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枝看得眉开眼笑的,晚玉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伸手摸了摸那一小块布匹,捏在手上竟柔滑细软,十分舒适,那如烟似雾的视觉,反而让布匹更生动了。
“黎姐,这布真好看,如烟似雾的,你说给它取了什么名儿?”
黎花枝也是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织布机上的一小段布匹,“既然如烟似雾的,那就叫烟沙罗吧。”
“这名儿好,听着就带着仙气,就是不知道做成衣裳,是不是也带着仙气。”
黎花枝笑了笑,“想知道?那你就赶紧织布,争取把这匹布织出来,到时候我给你做身衣裳。”
晚玉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布匹,自然喜不胜收,手上的动作也就更快了些。
屋里晚玉和黎花枝忙着织布,而院子里,齐忠也忙着刻酒庄的匾额,匾额上的字是文洋所写,文洋因为偏爱书圣的字体,喜欢书圣笔画中的飘然奔放的大气,所以从小临摹书圣的字帖,自有一种大家之风。
不过文洋的字体其形随了书圣,其意境却独有一种豁然洒脱的美。让小宇和齐忠,一度佩服不已。
匾额做得细致,齐忠一直刻到了深夜,才算做完,然后又上了黑色的底漆,用金粉描了字,待一切大功告成时,已经过完了丑时。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了东苑,却被厚重的棉布窗帘挡去了晃眼的光芒,只余下一丝微光,投进了屋子,努力的延伸至雕刻者牡丹繁开的木床前,再无力向前。
一只素白的纤手调皮的露出床外,让白色的细纱蚊帐微微敞开,透过纱帐,床上的两人依然熟睡,纱帐内侧悬挂的两支,双鱼庆吉的五彩绳结,诉说着两人昨夜是如何的翻云覆雨,连对面小柜上的一对陶瓷娃娃都忍不住羞红了脸。
锦被下,女人缩回了露出床外的纤手,蠕动了几下身子,然后依着男人的胸膛,找到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继续甜睡,而这些微的触碰,却让男人朦胧苏醒,男人看着怀里温柔如猫咪的女人,一双星辰般的眼眸带上了笑意。
男人在女人的脸上温柔的印下一吻,然后起身。
虽然,他已经尽量的做到轻手轻脚,但是穿衣服时,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依旧吵醒了女人。
“少卿——”女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慵懒沙哑。
文洋应声回首,笑得温柔,“花枝,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一会儿我再叫你。”
黎花枝一只手撩着纱帐,点了点头,又倒回舒适的大床,昨夜,她是真的累了,没想到,平时看起来这么柔弱的文洋,昨夜居然还要了两次。
一大早的,动作还这么迅速。
看来少卿的身体不错啊,那我以后可有福了!
黎花枝很不健康的想着,然后,迷迷糊糊的又眯了一会儿。
再次醒来屋里的屏风后,响起一阵哗啦的水声。接着,文洋提着木桶从屏风后面走出,清晨的阳光打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辉,那误惹凡尘的仙势,让黎花枝响起《洛神赋》中的一句话。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这说的不正是文洋么?
黎花枝看着正为她忙绿的文洋,脸上满足一笑。
从屏风后走出的文洋,正打算要叫醒黎花枝,却见她支着身子,半躺在床上,笑望着他,身上的锦被滑下,露出她漂亮的锁骨,胸前的美好更是若隐若现,文洋觉得身子越来越热,似乎昨夜的激情又在慢慢回温。
他红着脸,别开了眼睛,上前几步,为她拉上锦被,遮住了满目的春光,“花枝,起来梳洗吧。”
“嗯。”黎花枝轻哼一声,素白的手臂缠上了文洋的脖子,柔若无骨的赖在他的怀里,“你抱我过去。”
文洋无奈,抱起赖在怀里的人儿,她,怎么这么轻!
略皱了眉头,轻轻的将人放进浴盆中,拿起一旁的棉帕,温柔的为她擦拭着后背。
温腾的水波凝凝,水雾淼淼,人在水中似朦上了一层薄纱,徒添上朦胧的清美,温热的水气让黎花枝莹白的肌肤渐渐浮上粉色,黑发披散漂浮在水面上,她半闭着眼,在文洋看不见的角落,勾着唇满脸的惬意,脸上只有那如同年幼的孩子讨到糖吃后的满足,懵懂不觉自己此时是多极致诱惑。
这幅模样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将她拆吃入腹,而文洋还穿着衣服,明明是伺候人沐浴,在他做来却没有丝毫的维和,就连先前的羞赧也都悄悄褪去,神态自然轻柔,没有丝毫的亵渎,一举一动都让人感受到深沉的珍惜,这种温柔像是毒,让黎花枝尝过一遍就沉醉沉沦。
黎花枝明白这样的温柔有多难得,所以静静的享受着,文洋为她清洗时不带一点轻佻行径的呵护。
一会儿,她被一张锦被裹住抱出了水,而后一件单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快穿上,入秋了,早上起来会冷。”
黎花枝笑着点头,然后裹上单衣,起身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文洋将澡盆的水清理出去,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着长发。
等文洋从屋外进来后,拿起床上的外套,一件一件为她穿上,继好腰上的绳结,他顺其自然的接过了黎花枝手里的木梳,一下一下,认真的疏离着她的长发,明明就是第一次为她做这样的事,却好像练习过千百次一样,温柔娴熟,没有丝毫的不妥。
没一会儿,一个简单的云髻就在他手上挽好,他左右看了看,又从矮柜里的小匣子里摸出了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玉簪,斜插在云髻旁。
霎时,原本就清丽无双的面容更添雅致,看得文洋眼神一暗,“花枝,你真美。”
文洋由衷的轻叹,惹来黎花枝一阵轻笑,“难道我以前就不美么?”
“花枝,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文洋一听,深怕她误会,着急着解释,却支吾半天也没说的清楚。
“好拉,逗你玩的。”黎花枝“扑哧”一笑,拿下头上的玉簪,细细端详着,“跟我说说,这玉簪你什么时候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