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发寒,但是被这东西抓到之后,我身上使不出力气,就算是自己手上是毛毛都忌讳的尸牙,但是我自己不能动又有什么用!如果说,我现在将八臂八脉破力决练完,这些东西哪里是我的对手!
懊悔!
残疾人不想耗下去了,我们所有人的一下子陷入了困境,几乎是在同一个,我和赶尸匠,程以二,被那恶鬼扑上,淹没了下去,身上传来一阵阵刺痛,还有莫名的东西在流逝,过一会,我或是成为跟李伟一样的骷髅,或是真的被这些恶鬼啃成了骨头架子。
程以二怒喝一声:“老娘跟你们拼了!天地……”还不等程以二将那禁咒念出来,那墓地中的龙眼处剧烈的颤抖起来,一声声像是虎啸龙吟的叫声从那水潭里面发出,一个略带威严,但是有像是太监的声音从那里面传了出来:“退!”
随着这声太监音,团团围着我们的那些恶鬼纷纷逃窜,我身上的那九个透明的李家恶鬼也退去,绕到孙家残疾人身边,程妞刚才没有大碍,并没有受伤,只不过眼睛中很是迷茫。
我朝北面看去,发现那龙眼地方出现了一个扎着大辫子的地主,而在他身边,寥寥几个穿着戏服的鬼怪。
地主尖声道:“孙家小二,你难道忘了百年前的那场约定了吗?你不怕遭到诅咒反噬吗?”两个残疾人给给一阵怪笑,他们道:“反噬……”“我们……”“现在还用……”“怕吗?”
说着那个只有手的那个残疾人碰的一声,松开手,从那有脚的人身上摔了下来,两人像是神经病一般,哈哈怪笑着,嘴里嘟囔着:“还用吗?”“还用吗?”
地主尖声道:“你们自残了身体,就为了不受那诅咒,就为了取走那至邪至恶的东西?”两人给给笑着,开心的像是一个疯子。
地主叹了一口气,道:“是小宝怂恿你们来的吧,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两人不否认,也不同意,有脚的那个人屈下身子,让有手的那个人爬上去,两人喃喃道:“时间……”“到了……”
说着两人嗓子鼓动,像是蛤蟆一般,嗓子变大,剧烈的颤抖起来,毛毛还有那九条通明的李家恶鬼,猛的抬起头,冲着我们扑去,而毛毛眼睛通红,嘴里发出一阵像是夜猫子的尖叫声,刚刚退去呆立一旁的众鬼,听见这声叫喊,重新朝着我们扑来,这次我学乖了,弯腰扛起一旁的程妞,对着另一边即将暴走的程以二喊道:“快走,他们迟早要去你们村子,我们不报信,你们村子都要完!”
程以二听了我的话之后,转过身子朝着墓地外面跑去,赶尸匠还有癞皮狗,这两货跑的比什么都快,尤其是癞皮狗,压根没有进墓地!
见到我们跑,那些恶鬼像是狗一般,气焰高涨,带起一阵阴风,嗖嗖的向我们飘来,我们两条腿走路的,当然跑不过那不用脚跑的,几步之后,我就看见自己眼前钻出来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瘪着嘴巴,红着眼睛,像是一个老兔子一般,给给怪笑着冲我打开了胳膊。
身后的地主叹了一口气,那太监之声在墓地周围震荡起来,咿咿呀呀,唉唉唔唔,哭丧之音伴随着哀乐之声又从我们身后响了起来。
这些狗一般的恶鬼,听见我们身后的那唱戏哭丧之声,我们身边的那些恶鬼纷纷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眼睛里面的红光消减了一些,侧着耳朵,似乎是在听戏。
我现在感动的是一脸泪啊,原来这地主平常不是显得蛋疼听戏啊,而是像是洗脑一般的搞集体活动,拉拢感情,这个好,这个真好,果然是地主,懂得拉拢人心。
关键时候,地主靠这平常听戏听出来感情,救了我们这些人的命。
不过毛毛显然不乐意自己刚刚得到的鬼王地为受到阻拦,她尖叫一声,随着这次叫声,她胸前的两排肋骨张开,似乎像是在示威一般。
地主浑身一颤,嘴里低吼一声,那凝实的影子居然变淡了几分,他将那身后辫子一打,变的披头散发,嘴巴一张,一声苍凉带着沙哑的秦腔脱口而出,我听不出词,但是那腔调如此萧瑟凄凉。
周围的那些鬼物一时间陷入了迷茫之中,一个是传统的鬼王,一个是新晋的鬼王,到底是该倾向哪边?
我帮赶尸匠将那鬼棺材捡起来,我们现在已经冲到了墓地旁边,回头看去,那地主举手抬足,长发飞舞,声音高亢凄凉,动作大开大合,如同像是刚上战场的将军,看不到尸横遍野,但是却能听出曲中汉子的铁骨铮铮,金戈之音弥漫墓地,众鬼肃穆萧瑟,仅仅凭借那一口咿咿呀呀的秦腔,将我们所有的人带到了那金戈铁马,黄沙埋骨的沙场,而此时,那地主不是地主,是落寞无敌的将军。
他那声音高亢苍凉高亢,嘶喊哭号,大吵大闹,如醉如痴。是太压抑,又太奔放,是太古老,又太孩子气!
地主现在的状态显然不好,影子已经淡淡变虚,眼角上流出了两行猩红的血泪,我心中悲戚,地主现在用自己的残魂,演奏出一生命的挽歌!
地主冲我高叫一声:“走,保护好程家,保护好村子!”
月光下,地主披头散发,寂寞如同烧心老酒,悲壮如同催命军歌。
地主成功的拖住了那些恶鬼,我站在墓地前面,冲他深深一鞠躬,然后带着众人飞快的超村子跑去。
期间程妞又哭又闹,要不是知道她是纯阳命,百鬼不侵,我还真以为她找了撞客。到了村头,好容易众人的情绪安定了下来,我看了一下,程妞现在手受伤,那霸道的体术没办法用出来,再说,今天晚上的战斗都是人和鬼的斗争,程妞在这没有多大用处,她必须回去。
程以二稍好一些,但是身上狼狈,衣服被恶鬼撕烂了一大片,露出白花花的肌肤,头发也凌乱了,她眼睛跟那些恶鬼差不多,恨意滔天,似乎一不高兴,就想着发动个禁咒,将那些恶鬼给消灭掉。
我道:“程妞,程以二,你们两个赶紧去村子里面通知,恶鬼袭村,村里要大乱了,能跑的赶紧跑吧!”程妞道:“不用跑,去我们家就行,那恶鬼再厉害,也不敢去我们家胡闹。”
我一听这话,道:“你们家总共多大的地方,能塞这么许多的人?”程妞也不说话,开始在大街上叫喊起来,我们三个不敢叫门,叫门别人肯定会是以为我们是神经病。
三人快马加鞭的来到小洋楼,我往井里看去,李昌的尸体还在那浮着,我道:“癞皮狗,这尸体被下了什么诅咒,这东西肯留着肯定是祸害啊!”
癞皮狗支支吾吾,说不出是什么诅咒,我心中大几急,现在已经听见村子像是炸开锅一般,不知道地主大哥能拖多久,不过我相信那恶鬼已经快到了,我心一狠,让赶尸匠帮我留拉着绳子,自己顺着绳子溜了下去。
到了水面,我对着李昌说了句对不住,然后用手夹住他的尸体,然后拖着他往井口爬起来,快到井口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身上像是抽干了力气,耳边似有似无的传来:“带我出去,带我出去。”
这声音很轻,但又很怪,令我拼命的想回头看看,在井口的癞皮狗冲我尖叫道:“别回头!”可是近在咫尺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遥远,模糊,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双手仅靠意志撑着,随时都会送手。
那声音出现的时候,我脚上也传来拖拽力,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拼命的想将我留下一般,难道是李昌,他不想自己独自留在这,想要留我在这作伴么?
上面的赶尸匠手上发力,将绳子嗖嗖的往上拉,可是我的手已经松了,那绳子在我手心飞快的往上窜去,我的身体,却重重的往水面跌去。
当时我的脑海里只是昏昏沉沉,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我的腰间一紧,下坠趋势才停止了下来,万幸,当初下来的时候我将绳子的最尾端系在了腰上。
赶尸匠将我拖出去,直到我趴在地面上,看着那不曾放手的尸体,意识渐渐的苏醒了,赶尸匠在一旁尖叫道:“你小子现在知道到底是什么诅咒了吧!没死是你命大!”
在地上足足趴了一分多种,我才休息了过来,我有气无力的道:“行了,别扯淡了,赶紧烧了这货吧!”
我记得当初林妹房间里有一盒火柴,我跑到那林妹的房间里,摸索起来,我记忆力不错,真的在这摸到了火柴,兴冲冲的朝着外面冲去。
可是刚走到院子里面,我就看见赶尸匠还有癞皮狗两人不见了踪影,院子里除了那李昌的尸体,就是那口枯井了,由于这两个人经常是有了危险就先跑,所以这次我不得不想,这两货是不是又遇到危险跑了?!
“往前走。”在我迟疑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癞皮狗细弱蚊声尖叫声,我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癞皮狗跟赶尸匠的身影,奇怪,他们两人在哪?
但是我还听听着癞皮狗的话,往前面走去,距离那尸体越近,我感觉越是奇怪,那原本浮肿的尸体,怎么在月光下变成了原来的样貌,甚至连眼睛,都睁开,朝着我看来,诡异至极。
“幻像。”癞皮狗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头上冷汗直流,使劲的咬破了舌尖,闭上眼睛,将八臂决行功一周,然后睁开眼,这一睁开眼睛,吓了我一大跳,那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居然站了起来,眼睛通红,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而赶尸匠正和一个墓地追来的恶鬼打斗的难舍难分。
这尸体被恶灵上身了,我要是刚才傻不拉几的直接冲过去,定然就中了招,幸亏癞皮狗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提醒了我,这么快么,那是恶鬼已经来了吗?
没有丝毫迟疑的,我假装自己依旧被迷惑,跌跌撞撞的朝着那被上身的李昌走去,快到的时候,我轻飘飘的将手拍在它肩膀上。
那双猩红的眼睛慢慢的暗淡,尸体也软了下去,赶尸匠得空,那杀生刃一翻,漂亮的一记回旋转,将那恶鬼斩在刀下。
癞皮狗从门后面钻了出来,我道:“这下完了,地主没有坚持出,那墓地里面的恶鬼就要来了,残疾人还有毛毛肯定在后面,他们目标就是小洋楼,咱们怎么办?”
癞皮狗道:“要不,要不,咱们先撤?”
靠,关键时候,这赖皮狗就是靠不住,我道:“撤个头啊,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防御手段?挡住那些恶鬼!我估摸着,丈母娘应该坐不住了吧!”
癞皮狗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对术法不是多精通,这小洋楼的布局显然已经超过了我的水平。”
我心里一听,有些凉,超赶尸匠看去,他目光游离,正盯着门外面的那一批批惊慌失措的村民看,完了,看他样子,赶尸匠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没办法,只能拼了,能挡住多久就挡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