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交谈,不过还好,joney的问题是真的吸引了众人的思维,没人在意他的无礼。
宋汝斌详细地叙述了joney送来医院时的危急情况和抢救时的艰辛,听得一干人等为之揪心,直到宣布joney渡过危险期时,才让众人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落下了心里的大石。
管夫人裴晴一脸凝重,急切地问道:“这次受伤,会不会对joney以后的生活造成不便?”
“放心吧,断裂的肋骨只是戮伤了内脏,不会影响他将来的生育能力!以他的体质,只要好好休养,很快便会恢复!”
宋汝斌的聪慧令管夫人裴晴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听得韩珊珊羞红了脸,难为情地撇开了头,眼神闪烁,假装没在意宋医生的话。
看着韩珊珊羞涩的俏模样,管夫人裴晴慈祥地笑着调侃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joney是你的未婚夫,以后会是你的丈夫!你应该学会坦然面对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体!”
这话说得,更让韩珊珊羞得抬不起头来。一来一回,倒让大家放松了心情。
“那……我们现在可以去看看joney吗?”最想做的事,管夫人裴晴还是想去见见儿子,虽然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融洽,但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母子连心哪!
“当然!我现在带你们过去吧。”宋汝斌爽快地答道。
待众人赶到icu病房时,管天齐已经苏醒。六个黑衣保镖站成两排守在病房外。
从玻璃窗外可以清晰看到,站在病床旁的史杰,躬着身子附耳在管天齐嘴边,不知他在交待些什么,只能看到史杰不断地点头。
“你们在外面等等吧,我先进去给他做个全面复查。如果没什么大碍的话,我想就可以转出icu病房了,也方便家属探病。”宋汝斌平静无波的话,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停下脚步硬生生地站在了门外。
韩珊珊一脸焦急地望着病房内的管天齐,宋汝斌在他身边兜来转去的忙碌着,而她的眼里她的世界里,却只有管天齐!
含情脉脉的眼神,柔情似水,带着忧心忡忡的淡漠哀伤,带着企盼已久的无限渴望,带着如获珍宝的眉飞色舞,带着可望而不可及的无可奈何……复杂而又缠绵绯恻。
看着满脸倦容的他,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但飒爽英挺的俊颜却仍英气逼人,让人不容忽视他的冷俊和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风。
是的,他就是她的王!
是她至高无上的君主!
只有她韩珊珊这支娇艳妖娆的香槟玫瑰,才足以与他匹配!
香槟玫瑰的花语是: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寓意则是:我只钟情你一个!
为了他,她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是……杀人!
对,她是疯狂了,只要能够得到他,她会不惜一切!
杀人?哈哈哈……算什么?多年以前,那个愚蠢可恨、痴心妄想与她抢齐哥哥的韩静秋,还不是让她毅然推下了大海,死无葬身之地。
到如今,又有谁知道韩静秋的真正死因,连警察也只能作出“当事人失足不堪落水”的结案陈词,以至案件不了了之。
而她那可笑的父亲却为了表现他们的父女情深,竟傻到找了几十个打捞队人员,日以继夜地在大海里捞尸,长达三天三夜。
那又如何?到头来,终是连个尸首影子也捞不到,却还要自欺欺人地在安暮山暮园修座衣冠冢以慰她的在天之灵。
是谁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多么可笑!
她才不相信什么“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罪有应得”,“绳之以法”……类似于此的蠢话,她只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韩珊珊几近扭曲的面容,满脸的仇恨和怒火,眸底直射出噬血的寒光,让她原本清澈如水的杏眼此刻看起来犹如无底洞,吞噬着一切视线所及之物,紧握成拳的指关早已泛起青白色,无不彰显着她的怒发冲冠。
“珊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柳如萍看着一脸木纳咬紧牙关的女儿,一副痛苦的表情,不禁担心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可她并没有烧啊,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呀,让她痛到脸都变了色?
“珊珊,珊珊,告诉妈妈,到底哪里不舒服?”唤不醒韩珊珊的神智,柳如萍捉住她的双肩开始用力摇晃着。
众人随着管天齐的转移而离开了icu病房,此刻,长廊里只剩下韩珊珊和柳如萍寂聊的身影。
“妈,怎么了?”终于是回过神来,柳如萍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吁了口气,呼吸仍显得有些急促。
她平复了一下不安的心绪,埋怨道:“珊珊,你吓死妈了,干嘛发呆不理妈呀?”
韩珊珊四处张望,竟有种“人去楼空,繁华落尽是沧桑”的悲凉,心里不禁涌上怅然若失的情绪。
“别看了,人都走了,谁让你丢了魂似的发呆,还害我像个招魂的鬼婆,大呼小叫地拼了老命把你的魂给招回来!真是的。”柳如萍一脸无奈地埋怨着。
妈妈的调侃让韩珊珊彻底清醒,带着掩饰的意味,乖巧地挽上柳如萍的胳膊弯,撒娇地说道,“好了,妈,别站在这里罗嗦了,咱们赶紧去看看齐哥哥怎么样了吧。”
“死丫头,还没嫁呢,心里就只掂记着未来老公,你把妈摆在什么位置,嗯?”斜睨着女儿,柳如萍佯装生气地逼问。
韩珊珊内心自然是一片昭然,扬上一脸的甜美笑容,俯身将头偎在妈妈的肩头,像只爱撒娇的小猫咪般蹭了蹭,捏着嗓音扮着稚嫩的童音,说道,“妈妈在珊珊心目中永远是第一位!是珊珊最重要的人!”
“就你嘴巴甜!”边说边用手指刮了刮女儿小巧的鼻头,柳如萍欣慰地呵呵笑出了声。
嘟起粉嫩的小嘴,韩珊珊不满道,“不是人家嘴巴甜,是事实胜于雄辩嘛!”
“好,好,事实胜于雄辩!”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柳如萍摇着头表示无奈。
一路上,母女俩有说有笑聊得甚欢。
韩珊珊内心深处的阴戾和狠毒,早已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她的乖巧温驯、通情达礼、甜美可人的形象所掩饰,瞒天过海,蒙蔽了所有人的眼。
谁会将她天使般的高贵与魔鬼的阴暗联系在一起呢?
躺在移动病房上,管天齐被护士们从icu病房转移出来,要求转入陆思芊的病房。
他要跟她同在一个房间同睡一张病房,这也是刚才他交待史杰去做的事。
“我不同意!”站在护士身后的管夫人裴晴厉声喝道。
“陆思芊是谁?应该是一个女人吧。你是个有未婚妻的男人,怎么可以乱搞男女关系?你瞧瞧……”
手指指向魂不附体正在发愣的韩珊珊,继续道,“珊珊也来了,为了你,她担惊受怕,吓得魂不守舍。她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不考虑她的感受?”
随着管夫人裴晴手指的方向,躺在移动病房上的管天齐顺势斜睨过去,的确看到了两眼空洞无神的韩珊珊正兀自发呆,外界发生的一切似乎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不禁皱眉,谁让她来的?还有她那虚情假意装腔作势的妈妈柳如萍!谁让她们来的?
看到她们,他就莫名的心浮气躁,怒火翻腾,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厌恶情绪。
打心底里的排斥!
这种讨厌的情绪从小就跟随着他,直到现在也不曾改变,或许因为她们曾经刻薄过韩静秋吧。
韩静秋!你在天国还好吗?
我想你,真的好想你!
为什么不等着我回来娶你就离我而去?难道你就舍得让我孤单活在这个世上,独自承受爱你却欲罢不能的痛苦吗?
韩静秋……
管天齐在内心悲痛地呼唤着,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他的眸底已换上了冷冽得让人如临千年冰山般的寒冷刺骨,冷冷地命令道,“送我到昊楠的病房!”
紧接着,用他犀利的眼神在人群中搜索着任昊楠的身影。落定,对着任昊楠说,“昊楠,给你一个机会,你去跟陆思芊住一个病房。你,愿意吗?”
对于管天齐突兀的问话,任昊楠的身体微微一怔,愣站在原地,脸上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
又不是缺钱住不起,他们完全可以一人一间房的,为什么joney偏要自己跟思芊住一间呢?那不就意味着他将跟思芊睡一张床?
他不明白joney到底是什么用意,刚才他明明还说要跟思芊住一间房,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怎么?不愿意?”看到任昊楠一脸的不可置信和疑惑,管天齐的心里有些不爽,这小子竟然傻到不知道自己在给他和陆思芊制造机会。
想到陆思芊,他的神色不禁黯然。
陆思芊,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临阵逃脱!
或许今生,我们注定无缘!
虽然在生死悠关的时刻,我们将心承诺了彼此,但我内心对韩静秋的那份深爱和对韩珊珊的仇恨,早已将我的心吞噬得尸骨无存。
我,不再有心!
一个没有心的人,怎么能够爱你?怎么能够承诺让你幸福?
瞻前顾后反复思量,还是觉得昊楠比较适合你!最起码,他爱你爱得义无返顾,为你能够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我相信足以让你得到幸福。