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去,却见自己躺在一间昏暗的石头房子里,唯一的光源,便是一旁墙壁上巴掌大的小窗户里透进来的一丝阳光,房间里一目了然,除了自己现在睡的那张石头床,里面便没有别的东西,甚至连一扇门都没有。
这让黎花枝想到了电视上看到的监狱,或者是古时候的密室。黎花枝猜想,这屋子一定是由机关控制着,只要房间的机关一触碰,这房子的门自然就出现了。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黎花枝撑着晕眩的无力的身子,慢慢的摸索着房间的墙壁,连一个石头缝都没有放过。当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她抹过之后,终于放弃了她那幼稚可笑的侥幸。
黎花枝无力的躺回方才的石床上,脑海里反反复复的想着,她从玲珑阁回到蝶蜕坊,让小丫头送了一壶冰镇的乌梅汁,她和晚玉,一月一人喝了一杯。
然后,她打算将一月的银簪放到小柜子里,刚一起身,就晕倒了……
对了,晚玉和一月也晕倒了,自己都被关在了这儿,那晚玉和一月呢?是不是也被人关起来了。
想到这,黎花枝再也躺不下去,摸索着挪到了小屋里唯一的一个窗户前,想要透过窗户看看,至少要知道自己现在被关在那里,才能想到办法自救,或者向人求救。
可是,那窗户实在是太高了,现在还浑身无力的黎花枝,别说攀上去往外看看,现在她连够一下窗户沿的力气她都没有了。
黎花枝无奈的坐回床边,思索自己此时的处境,正想着各种解救之法,饿了一夜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响了起来。
黎花枝看了看小窗户里投进来的阳光,看那倒影,这时候该是中午的了吧,可是怎么不见有人送饭?
难道她被人掳来,就是为了将她关在密室里,看着她慢慢饿死,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可是,她醒来了这么久,这么一番折腾,却没有人过来看一眼。
如次一想,黎花枝倒是大致猜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了。想必,自己被关押的石屋,不是聊无人烟的荒郊野外,便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密室。
可若是密室,这小窗户里不可能看到外面的绿树成荫,亦不可能听到屋外翠鸟的鸣叫,而且她还能清晰的闻到,外面山花的香味。若是她猜得没错,这座石屋应该是在一个荒无人烟的野外了吧。
如此,倒是不需要人看守她,因为就算她如何呼救,应该都不会有人听得到了。
黎花枝缩在石床上,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办?
阳光透过石屋的那扇小窗子洒进对面的石床上,黎花枝因为饥饿口渴不敢乱动,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该如何求救脱身,想着想着竟然又睡着了。
是夜。
文洋经过一天的休息,总算精神许多。他刚从房间出来,就碰上正要前来找他的云谦墨。
文洋颇为诧异,“太子殿下,你是何时来的?”
云谦墨和陈凌云来此,本就是要告诉文洋云皇的旨意,所以之前文洋睡着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离开,这也难怪文洋会有此一问了。
“我是来告诉你,小七在回朝的途中出发生了意外,今日早朝的时候,父皇已经下旨,要你赶去朔城大营。”云谦墨淡淡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云皇的手谕递给文洋。
文洋没想到自己醒来,没有看到他以为的字条或是密信,却听到云谦墨带来了云皇的手谕,他并没有看那封手谕,抬眼看向云谦墨,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情况紧急,你恐怕现在就得动身了。”说着,云谦墨眼睑半掩,遮掉了眸子中一闪而逝的抱歉。
文洋有些着急,“可是,太子殿下……”花枝现在还没有消息,让他此时动身,他真的放心不下。
“皇命不可违,文洋,你必须现在动身。”
文洋的话还没说完,云谦墨冷喝着打断了他,而后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又放缓了声音,道:“黎花枝的事情,我已经派了墨一去查探了,玉函也派了人在寻找,你若信得过我,就将这事交给我吧。朔城,你必须得去,不然便是抗旨不尊。你不希望黎花枝回来之后,看着你进了大牢,让她又为你担心吧。”
云谦墨这话可谓说中了文洋的要害,是的,他不能让花枝再为他担心,而现在有太子和秦玉涵帮忙寻找花枝,的确要比他留在这能做的事情要多得多。再说,若是对方有心要找他,就算他去了朔城,相信那掳走花枝的人一样能找得到他。
于是,文洋没有怎么反驳,便接受了事实。
可是与此同时,却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来。就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势力,所以他保护不了黎花枝,就是在黎花枝失踪之后,他都只能依靠别人,这种无力感,让他恨透了自己以前的与世无争。
“走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云谦墨看出文洋的情绪低落,也不再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提步,去了前面的堂屋。
晚饭后,文洋让侍墨收拾了行礼,将小洋和小星宇交托给村长和陈凌云照顾,坐上了云谦墨准备的马车朝着朔城出发。
城门口的守门人,见到马车急行而来,立马拦住了文洋,文洋拿出云谦墨之前交给他的手谕和令牌,很轻松的就出了城门。
马蹄奔远,守门人之中有一人,眼中闪过一抹厉光,和同伴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城门。
这一夜,风平浪静,却端的透着一股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送走了文洋,陈凌云也领着小洋和小星宇回了自己府上,当他安顿好两个孩子回到自己书房的时候,却见书桌上躺着一封信。
信封上吾儿亲启的字样,让陈凌云有些愣神。
陈凌云纳闷,父亲不是就在家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写信这么神秘。陈凌云想着,便拿了信封朝着村长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却没有如愿的见到自己父亲的身影,陈凌云意识到事情不对,急忙拆了手中的信封,却见信上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