尸体的汉子走了出去。
后来我想,之所以这个妇女晚上见到自己的孩子要被葬了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就是因为他们对萨满的迷信太深了,在他们认为,只要是萨满没说下葬,那孩子就算是没气了,也不算死亡。
真不知道萨满陈捷怎么跟他们洗的脑。
我们一行五个,朝着小河边走去,到了河边后,萨满让那个汉子将背上的草席拿下来,然后找了一块很重的石头,拴在了那个童尸身上,萨满念叨了几句,那个汉子将脸转过去,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萨满陈捷飞起一脚,直接将那童尸连同石块踹到了河里。
我吃了一大惊,这是水葬?不是西藏那里才有的习俗吗?为什么内蒙这里也会有这种习俗?
那个汉子见到自己孩子被抛到河水里,冲着萨满鞠了一躬,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当中,而我借着天上那弯如钩的月亮,看见河水里面刚刚掉下童尸的地方,白花花的一片,还有不少的水花溅上来,一瞬间,那河水里面鱼腥扑鼻,我有些反胃,赶紧退了过来。
我说为什么这河里面的鱼这么肥美鲜嫩,不怕人呢,感情这东西都是吃死人肉长大的,生性好静的赶尸匠为什么会趴在那里看这些鱼,感情就是又闻到了尸气吧!
萨满陈捷好像对这事情习以为常了,做完法事之后,对我们道:“天黑了,回去吧,这里夜晚风大,你们穿的单薄,说不定吹出什么毛病来。”
我心里还想着那鱼吃死尸的场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明明知道这是当地习俗,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疙瘩。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应了陈捷一声:“恩,是挺冷的,多亏了昨天那些棉衣,要不我们几个真的冻死了!”
萨满只是嘿嘿的笑着,并不多解释。
回到萨满这,萨满生火,在一个大缸里面掏出腌好的羊腿,然后又从另一个钵子里面,掏出舀出来一些白花花的液体,奶香袭来,带着淡淡的酒气,马奶酒?!
我有些惊喜,对于吃货来说,只要是有了吃的,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暂时忘掉,炭火很旺,羊肉很烂,马奶酒有些吃不消,总觉的有股淡淡的膻味,不过总的来说,这顿饭是我来到内蒙后,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要是什么时候骑个马,这次内蒙算是没白来。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灭掉孙家之后才行。吃过东西后,我和赶尸匠下来休息,这村子处处透着诡异,唯一正常点的,就是这个萨满了。
我们这一层,同样也有一个小火盆,盖着厚厚的大毡布,围着火堆,很容易让人犯困,不过我怎么都睡不着,心里痒痒的,知道了那孙家在这附近,我恨不得现在就杀过去。
那时候我脑子里乱的很,一会儿想着那个恨人的孙家残疾人,一会儿又想着那诡异的蒙古包,后来又想起今天的那个磨坊,来蒙古不到两天,但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模模糊糊中,我居然是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我感觉有人动我,我睁开眼睛,看见躺在对面的赶尸匠冲我挤眉弄眼,而他的脚,似乎是没意识的碰着我,我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但是明智的没有说话,赶尸匠用眼睛朝着窗户那里望去,我眼睛朝那边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窗户上出现了好几个人头,要不是有赶尸匠提醒,我猛然醒来看见这东西肯定会吓一跳。
不光是有人头,我还能够模糊的听见一些声音,这声音很轻,几乎是微不可闻,但是偶尔能听见,这是那蒙古少数民族的语言!我心里感觉不妙,这村子里面的人难不成想对我们做什么?
砰的一声,一个明晃晃的匕首一下子扎到了那窗户上,外面的人惨叫一声,从窗户上跑开,我心中埋怨赶尸匠鲁莽,连忙站起身来,可是这一动之下,感觉自己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那感觉就像是煤气中毒了一般!
我第一反应就是被下毒了,电视上经常这么演,有人在窗户上捅进一个小管,然后将迷香吹进来,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像,好容易和赶尸匠跌跌撞撞爬起来,推开门,发现外面趴窗户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门口窗户上,多了一些东西,一些毛发,牙齿,还有各种动物的骨骼,我心中一凛,知道为什么没有力气了。
赶尸匠将窗户上,地上的东西用杀生刃一一挑翻,我们身上的那脱力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诅咒!这又是诅咒!
我嘴角勾了起来,看来还真让我猜对了,那孙家人一定是知道我们过来了,可是,这村子里的人是孙家的人吗?萨满说不是,可是,萨满的话,又能相信几成?
我和赶尸匠重新走进屋子,这次谁都没有睡意,楼梯轻响,我和赶尸匠同时抬头,看见癞皮狗探头探脑的从楼上钻了出来,它下来之后,什么都没有说,给我们两个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们跟它出去。
我们两个裹着布毡,跟着癞皮狗走出小木屋,约摸走出五十米,癞皮狗压低声音道:“那个小孩和女鬼消失的诡异,今天我们在磨坊里听见了酷似孙家人的声音,我怀疑,今天晚上,那个女鬼还会来!”
我道:“为什么这么笃定?”癞皮狗道:“你当初忘了我说过么,那孙家人虽然拿走了胎孩,但是为了跟那东西结合,必须要用孩童来祭祀!”我点头,随即眼前一亮,道:“你的意思是,那女鬼是残疾人的勾魂使者?”
癞皮狗点了点头,道:“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但是这种可能性最大。”我道:“那现在我们还等什么,快去这村子里蹲着,看看能不能碰上那个女鬼,这次碰上之后,我们跟着,顺藤摸瓜,一定能找到那个残疾人!”
癞皮狗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道:“只是不知道是一个残疾人,还是整一个孙家人。”说完这句话,它缩了缩脖子,道:“先不想这些了,找到那女鬼再说,这女鬼邪门的很,磨坊里面那被碾死的小胎孩也不知道搞的什么?”
我们三个朝着那酷似坟墓的村子走去,路上,我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赖皮狗说了,癞皮狗听了我的推断后,嗤鼻一笑,道:“会诅咒就一定说是孙家人吗?这内蒙真正的少数部落里,哪个不会诅咒?那最简单的说,那个萨满陈捷,我看他的诅咒之术就不在孙家人之下,只不过他没显露出来罢了。”
对于萨满,我们三个心中多少是有顾忌的,他出现的太离奇,在我们即将没有性命的时候,突然杀了出来,然后救了我们,看似无意,但是细细推敲后,有些东西就值得玩味了。
癞皮狗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惊动那个萨满,现在村子道路上,除了我们几个,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刚才偷窥我们诅咒我们的人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癞皮狗低声嘀咕道:“不知道谁家有孩子啊,要是知道谁家有孩子,咱们还能缩小一下范围,这下可好了,大半夜的,只能在这破村子里面乱窜了!”
现在应该是在凌晨左右,村子里静的吓人,除了我们三个的脚步声,就连鸟兽鸣叫之声都没有,突然间,地上的癞皮狗停了下来,竖起耳朵,过了一会,它兴冲冲的朝着一个房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